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张大牙不是东西
此时三房房中荷花满面笑容看着坐在炕沿上的大嫂山杏，要不是她嫁给刘德峰拿了五两彩礼，大哥也没钱娶杏花进门，李铁柱重男轻女对她确实不好，非打即骂但大哥从小对她这个妹妹疼爱有加。
荷花还记得她出嫁时大哥还跟爹爹因为彩礼一事干了一架，就怕她因为此事在公婆家里受委屈。
杏花见桌子上的酥饼，甜点，干枣花生感慨不已，也羡慕得紧，小姑子算是嫁了个好人家，吃喝不愁平时连田地都不用下，更别说手里银钱不断，自己咋没那个运气。
杏花吃了一口甜点小心试探问道：我听说你夫家大侄子今年刚刚完婚，我娘家有个妹妹今年刚满十三岁，在我们村数她最好看，上门求亲的人络绎不绝，你那个叫刘平安的侄子今年是不是？
“打住，荷花一听大嫂开始打刘平安主意赶忙叫她别说了，刘平安是家里顶梁柱话事人，人家的婚事她一个小透明可不敢掺和进去，刘平安婚事只有他爹娘和他自己说得算，公公婆婆都不一定插上嘴。
山杏确实惦记上了刘平安，太能赚钱。他那个妹妹长得确实过得去，但也称不上貌美如花，13岁小姑娘都没长开最多能称上一句可爱。
山杏想把妹妹嫁进刘家梦想破灭但临走时也收获不少，没白来一趟，兜里揣着荷花给她的三钱银子，荷花特意叮嘱让她跟大哥保密千万别让她爹李铁柱知道。
一想起李铁柱山杏嘴角抽了抽，她那个公爹上个月还想来刘家管荷花要钱，刚进华阳村就被村里几个壮汉拉出村外揍了一顿，吓得再也不敢来了。
送走山杏，荷花还是没控制住在一天中午饭上说起了此事，刘平安目瞪口呆，自己过完年才15岁，荷花大嫂的妹妹更是刚满13岁，心中吐槽中学毕业了吗？
刘张氏听到小儿媳的话冷冷敲了一下桌子，把荷花吓的赶紧闭嘴。
刘张氏对这个小儿媳其实还算满意，能说会道，比两个大儿媳要勤快不少，但她那个爹实在上不得台面，无赖一个，打死她也不会让家里最有能耐的小孙子跟那边有牵扯，想都别想。
孙大凤也摇了摇头，她也不想跟那边有牵扯，黄桂花更是批了撇嘴，心中却是一惊，暗想：是啊，平安早晚得找媳妇，要不要把自己娘家侄女介绍给刘平安呢？
只是自己侄女今年才11岁，嗯，11岁不小了等13岁结婚正好。黄桂花兴奋的满脸通红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把正吃饭的大伙全都吓了一跳。
“你一惊一乍的，犯了什么病。刘张氏气的狠狠瞪了黄桂花一眼，她这个大儿媳跟个莽汉似的，干的事处处让人无法理解。
挨了婆婆一顿骂黄桂花也不在乎，要说脸皮她谁都不惧，放下碗筷偷瞄了一眼刘平安后轻声细语说道：我娘家侄女也快要到出嫁的年龄，跟平安很相配，你们放心，我可以做主，彩礼一分不要不说，嫁妆肯定给的足足的。
“你可拉倒吧，全家人一听黄桂花的话全都暗自摇头，你那娘家穷得叮当响，这一年你补贴了多少银钱，真以为全家人不知道，再说你那侄女我们也见过，丫头片子才11岁干干瘦瘦的，想嫁给平安做媳妇，做梦。
一连俩人要给刘平安做媒也说明他现在确实在很多人眼里是个香饽饽，其实就连孙大凤自己也想在娘家给儿子找个媳妇，但她那娘家属实没有合适人选。
刘平安见家人如此急切的样子急忙摆了一下小手说道：我过完年才15岁，早着呢，我的意思是18岁之前不会相亲娶妻，再说要找个贤良淑德，孝顺长辈的姑娘哪那么容易，慢慢来吧。
“说的也是，平安将来一定会找个大户人家闺女。刘平水啃了一口鸡肉嘴里含糊不清的附和。
“就你话多，黄桂花照着儿子后脑勺拍了一巴掌。
“娘，你总打我后脑勺，打傻了怎么办？
“哎呀，你还敢犟嘴，看我不打死你。
得了，大伙一看这娘俩又开始折腾同情看了一眼新进门媳妇杏花后赶紧趴了几口饭各回各屋，杏花苦笑一声赶紧带着弟弟狗剩上前拉着婆婆黄桂花，让她别再打了，杏花进门这段时间可算享了大福，隔天差五吃顿肉不说，手中银钱不断，没事就能去镇里买些零食吃，这日子过的舒坦，就是她婆婆事太多。
今年冬天特别冷，刘平安除了在镇里茶楼坐一坐听听小道消息没事几乎不出屋，收购猎物的事大伯父跟父亲去做，小叔和大堂哥每隔几天去平阳府再把猎物出售，回来把钱给他，收购猎物的收入比去年冬天略微少一点但每月刘平安至少进账5两，主要是家中孩子多需要改善伙食，吃了不少猎物。
刚过完年没几天刘平安突然想起一事把刘平水叫来问道：你跟黄辉学武，学得咋样，要是真遇到强盗来咱家能不能挡下一个。
“放心吧平安，别说一个，三五个我让他近不了身。
大堂哥的话刘平安一点不相信，但近一年练武确实让刘平水壮实不少，挡住一两个应该没问题，但前提是强盗没武器。
刘平安思虑一会说道：这样，我给你钱你请黄辉跟你去县城一趟买把刀，或者打一把刀防身，万一家里有事你也能帮全家挡几下。
好咧，刘平水乐的大嘴差点撇到天上，他早就想有一把刀傍身，教他武艺的黄辉就有一把开山刀，但刀的价格他承担不起，打一把稍微不错的钢刀需要好几两银子，她娘黄桂花可不会给他钱。
“唐掌柜过年好。
“哎呦，这不刘小哥吗？你也过年好。
“哈哈，今天茶钱我请。
大通茶馆里刘平安跟唐掌柜一边饮茶一边有一句没一句闲谈去年收成不好，百姓又要受苦了，期间也谈起了镇里最大的富户张大财主。
唐掌柜嘿嘿笑道：张大牙这个老混蛋今年都50多了，上个月娶进门一个年仅16岁的小姑娘当小妾，老家伙那颤颤巍巍的身子骨扛得住吗？
刘平安心中也腻味的很，张大财主属实缺德冒烟，娶小妾都是小事，老家伙在汾阳县有二千亩土地，县里有数家餐馆，药铺，但今年收成普遍不好，他是一点租子没少收，不光没少收还叫嚣着等灾年过去要加租子。
年前县里钱县令请全县富户到县衙商议捐钱捐粮期望帮助百姓度过灾年，连没资格去的刘平安都想着尽一分微薄之力，更想在县里官老爷面前提升下存在感让唐掌柜捎去了十两银子。
可张大牙这个老混蛋仗着他妹夫是平阳府通判一分钱不出不说还在县衙混了一顿饭，属实恶心了不少人，听说把钱知县气的回家摔了杯子，你就能想象张大财主在汾阳县多么不受待见。
俩人正说这话，一旁沏茶的小伙计突然接过话嘿嘿笑道：两位可能不知道，三天前张大财主家帮工传出来话说张大财主把新娶进来的小妾送给了太原府一个经营粮食的大富商，人家大富商不光经营粮食，家族还有人在京城为官。好像张大财主想给他大儿子谋个正八品县丞的官。
拍的一声，唐掌柜拍座而起怒道：张大牙也太缺德了，为了攀附权贵连自家女人都往外送，再说他那个大儿子一个破秀才还想当县丞，痴人说梦。
刘平安倒是没生气，张大财主要是真能送出去一个小妾而把儿子送上县丞之位还真值得，县丞是仅次于县令的正八品官员，权力极大，在大周朝你一个秀才出身的县丞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出任县令，可家里一旦有个当官的县丞，所有人都得高看你一眼，更没人会无缘无故得罪你。
“呜呜呜呜，不好了，几人正谈得正欢就见外面闯进来一个妇女直奔茶楼后堂，没过一会茶楼东家急匆匆跟着妇女跑了出去。
“咋回事，充满好奇的唐掌柜赶紧把伙计叫来询问。
小伙计满面苦色耷拉着脑袋回道：唐掌柜您也知道我们东家是汾州人，夫人过来说天杀的贼沟过山虎又下山了，攻占了丰山县城，东家族人叫人紧急传来话老夫人在惊吓中去世了。
“什么？唐掌柜一个蹦高站了起来，嘴里却大骂道：刚过完年贼寇就下山，那肯定是没粮食吃才下山的，要不然还没开春天寒地冻谁没事往外跑，完了，这次汾州非出大乱子不可。
刘平安也大惊失色，这他娘的汾州这些年到底得多倒霉，天灾人祸全都摊上了，去年全汾州府除了府城几乎被贼寇攻陷，今年倒好还没开春贼寇就攻占县城，天知道下一步贼寇会霍霍哪个地方。
第二天刘平安从唐掌柜处得知贼寇并没有继续攻城掠地，而是抢了一大批粮食又胁迫了上万吃不上饭的饥民重新回到大平山。
刘平安没想到还真让唐掌柜说中，贼寇缺粮才冒险下山，但没想到汾州官军竟然如此无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让过山虎抢完粮食从容回到大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