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疯癫鬼王
东京浅草
夜晚本该繁华的街市，如今却萧条安静的可怕。愈史郎穿梭在人群中，拿着买好的东西回到了自己的驻地内。
“辛苦你了，愈史郎，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珠世一边给昏迷的炭治郎擦着汗，一边为他注入退烧药物，轻声问道……
“还是很糟糕……”愈史郎叹息道
“我从没想过事情居然会变成这幅模样。”
击败所有上弦，这无疑是值得他们大书特书庆祝的好事……可是谁知道他们无惨还没消灭，就迎来了一个比无惨还要恐怖的恶魔。
七天东京的肆虐，纵使他从不去屠杀平民而只是去猎杀那些军官贵族，宪兵军队，可还是引发了东京整座城市的巨大恐慌！
有些事情就算新闻报社去努力遮掩也根本是无法掩盖的。
而且白无界杀人就根本没有避嫌的打算，有的时候甚至是当着闹市一堆人的面，将某个高官名人残酷的杀死。
一个流动杀人犯就足以引发一座城市级的惶恐……
而一个流动杀人犯连续犯下数百上千甚至更多的罪责还不被逮捕，甚至更加严重的肆虐，就足以引发惶恐的动乱了！
民众一边要求警视厅给出答案，一边又想尽办法的逃离这座危险的城市。
说实在的，愈史郎并不在乎这些动乱或者恐慌。
他的眼里只有珠世小姐，还有除掉无惨这个目的。
但如此可怕的灾难，对愈史郎来说也是闻所未闻。而那个叫白无界的男人，在他心里的危险程度就已经远超无惨了。
“他的确是在用自己的办法捕猎无惨。”珠世轻声道
“但他做的太着急了些。”
不同的人看待同一事件的角度便完全不一样……对于从战国年间活至现在的珠世而言，人杀人这样的事情，就根本不足为奇。
她当初甚至跟着过无惨参加过关原之战……虽然是在夜晚去挑选够资格的「鬼」，可她也是亲眼见证了德川家康和石田三成的厮杀的。
战争对于人类来说乃是常态，珠世就从未奢望过人类会停下战争。
珠世要对付无惨，一半的原因是私仇，另一半的原因就是因为无惨作为「鬼」的威胁性终究还是比任何的暴君都要大得多。
就算谨慎微小的他一辈子吃的人估计都比不上织田信长发动一次战争死的人多，可他作为鬼，就是有替代人类的可能。
在这方面，珠世就秉持着和产屋敷耀哉一样的态度。
人世间的争斗再怎么酷烈残忍都与他们无关，他们只管杀鬼，只管除掉鬼舞辻无惨！
愈史郎点了点头，他的立场也就是没有立场，珠世说什么，他就是什么。
“不过他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愈史郎有些嫉妒的看着被珠世亲手照顾的炭治郎，皱眉道……
“高烧发了这么久，就算是他身体再好现在也应该已经……”
自从被带回这里，炭治郎的情况便只能说是维持不变。心跳200下，高烧39度的情况一直没有好转。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么搞一轮不死也残。可炭治郎的生命体征，却还是强健的有些过分。
“我不理解……但有一股我无法理解的力量在维系着炭治郎的生命。”
珠世看着呼吸沉稳的炭治郎，轻声道……
炭治郎的身体无疑已经在逐渐朝着「非人」的领域进发。
虽然还是维持着人类的基本结构，可是各项身体指标已经超越了正常人的范围了。
明明他还是在沉睡，一股无法理解的电流就在他的身体里不断的乱窜，同时在流动的过程中越发的强大。
这种情况下，就算是珠世的医术也无从下手。因为没有可以研究和参考的样本，贸然行医只可能会把事情搞得更糟……
“总之，愈史郎，在我们完全研发出变人药之前，还是暂时不要管外界发生了什么吧。”
“是，珠世大人！”
……
“主公大人，这是家里的老头子要我带来给您的信。”
鬼杀队驻地，一脸为难的宇髄天元将一封信放在了产屋敷耀哉的面前，低声道……
“啊，我知道了，天元。”产屋敷耀哉温和的说道
“夹在中间的你想必一定很难做，但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不会限制你的。”
宇髄天元有些默然，与其他的柱相比，他可以说是唯一一个背后有「势力」的存在。
相较于其他要么是从人群中选拔的，要么是历代传承的猎鬼人家族，宇髄天元背后站着的是「忍者」的势力。
曾经的伊贺忍者在战国末年效忠于德川家康的幕府，随后又在进入新时代后逐渐隐藏与幕后。
而随着时代的发展而逐渐落寞，直至与鬼杀队有了接触。
最开始是进行猎鬼活动的鬼杀队与同样进行刺杀活动的伊贺忍者有了冲突……而随后没落的忍者们意识到了鬼杀队传承的「呼吸法」的重要性。
双方在过去的百年前进行了不少的交集，而最终结果是鬼杀队传授忍者们部分「呼吸法」……
而忍者们提供训练和人员来构成鬼杀队的情报组织「隐」的架构。
契约的架构便是建立在忍者们决不能随意泄露呼吸法上……
而鬼杀队的猎鬼人们也将吸收隐作为组织架构的一个重要环节。
可以说双方的关系无比亲密，但这种关系直到数十年前的幕府末年而完全破裂。
新选组，幕府末年为了维持将军统治而设立的浪人武装团体，幕府的杀人集团。而这群浪人剑士，就都是会呼吸法的。
那么呼吸法从哪里泄露出去的根本想都不用想……
以至于过去的数十年间鬼杀队和伊贺忍者们几乎老死不相往来。
但是通过出卖盟约重新获得地位的伊贺忍者们最终还是没能逆了时代的浪潮，幕府最终还是被取缔……而这些忍者们不得不开始效忠于新的主公。
而这个时候的鬼杀队在失去了重要情报来源后也可以说是寸步难行，以至于这几十年来柱的陨落数量远超过去百年。
最后，还是在产屋敷耀哉上位家督之职后重新与忍者们建立了新的盟约……而宇髄天元的到来就可以说是双方友好信号的一种释放。
但是现在……
产屋敷耀哉就算不看信件，也能知道上面说的是什么。
“鬼杀队是绝不会介入政权更迭这样的事情中的。”产屋敷耀哉柔和但却坚定的说道
“即便他做的再过分，也不是猎鬼人们的工作！”
产屋敷耀哉知道白无界这段时间干了什么好事，他可以说几乎是在肆意践踏玩弄这个国家的尊严……用无数人的死和尊严的破碎宣告他的力量和无上权威。
但他就不是来统治这个国家的，从他禁止任何远航船只离开霓虹这点来看，他的目的依旧是杀死鬼舞辻无惨。
只要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
产屋敷耀哉就必须遵守的一点就是，无论如何鬼杀队都不能介入到除杀鬼之外的一切事务之中。
因为那只会让组织变得不在纯粹，变得充满功利，最后落得个毁灭的下场！
所以白无界就算做的再过分，没有越界的他，鬼杀队无论如何就是没有立场也不应该去做什么。
更何况……他们其实也改变不了什么不是吗？
甚至贸然招惹那个家伙，只会破坏本来还算平和的关系，以那个随心所欲的癫佬的行事作风，鬼杀队要是派人去暗杀，他搞不好反手第一件事就是把鬼杀队剿灭干净。
以及几乎完全控制中枢的他就是有这样的权力和力量，而暗杀？那些忍者都做不到，鬼杀队的剑士就更不可能做到了。
“我知道了，主公。我也会尽早带着雏鹤她们离开的。”
宇髄天元果断的说道，他便也清楚白无界的强大和恐怖……
而他也更加明白迫切的想要鬼杀队提供帮助的忍者们不过是走投无路罢了。
他自己都看这个效力于新政府充当暗杀者的杀手集团非常不满……
现在的他们不过是投靠的靠山被那个疯子一股脑给杀了个清净，而那疯子也不需要他们罢了。
但凡是白无界露出任何一点接纳的意见，他瞬间就能成为忍者们新效忠的对象。
宇髄天元劝说不了那些家伙，而且在他进入鬼杀队以后也已经和他们几乎完全脱离关系了。
宇髄天元就清楚这点，所以出发前就带着妻子和些许家人们逃离了伊贺忍者的驻地。
“安顿好了之后，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大家就一起去一趟东京吧。”
产屋敷耀哉看着晴朗的天空，迷离道……
“一切的命运或许即将就在那里画上句号。”
……
“㗅——那个疯子！他怎么可以，他怎么能够……”
混在东京的人群内，无惨就看着从皇居上空那被放飞出去的巨大的「人体积木」气球，听着那隔着老远都无比刺耳的尖叫，惨白的脸色更是无比的糟糕。
他现在的情况真的很糟，非常的糟。
情况急转直下到了如今地步已经是超出想象。
一个月前还是满员的上弦现在死的一个都不剩……
而更加糟糕的是有一个比当初的继国缘一还要恐怖的多的怪物在满霓虹的追猎他！
比继国缘一更强就算了，最可怕的是这个怪物远比继国缘一更加的不择手段！
不，那甚至都不能用不择手段来形容！那完全就是恶鬼，比无惨更像是个恶鬼！
他无惨虽然杀人无数，贪生怕死，暴虐乖戾……
可也绝不可能有这个随便就能虐杀一群人来立威的魔王这么恐怖。
他杀人就算了，一点都不忌讳用残忍的方式虐杀，更加毫不忌讳大规模的屠杀！
说到这里，无惨都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东京湾的方向。
也就在今天上午，东京湾一群外国商人纠结了一大批人试图强行突破宪兵封锁下海离开霓虹……并扬言要带着欧米的大军来消灭这个「野蛮的国度」。
他们能不能做到无惨不知道，但他们现在全都被挂在了旗杆上风干。
那个疯子一样的怪物亲自光临了港口，并用实际行动告诉所有人他的命令是不可置疑的。
那些往日总是趾高气昂的洋人被他像是猪狗一般虐杀，他一视同仁的虐杀了所有试图违背他命令的家伙，最后把惨不忍睹的尸体挂在了旗杆上风干。
他成功的让那些叫嚣着要「忠君报国」的家伙彻底闭上了嘴，成功的证明了思想也是能杀死的。
也让打算偷偷混上船准备暂时先润国外去的无惨打消了所有的念头。
就算是无惨想要离开霓虹也得乖乖坐船……他本人倒是不大可能淹死在海上，可掉进海里他也绝不会好受的。
而且除非是他能一夜就从霓虹游到其他国家……否则他就相当于被困死在了这个岛国内。
所有能离开的人都在试图离开东京，据说在京都那边的军部集结了军队打算反攻东京……但是无惨就不觉得那些东西会有好下场。
那肆无忌惮的疯子根本不在乎所谓的人民百姓，这疯子好像一心一意的就想怼死无惨，其他的什么都不在乎！
说真的，无惨他真的就……就很委屈啊！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招惹了这个疯子！
不过这个问题就像是他当初很委屈的想不明白是怎么招惹了继国缘一一样。
这些年为了制造可以克服阳光的鬼到处制造同类的无惨，自己都不清楚有多少「后代」了。
事实证明他的想法就一点错都没，这些所谓的后代只会给他招惹麻烦！
一个继国缘一还不够，又给他招惹了个白无界！
“㗅——不能这样下去了，不能就这样等死了！”
无惨低声的说道，不由自主的捏紧的拳头都渗出了血……
但就算再怎么思考，凭借他的这点谋略能力也着实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而且说实话，白无界对付他的也不是什么阴谋诡计，而可是堂堂正正的阳谋算计。
无惨要么选择乖乖龟缩在无限城里一辈子眼看着蓝色彼岸花和自己一直以来等待的克服阳光的鬼完蛋，要么就兵行险着去博上一波，然后单车变摩托。
或者说……
无惨看向了周边的所有人，目光微微变得阴沉了下来。
既白无界做了初一，他凭什么不能做十五了？
红着眼睛的无惨，便已经决定要将事情给彻底的搅成一团了！
“既你要灭鬼，那就给我好好去做吧！”
无惨冷笑一声，毫不犹豫的斩断了自己的左手……在一片惊呼尖叫声中，将无数的鬼血洒满了天空，歇斯底里的尖叫着……
“去吧，都给我变成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