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什么成分的人

苍国这边一直催着立后,宣国那边也一直催着春宜建一个后宫。

那些臣子本以为驸马李洹会直接被封为皇后,没想到现如今完全没了踪迹,不知是两人发生了什么。

不管发生了什么,能确定的就是发生了婚变。

而宠妃的最热门人选谢离也不再出现在朝堂之上,好似一瞬间,春宜众叛亲离了。

这怎么能行?大宣国怎么能后继无人?

催婚的奏折像雪花片子一样每天都有,总是有一群人锲而不舍地管着别人最隐私的事情。

春宜这段时间孕吐厉害,她一想到害得她这样的罪魁祸首是谁,她就算是配咬牙切齿也不会去服软。

倒到是平芜山上的那位,她可以服个软,把他抓回来批奏折。

“你还让我到处去玩,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敢出去?你比那个要死不话的看起来还要严重。”温珏说。

话不好听,但是是实话,每次温珏问她为什么吐得这么厉害时,她就会用压力大这个借口来搪塞。

可瞒是瞒不住的,肚子一天天变大,身边的目光越来越奇怪,或者说是好奇。

他们都在猜测这个孩子是谁的。

这个问题在春宜亲自去平芜山时有了答案,这下他们也猜测李洹会离开皇宫回到清渠寺,是因为春宜怀了别人的孩子。

传言越来越离谱,但是当事人全都不知道。

春宜见到谢离时,他正在院子里晒太阳,偌大的平芜山只有他一个人,还有一只猫。

他回来之后就再也没穿过白色衣服,他几乎都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喜欢白色的衣服,明明之前都是黑色的。

一身黑袍上面躺着一只黑白相间的猫,猫懒懒地趴着,就像是没有骨头一样。

听见有人过来了也只是抬了抬眼眸,而后继续趴着。

谢离意外地看着来者,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辗转再三的话说出来依旧不好听。

“怎么?去清渠寺太累了,来这里歇个脚?”

春宜看着他,“我就是来找你的,来请你出山,回去当国师。”

谢离觉得稀奇,“为什么是我,不是李洹?”

他真的好奇这个问题,李洹的能力也很强,为什么这次是来叫他回去,而不是李洹。

春宜不接话,她自然不会去找李洹,都说一杯滚烫的水总有冷下来的时候,她发过誓,再也不会走清渠寺的那一条路,她一个人走了太多次,总不能一直是她主动。

他走的时候那么果断,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哪怕看一眼他就会发现她怀了他的孩子,可是他没有。

“你走吗?”春宜什么都没说,只是问他。

谢离摸着自己手中的猫,没有说话,春宜没了耐心转身就准备离开,她怀孕之后脾气更差了。

“我要妃位。”

李洹站在清渠寺山头,看着那边浩浩****的车队,在等待着什么,终于,他等待的人出来了。

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

他转身,身后的小沙弥担心地叫道:“师兄,你没事吧。”

没事,怎么会有事呢?

他选择了离开,怎么会期待她来找的人是自己呢,他知道她是多么骄傲的。

“没事,回去吧。”

回去吧,就当做从来没有下过这座山。

春宜封妃的消息传出,大臣们都松了口气,虽然春宜怀孕了,但如果孩子没有一个父亲,那也是够他们操心的。

谢离虽然出身苍国,但是学识武略都是顶尖的,有这样的父亲,肚子里那个孩子肯定是个国之栋梁。

开心的不只有他们,还有春宜。

等谢离接手了许多繁琐的工作,她整日就躺着吃吃喝喝,然后到处逛逛,去上朝的时候,谢离还会在后面等她。

“我在旁边总是要安全一点。”他说得有道理,春宜也就不管他了。

肚子月份越来越大,而苍国请安消息越来越多,春宜厌烦之下同意。

“你让他来,他怎么长大了比小时候烦多了。”

谢离笑道:“他小时候也烦,只是你不知道。”

等谢聿来的时候,已经是冬季,借着贺岁的名头来送礼。

宣怀帝没有熬到春天,就死在这个冬天,死的时候表情平和,好像是早就期待着这么一天,

丧事按照规定举办,臣子们回来哀悼,就连李氏夫妇都回来了。

李志筠看见春宜的肚子,整个人都有一些呆滞,他问自己的门生,孩子是谁的。

“还能是谁的,当然是谢贵妃的。”那人说得斩钉截铁,李志筠也相信了。

他不知为何,明明心里对春宜这个媳妇并不喜欢,哪怕是现在她当了皇上,他还是看不上,但是听见她怀了别人的孩子,心中依旧不对劲。

“你去寺中问李洹,都这样了,他还留在这里干嘛,不如跟着我们去乡下。”

什么建功立业,什么施展抱负,李志筠一点都没有期望,他只想着家人安好。

“当时那人说的要好好待他,还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说完后又补充,“幸好我没相信。”

谢聿看见她的肚子时都傻眼了,连话都不会说,直直地盯着。

一颗石子打在他的腿弯上,他借着惯性跪倒在地,就听见震耳欲聋的“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席间的饭菜并不好吃,冷得入不了口,但也没有人真的只是为了来吃饭,或许只有春宜一个人在认真吃饭。

春宜吃的东西是谢离亲自做的药膳,大夫说她太瘦了,生产的时候会有问题,一定要好好吃饭,好好锻炼身体。

她把这话当作圣旨来听,身边的人也是,一日三餐都是定点定量,她从未有过怨言,一边忙国事一边经历着孕期的所有反应。

“孩子是谁的?”谢聿问。

春宜小心地在谢离的搀扶下坐在软凳上,“我的。”她说,“反正不是你的。”

谢聿语塞,这话也没说错,确实是她的,也不是他的。

他换了个话题,“为什么谢离可以,我不可以?”

谢离停下剥荔枝的手,微眯眼睛。

“你什么成分,你跟我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