第182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

江琯清震惊之余,其实心底对叶煦辰以及叶家夫妇,也没有什么埋怨的。

她不知道所谓的命格是否真实存在。

可是她恢复健康活下来是真的。

如今叶煦辰已经死了三年,她总不至于没有良心的,非要说叶煦辰的命格对她无用。

彻底将恩人的付出化作乌有。

最起码,叶煦辰没有背着她勾三搭四。

即便是先她十年长大成人,叶煦辰有足够多的理由,纳一些小妾解决欲-望。

甚至背地里也可以安排一群通房丫鬟,解决生理需求。

实际上,叶府里面也干干净净的。

叶煦辰是个好男人。

他一直都对得起她。

无论这份相救的背后,到底有谁的恶心利益。

最起码,叶煦辰都对得起她。

只是这些话,江琯清同样不敢对叶寒峥说。

“你这样一说,我的心里倒是舒服多了。”

最起码再见到公婆之时,她不至于愧疚到,即便受了欺负也说不出口。

叶寒峥看着她水眸乖顺温柔地垂下,便能猜出她心思两分来,嗤笑一声才语气逼人的问道:

“你真以为叶煦辰信守承诺到,即便你比他小了十岁,他也心甘情愿地等你?”

不是这样吗?

江琯清诧异地抬起水眸,连自己都没察觉地微微蹙了蹙眉头。

叶煦辰是所有人眼中的英雄,与她也不例外的。

虽然那个时候她年纪小了叶煦辰很多,但是每一次见面,每次听到的有关叶煦辰的话。

都是极好的。

大哥待她温柔耐心,是个极其善良有担当的男人。

相比之下……

其实她的潜意识里和所有人一样,更相信叶煦辰多一些。

只是有些话,她已经在寄人篱下之中养成了遮掩的性格。

无论叶寒峥说了多少叶煦辰的坏话,她都不会当着他的面说出口质疑。

这是生存之道。

或许……也是她能最后得了叶寒峥的喜欢的关键。

然而即便嫂嫂什么都没说,她蹙起的眉头也令叶寒峥心头燃起愤怒的火焰。

“你以为叶煦辰为何弃笔从戎?当真是在国家有难的时候选择远赴战场,在敌我悬殊极大的情况下,慷慨赴死以身殉国吗?”

叶寒峥再度端起她小巧的下巴,力道虽然不是很大,却带着明显的嘲讽。

那轻轻滑过她皮肤的拇指指甲,像极了要将她和叶煦辰最温暖的外衣撕碎的利爪。

江琯清震惊的看着他转瞬就怒不可遏,吓得静若寒蝉连一声都不敢吭。

不是吗?

她那双秋瞳剪水的眸子看着他,清清楚楚地写着反问,哪里还需要多言呢?

叶寒峥勾了勾好看至极的唇角,笑容却阴冷宛若沙漠中最致命的毒蛇。

“那是因为他最爱的女人,从郡主被贬成女奴,还阴差阳错地在他以为被自己赎身后,又送到了北疆落入鞑靼人之手。”

短短的几句话,带出了太多的重要信息。

江琯清吃惊地望着小叔,完全没想到,原来她以为木已成舟板上钉钉的事情,居然还有那么多意料之外。

“你说……大哥爱谁?”

其实答案已经呼之欲出在心底里,可是因为太过震惊不敢相信,她还是本能地反问出口。

不是夫君爱谁。

而是大哥爱谁?

“放眼整个大宁王朝,有这样经历的女人,还有谁呢?”

“嫂嫂何必为了给叶煦辰找借口,非要故意找我麻烦,让我受累再说?”

其实说了这么多的话,叶寒峥完全可以说十次人名了。

可他偏偏不说,就是让江琯清仔细去想。

然后就会越想越介意,越想越觉得心里不舒服。

可是他并非是她,她心底对救命之恩的感激,绝非三言两语就能磨灭的。

“冲冠一怒为红颜!都是造化弄人罢了。”

江琯清主动收回视线,避开他锐利阴鸷的眼睛,轻叹一声便没了。

那个女人早都消失在京城,若非叶寒峥说她是叶煦辰喜欢的女人,她甚至连做梦都梦不到她。

她是知道当年她被卖身为奴送往鞑靼的。

从那以后就杳无音信,八成早就死了。

现在再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只是这样?嫂嫂是太过心地善良?还是爱屋及乌?”

叶寒峥捏着她下巴的手指渐渐收紧。

还真是无处不在的醋坛子。

只要和其他男人牵扯上关系,他就会吃醋到发狂。

江琯清颇为无奈地又立刻抬起眼眸,对上他怒火滔天阴鸷的黑瞳,温和乖顺的回答:

“我只是不想跟死人计较。没有任何意义。”

“那如果他们没死呢?”

令她完全没想到的是,叶寒峥脱口而出这样没有意义的假设。

她从前只是看话本子里说过。

女人天生喜欢打比方,为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错过,比方而闹心。

结果小叔出乎预料的,比女人的心还要狭隘,竟然会快速做出这样的反应。

那她应该回答点什么呢?

她甚至连想都没想这种可能,便说道:

“如果他们没死,也会在天涯海角厮守,依旧不是我们的障碍。我们又何必在意别人呢?”

别人这两个字,狠狠地取悦到阴沉不定的俊美男人。

他借着控制她下巴的角度,倾身低头就狠狠吻上她樱红色的菱唇。

辗转碾压,细细地一寸一寸品尝,就好像是在品尝这世上最美味的水果一般。

江琯清被他的热情击溃,本就没有心思去想不可能发生的事儿。

这会儿生怕小叔会继续问没有营养的话题,刚才就主动抱住他肌肉紧实的腰肢,主动将柔软娇小的自己塞进他的怀中。

这怀抱无论抱多少次,都能让她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抱上后就会不自觉在蹭来蹭去,恨不得能隔着衣服就将自己塞进他的胸膛中一样。

难耐的嘤咛声不自觉在热吻,难得自由的唇缝中脱口而出。

无形之中证明她早就被他征服,无论是感情还是身体,其实早已经离不开他了。

阴鸷男人的眼底,难得将偏执全部散尽。

这份他努力几年的资本,居然诱得嫂嫂这么快就乖顺不舍,心底的骄傲可想而知有多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