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胎神凌力
或许是从我的表情中解读出了我的态度。
小叶老师轻轻叹了口气说：“看来，你也不同意？”
“我跟您说句掏心窝子的话，黄小红是为了救我而死的，所以老孙做的所有决定，我必须无条件支持。”
“少卿啊，你是个讲义气的孩子，我佩服，可规矩就是规矩，不能因为你想报恩，就可以不遵守，想想海爷一家，是怎么没的？”
“小叶老师，总不能你说的规矩那就是合乎情理的，规矩不是个人定的，是大家自觉自愿遵守的，对吗？”
“你这孩子，挺能说的。”
小叶老师笑了，没有流露出丝毫不悦。
“如果这个规矩能让你心服口服，你愿不愿意遵守？”
“当然愿意了，谁也不想自找死路，对吧？”
“那就跟我来。”
她转身出了屋子，又来到隔壁房间。
老孙看见她，顿时满眼凶光，恨不能把人给吃了。
小叶老师却连正眼都不看她，熟门熟路走到靠西的房间拐角处。
“你有一个所谓的定情信物对吗？”
“是啊？”
“拿出来给我？”
“这是我跟我媳妇定亲的物件，如果给你，我怕媳妇吃醋。”
话音未落，栓在我腰上的玉佩忽然动了起来。
拴在裤腰上的红绳子，自己解开了，玉佩悬空浮起，忽忽悠悠飘入小叶老师的手中。
她盯着玉佩，也不知道看什么，过了会儿，指着西边墙面一处区域说：“开。”
咔咔声响，看似白漆粉成的墙面，居然向两边分开，露出一处四四方方的空间。
这处空间，是用青石垒搭而成的，摆放着一口水晶做成的莲花碗。
碗里有清水，水中浸着一块类似于肉的物体。
这块肉粉嫩嫩的，说不好是什么形状，在水里一抖一抖，似乎有知觉。
小叶老师居然对着这块肉拜了三拜说：“今日请出胎神，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让您保佑的子民，懂得您的福泽绵延，打扰勿怪，事后弟子定然重新供奉祭品。”
这是胎神法身？
真是离谱啊，要不说清楚，我还以为是块五花肉。
刚有此念，我忽然觉得后脑如遭重击。
就这一下，疼得我两眼迷糊，差点晕倒。
紧接着，我眼前的一切全都变了。
我居然看见了爷爷。
只见他神态虔诚的跪在胎神前，磕了三个头说：“胎神在上，请您保佑我家孙儿平安降落，我愿用老杨家一世为奴，供奉胎神于此，从此后必言听计从，归于神座之下。”
话音未落，就见水中的胎神忽然喷出半块玉佩，缓缓飞到爷爷面前。
这时一个轻微的男声说：“此乃胎灵诀，你对死身念动咒语，可保胎儿降生。”
玉佩上拴着的红绳子，浮现出一排金光闪闪的小字。
爷爷磕了头，又转向床边，只见上面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孕妇，已经没了气息。
她是我的母亲。
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我妈。
整件事并不像爷爷说的那样。
我妈并不是因为尸变，把我挤出来的。
而是正常死亡后，爷爷通过祭祀胎神，让我妈把我生下来的。
刚想到这儿，就听噗嗤一声轻响。
一只鲜血淋漓的胎儿手，刺穿了我妈肚皮，伸了出来。
这只手黢黑如墨，非洲婴儿也没这么黑的。
接着，肚皮上的裂缝越来越大，我整个脑袋钻了出来。
只见我头顶有一撮赤红色的胎毛，整张脸也是黢黑，眼睛却是赤红色的，在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我生下来就是满嘴獠牙，还有两颗长到嘴巴外面，寒光熠熠，比匕首都要锋利。
我的哭声也是与众不同。
别的婴儿都是奶味十足。
而我，简直就是一只猴子被掐住脖子发出的尖叫。
这哪里是人，分明就是一个鬼胎。
如果别人家生下这么一个孩子，只怕全家人都要被吓死。
爷爷却是喜笑颜开，哪有一点点失去儿子媳妇的痛苦。
尸体旁边，现成就是一盆温水。
他轻轻洗去我身上挂着的母胎组织。
说也奇怪。
当我身体清洗干净后，我浑身黢黑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
满嘴的獠牙也清退干净，一颗不见。
紧接着，我母亲的尸体开始迅速枯萎，最终化作一堆尘土。
爷爷边用毛巾裹住我，一边逗我，满脸的慈祥。
我不知道这是真事儿，还是小叶老师造成的幻觉。
正满心疑惑，就听小叶老师说：“这是胎神让你感知到的，没人胆敢在胎神面前使用阴谋诡计。”
当她出现时，所有幻觉消失了。
我还是在爷爷的房间里。
和老孙小孙之间，出现了一道类似于毛玻璃物体。
我知道，这是结界。
虽然看似一步之遥。
其实阴阳相隔。
结界看似平平无奇。
却是生造一片天地。
是大神通者才能施用的法术。
所以，爷爷供奉的，必然是真胎神无疑。
凭他生造结界这一手。
本领就远远超过海爷家供奉的地宝林神。
违逆他的结果可想而知。
“少卿，你大概以为自己是死胎向生，凭法能保住性命，其实，怀上你的母胎并非人，而是胎神生造的桐母，根本就是林根与血肉的结合，形成的人体。”
“你、你什么意思？”
“你是借助胎神神力，天生地长的生命，所以，如何不守规矩？”
这是我亲眼所见的状况，根本不容置疑。
小叶老师随后取出一把小刀，居然鲜血淋漓的割下来一块舌头，恭恭敬敬摆在神台之上。
我都快被吓疯了。
然而，左手就被她拿住了。
“见了胎神，必须行见神礼，否则死无葬身之地。”她口齿不清的说道。
“小叶老师，你不能割我的手指，我、我还得……”
我慌的，不知道说什么了。
然而，小叶老师白嫩纤细的手就像一把铁钳子，钳着我的手腕，我根本挣不脱。
她手起刀落，把我的大拇指砍了下来。
十指连心，我疼的，浑身都木了，差点没哭出来。
只见断口处鲜血横流，一滴滴落在地下。
“你、你……”我倒抽着凉气，说不出话了。
小叶老师不慌不忙将血淋淋的断指摆在神台上，又对我说：“跪下来，磕头。”
她真的是美丽又邪恶，让我根本把握不住她的路数。
小叶老师当先跪地，又抬起满是鲜血的脸，温柔一笑道：“听话，跪下磕头。”
她的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让我无从抗拒。
于是我也跟着跪在地下，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
神龛合拢了。
然而，就在这时，我断指的创口，忽然从剧痛变成巨痒。
仿佛从断口处涌出无数蚂蚁，迅速爬向我身体的各各部位，导致我浑身奇痒难忍。
我举起断手，看着鲜血淋漓的伤处，想抓又不敢抓。
可是钻心的痒，简直比疼都要难受。
我实在忍不住了，正打算上手。
忽然，就看见断口处经脉开始融合，一根粉嫩嫩的指尖，就像破土而出的嫩笋，一节节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