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朝露昙花，咫尺天涯
他的思绪穿过层层灯光，透过黑夜虚空，回到了前身七年前的高中校园时代。
前身成绩不好，不过运动方面还挺有天赋的。
特别篮球打得不错——不过后来当练习生后，基本没打过篮球了。
高三时，原身是班里篮球队的主力，平时在篮球场上驰骋，也吸引了一些同班或别班的迷妹。
吕芳楹，是前身同班的迷妹。
她成绩比前身好很多，不出意外的话，考上985211这类大学问题不大。
后来，她渐渐喜欢上了原身。
吕芳楹总会特意设计假装偶遇的场景，和前身见面，帮他带早餐，打扫卫生等……
前身知道吕芳楹喜欢他。
不过，他对吕芳楹没什么感觉，也不想耽误别人。
面对吕芳楹的暗示追求，他只好装傻充楞。
吕芳楹是个偏外向的女孩，在离高考一个多月前的一天，她主动拉着前身去学校一个偏僻的地方，表白了。
前身以学业为重为由，拒绝了对方。
后来吕芳楹两眼晶莹地跑开了，再也没有私下来找过前身。
高中毕业之际的最后一次聚会，吕芳楹借今后各奔东西，再难相见的理由，和聚会的同学依次拥抱了一次。
而前身，是她最后拥抱的一位。
虽然拥抱的时间很短，她却抱得很紧。
等她离开之后，前身发现自己的胸口，多了几滴泪珠。
两人的微信并没有互相删掉，只是也没有再说过话。
前身在拒绝吕芳楹的时候，内心也很伤心。
那是多种原因汇集成的伤感情绪。
有对自己天资的哀怨。
有对自己家庭不好的悲愤。
也有因伤害别人而产生的愧疚。
更有不敢答应别人的追求，也不敢追求别人的自我囚禁。
在外人看来，前身拒绝了吕芳楹，是因为学业的原因。
只是，他能骗得过别人，却骗不过拥有他记忆的苏晨。
如果是吕芳楹再长得好看一些……当然，她也长得不算差了。
又或者是另一个女生向前身告白，苏晨感觉前身就可能放开一切了。
可惜，那个同年级尖子班的女生，是不可能向他表白的……
毕竟，高中时代，两人说过话的次数都不超过两位数，还全是前身刻意制造的“偶遇”。
基本上可以说，纯属于前身的单恋。
而他单恋的那个同年级的女生……实在太优秀了。
优秀得就像仙女下凡一样。
她成绩常年全年级前三。
虽说相貌各入各眼，不过前身所认识的男生，没有一个会认为，她长相排不上全年级前五的。
家境也很好——前身见过女生父亲来接她，是开200多万的宝马车来接的。
性格偏安静，却不会让人感觉到冷漠。很有礼貌，不会看不起成绩或家庭比自己差的人。善良也很有主见，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原则和目标……
前身每次接近她，都会变得很不自然。
心跳自然而然地加快了，说话也没平时那么利索。
面对那个苗条美丽的身影，他感觉比面对篮球场上的那些肌肉大汉，更有压力。
前身比较有优势的地方，就是打篮球。
所以他打篮球时的拼命表现，想借此吸引一下她。
只可惜那个女生，更喜欢安静在教室里看书，看不到他球场上的英姿。
……
外界一阵轰鸣的跑车声，将苏晨的思绪从七年前拉回了现实。
“**”本来心情就有些不好的苏晨，对这些噪声来源的跑车爆了句粗口。
他也没心思再去回忆前身的事了。
看着吕芳楹发来的信息，苏晨犹豫着要不要回信息……
最终，他还是选择回了。
“恭喜。”
回完后，苏晨正准备把手机放口袋，微信信息铃声马上响了。
吕芳楹：“你能来吗？”
“最近比较忙，不能。”苏晨回道。
吕芳楹没再发信息来了。
苏晨也没有主动联系她。
手机放回口袋，苏晨的神色也有了一丝怅然，心头轻叹了一声。
虽然这些情感经历不是自己的。
不过苏晨的校园时代，也有过类似的被人喜欢，喜欢别人，都没有走到一起的经历。
想到这些，前几日偶然出现的孤独感，在这个时候被无限放大了。
他有了想和他人分享这种情绪的强烈冲动。
只是，这个世界也没什么交心的朋友。
有些事，也没法告诉别人。
苏晨突然想发一首关于孤独的歌。
无关利益，只关心情……
……
国风歌里，有不少关于孤独的歌。
不过，每一首的具体情节和主题还是有区别的。
将脑海的神船开机，在酷猫里搜索了一番后，苏晨先把三首歌抽了出来。
思考一番后，苏晨选定了其中的某一首。
将歌的词曲先记下。回到现实，他打开普惠电脑里的歌曲制作软件《音乐梦想家》，一一将歌曲信息填了起来。
“歌曲：刹那芳华曲（作词：树下野狐作曲：茶少演唱：小爱的妈）
……”
将这首歌的所有信息弄完后，苏晨和之前一样，开始给歌曲录个版权初稿。
这首歌的歌词，是出自于作词者自己的小说《搜神记》里的。
这是苏晨看的第一本东方奇幻小说。
而歌曲的演唱者，也是带他入古风歌坑的女歌手之一。
两相结合，也算是一种缘分吧。
古风歌小众，这首更是小众里的小众……苏晨也不指望它能有多少人买，权当一种情怀和自我表达了。
当然，歌曲本身表达的意境，也很符合苏晨此时的心境。
小说里，这首歌是五百年前的前代木族圣女所作，由二百年前的木族圣女传给了神帝神农。
最终木族圣女和神帝神农因为各大势力的阻碍，并没有走到一起。天各一方。
而歌曲第一次出场，是神农百草毒发，将要死去之际唱出来的。
现实中的作曲人，应该也是参考神农毒发离世的情景，制作主旋律和编曲的。
根据这些情况，苏晨带着一种孤独，无奈，遗憾，后悔，遗世独立等种种情绪结合在一起的复杂心境，将这首歌唱了出来。
“朝露昙花，咫尺天涯，
人道是黄河十曲，毕竟东流去。
八千年玉老，一夜枯荣，
问苍天此生何必？
昨夜风吹处，
落英听谁细数。
九万里苍穹，御风弄影，
谁人与共？
千秋北斗，瑶宫寒苦，
不若神仙眷侣，百年江湖。
不若神仙眷侣，百年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