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不敢得罪你
林浅往下划拉,她看见,小作文之后,是一连串挑衅。
#那么爱我的女人,即便是恨我,也是爱恨交织。#
#有朝一日她不恨了,就是我俩破镜重圆之时。至于你,你不过是个她用以疗伤的备胎。#
#你说她爱你!那么请问,她为你挡过棍子吗?她有为了保护你,冒着生命危险引开绑匪吗?为你受过伤吗?#
#她为我受伤,不止一次,不止两次,至少七八次。她身上的每一道伤痕,都是她全心全意爱过我的见证。#
顾晋深大概是吃醋吃到心理扭曲,他毫无顾忌,什么都说。都没想过,他说的话,会激怒顾砚辞。
他的挑衅,顾砚辞这般回应:#你给不了她幸福,还千方百计破坏她已经获得的幸福。由此可见,你何其卑鄙。她离开你,实乃正确选择。#
顾晋深:#不,她不幸福,她的幸福只是你以为的幸福。她跟她不爱的人一起生活,哪有幸福感。#
林浅浑身力气抽空,上下两排牙齿紧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了顾晋深!
人世间最卑鄙无耻之人,非他莫属。
当初,顾晋深变心之时,林浅无数次质问他:那么多次舍身相救,你忘记了?你不记得了?
顾晋深如何答复呢?他轻蔑不屑地说:“别玩道德绑架,你做的那些,算得了什么。”
可笑啊!藐视“舍身相救”的是他,拿“舍身相救”破坏她幸福的也是他。
她的付出,在顾晋深眼中毫无感情价值,却有百分百的利用价值。
再看聊天记录,林浅越发憎恶顾晋深。
什么爱恨交织!每一次,她口口声声说恨他,又打又骂发泄愤恨。
他明确知道,她非常非常恨他。更是知道,他俩根本没有破镜重圆的可能性。
那么说,纯粹是要破坏他婚姻。
他的心思,十有八~九是:你不原谅我,你甭想婚姻幸福。
蓦然,林浅听到顾砚辞冷幽幽质问声,“你说的,你俩谈过一场似是而非恋爱。似是而非恋爱,在我的理解里,指友人以上,恋人未满。所以,他所说的一切,都是他胡编乱造?”
林浅很希望顾晋深所说,皆是胡编乱造。
可惜,那些都是板上钉钉事实,她无可否认。
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
林浅起身,顺势坐进长椅里,低声说:“他所言不虚,但是,我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爱他。那时,我拼死拼活保护他,不是出于爱。”
顾砚辞在她身边落座,不依不饶追问她,“不是出于爱,那是出于什么?”
林浅实话实说,“偿还人情债,毕竟那时候的他,时不时送我礼物。我这个人,天生不喜欢欠下人情债,又回不起相等价值的物质礼物,只能用舍身相救的方式报答他。”
知道顾砚辞不信自己解释,林浅举证说:“比如鹿菀,她救了我,让我提前出狱,我送她别墅报答她。如果我现在没钱,我依旧会用舍身相救方式,报答她恩德。”
顾砚辞手指轻抖,一截烟灰掉落,他像是自问,又像是质问,问出一句,“你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听他意思,他是质疑她所说。
不信拉倒,不相信自己的人,甭管怎么解释,他永远是“不相信”。
林浅轻抿嘴唇,“你信他不信我,我无话可说。大不了,咱俩的关系再回原点。就像最初那样,你当你的金主,我当我的床伴。”
顾砚辞静默,不知过了多久,他抓住林浅右手,扣住她手指说,“真回到原点,你难受,我痛苦,高兴的唯有顾晋深。亲者痛仇者快傻事,咱不做。”
林浅惊觉抬眸,咬咬嘴唇问道:“那些事,你不在乎?”
“在乎,”顾砚辞实言相告,“一想起他得到过的,我连十分之一都没得到。我这心里,跟百爪挠心似的难受,气得我好想掐断你脖子。”
他手指环住林浅粉颈,虚虚握住又松开,挑眉轻笑说:“但是转念一想,来日方长。我们还有一辈子,以后我能得到的,一定比他多得多。”
林浅轻眨眼眸,回怼他,“你没资格在乎,你对你的白月光付出更多。像我知道的事,就有修建庄园,写日记,衣服上锈英文名。我不知道的事儿,指不定有多少。”
此话一出,顾砚辞眉心一跳,“这些,你从何得知?”
林浅不语,顾砚辞思索着猜测,“甄诺说的?那丫头嘴上没个把门,她那张嘴,该用针线缝了!”
林浅冷嗤:“你不做,她从何说起。”
顾砚辞哑然,沉默好半天,他哑声说道:“好吧,咱俩扯平。从今往后,你不许因为吃她醋阴阳怪气,我不追究你跟顾晋深往昔。”
林浅轻咬唇瓣,扯的平吗?
她和顾晋深,早就恩断义绝。顾砚辞和白月光,尚且藕断丝连。
她仇视顾晋深,顾砚辞铭记白月光。
扯不平!实在扯不平!
大抵是看穿她心思,顾砚辞转变话题,“那些日记,那些衣服,我束之高阁。那座庄园,我偶尔回去一次。我做到这个份上,你不要纠结了,好不好?”
林浅撇嘴,就这?就这?就这?
舍不得毁掉,还是放不下啊。
最深情的人,往往是最薄情的人,说得正是顾砚辞。
林浅抬头,看向远方,嗓音淡漠:“随你的便。”
她起身,走进卧室,顾砚辞三步两步追上她,“你第一个提到庄园,我猜,你也想要一处独属于你的私家庄园。”
林浅止步,计算庄园价值,眼睫毛一闪问:“独属于我的意思,是产权属于我,房产证上写我名字?”
“是,”顾砚辞刮刮她鼻尖,“以后我住你家,省得你见天患得患失。”
林浅得瑟挑眉:“就不怕我哪天生气了,将你扫地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