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实体番外-出柜

好像……有什么人在偷拍?

职业关系,我对镜头一向敏感,也对他人的注视十分警惕。可当我稍稍拉下墨镜扫视四周时,却没有发现可疑的偷拍者。

“爹地?”

手指被轻轻摇晃,我忙低下头,夭夭睁着一双大眼睛疑惑地望着我。

“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好不好,刚刚爹地没听清楚。”我牵着她的手往保姆车方向走。

“你都不认真听我说话。”虽然气鼓鼓的,但她还是将刚才我错过的话又说了遍,“就是……小骏说他喜欢我,可我不喜欢他,你说要怎么办啊?”

现在的孩子真是不得了,幼稚园就已经开始互相表白了,想当年我五岁的时候还在玩泥巴呢。

“那就跟他说清楚,你不喜欢他嘛。”

“那他会伤心耶,会哭的。”

我觉得好笑不已:“那也没办法啊,谁叫你不喜欢他。喜欢这件事勉强不来的,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现在不说清楚,让人家误会了,以后他受的伤害更大。”

小姑娘显得有些似懂非懂:“哦,那我明天就跟他说我不喜欢他吧。就算他要哭,我也没办法了。”

晚间,等女儿睡着后才是我与席宗鹤的二人世界。我们一般会倒上两杯红酒,相安无事地在同一个空间内各做各的事,有时会在壁炉前看书,有时也会在玻璃花房内翻阅剧本。

想聊天便聊上两句,不想聊就专注于手上的事物。这样“安静”的陪伴感觉很好,不会离得太远,也不会粘得太紧。是十年间我们不断摸索磨合出的,最佳的相处模式。

“你知道今天夭夭跟我说了什么吗?”我读着剧本,没有抬头。

电子壁炉里的篝火熊熊燃烧着,为冬夜里增添了一份温馨的暖意。

“什么?”对面传来席宗鹤沉缓的嗓音。

“有小男生和她告白了。”

我本来想找点“现在的孩子真是不得了”的共鸣,没想到席宗鹤听完后不仅不惊讶,还颇为平淡地只是简单地“哦”了声。

“那很好啊。”

我一下抬起头:“他们才五岁,你都不震惊吗?”

席宗鹤俊美的脸庞被他膝头的笔记本电脑屏幕微微照亮,他低垂着视线,没有看我。

“震惊?那不是很正常的吗,我从记事起收到的情书就没有断过。”

我仔细观摩他的表情,发现他绝无卖弄吹嘘的意思,一切皆是出自真心。

难道有钱人家的孩子都比较早熟吗?照理说我长得也不错,虽及不上席宗鹤,但也够横扫大部分普通人了,记忆里收到的第一份情书还是在初二的时候。幼稚园和小学大家都单纯乖巧得不得了,别说情书,连说个脏话都是罪大恶极的事情。

“那些情书,你有接受的吗?”谈话重点逐渐从席夭夭转到他老子身上,我对席宗鹤的过往情史突然好奇起来。

除了江暮,他还有过别的恋人吗?这么多年,我们从未谈论过这方面的话题。一来翻旧账挺无聊的;二来我翻了,他势必也要翻,那可真的就要命了。

席宗鹤一手食指抵在唇边,做思索状:“会收起来谢谢他们,但不会接受。”

还挺有原则的嘛。

我彻底放下手中的剧本,起身赤脚踩在地毯上,朝他走过去。

从刚才开始,他的大部分心神就都在笔记本上,只分出小部分来回答我的问题。倒也不是说不可以,但就是有些……微妙的不爽。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小妖精”在和我抢人。

“你的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席宗鹤仍然注视着屏幕,都没发现我站在他面前。

我撇了撇嘴,抬脚划过他的裤管,一路攀爬,最终暖昧地钻进他打开的双腿间。像条捕猎的蛇,目的明确,不偏不倚。

他闷哼了声,终于抬头看向我。

“不看剧本了?”

我不轻不重地按揉他的重点部位,逐渐将睡龙唤醒,又重复了一遍:“什么时候?”

要是他这样还不理我,我都怀疑是不是我们提前进入中年危机了。

他看了我一眼,干脆地合拢笔记本,丢到一旁茶几上,接着往后一靠,心安理得接受我的“按摩”。

“我想想……”他微眯了眼,似乎是在沉思,又似乎只是单纯地享受下半身的快乐。

睡龙苏醒,逐渐昂扬,在裤裆处顶出一个壮观的鼓包。

“好像……是十五岁。”他喘着气,声音都带着一丝颤音,忍无可忍地握住我的脚踝,将我拽向他。

我惊叫一声,单脚在地上跳了两步,有些狼狈地跌进他的怀里,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对象?”我环着他脖子,在他唇角亲了亲。

他眸光深邃,情欲浓厚,手掌攀附在我背脊上,慢慢滑进了我后腰的裤缝中。

“我的家庭教师,一个女大学生。”

他老老实实回答,知无不言。

我皱了皱眉,斥道:“真是禽兽。”

十五岁的席宗鹤,必定是个脸嫩得能掐出水的美少年,虽说美色人人爱,朝夕相处难免动心,但付诸行动就太无耻了。

怎么能引诱小朋友呢……

我挪动臀部,故意磨蹭他已经硬挺起来的部位。什么都不懂的小朋友有什么意思,大朋友才有趣嘛。

“你呢?”他的唇柔软滚烫,落在我颈侧,留下一串又麻又痒的触感。

来了,就知道会这样。

手指扣着他的肩膀,我难耐地吐息着,轻咬他的耳垂:“我的第一次?不是你吗。”

我故意审题不清,模糊答案。这大醋坛子要是深究起来,倒霉的除了我还是我,所以要在一开始就掐断危险的源头。

修长的指尖猛地捅进体内,我一下收紧十指,无法忍耐地低吟出声。

“真狡猾。”他偏头吻住我的唇,手指不断扩张,直到我能容纳三根手指,肠液将裤子都给浸湿,才将汁水淋漓的手指抽出来。

那时候我早已抖得不成样子,身心都在叫嚣着要他,疯狂地想要他。

我不断往他怀里蹭着,发出黏稠湿润的声音:“小鹤……

他剥掉我的裤子,直褪到大腿下,随后拉开自己的裤裆拉链,彻底释放了那头庞然巨兽。

“自己坐上来。”他揉捏着我的臀肉,命令道。

我咬了咬唇,撑起颤抖的双腿,手握巨兽,艰难地将其一点点容纳进体内。

席宗鹤完全没有帮忙的意思,反而掀高了我的毛衣,将下摆送到我嘴边。

“咬着。”

我正专心致志“捕兽”呢,哪里有空管别的,他让我咬着,我反射性就咬住了。

他轻笑一声,亲了亲我的脸颊:“真乖。”说着俯下了身。

“唔……”胸口传来的酥麻叫我一下泄了力,直接没有缓冲地将剩下的半截巨兽吞进了体内,差点撑得肚皮都要戳破。

脚趾蜷缩着,眼里泛起水雾,口中的毛衣几乎要咬不住。

席宗鹤从我胸前抬起头,唇角啜着抹恶劣的笑:“好吃吗?”

我见不得他置身事外,勾着他脖子,自己动了起来。一边动还一边发出模糊的呻吟,要多**有多**,要多联丽有多联丽。

要不是顾忌着这屋子里不止我们两个,我能把顶都叫破。

席宗鹤掐着我的腰,脸上轻松的神情逐渐被情欲覆盖。他粗喘着,加入了我,化被动为主动,不再让我唱独角戏。

再次埋首在我胸口,直至那里红肿起来,隐隐透出些微的痛楚。我空出一只手按住他的后脑,身体配合着他的频率起伏。

宽大的手掌揉搓着我的脊背和腰臀,不住收紧,最后将我牢牢箍在他身前。

肌肉紧绷着,有那么几秒,我连呼吸都忘了。毛衣终是咬不住了,沾着我的口水滑落下来,体内激流四射,叫我股战连连。

片刻后,一切终止,静谧的室内唯余凌乱的呼吸声。

席宗鹤额头抵在我心口位置,脑袋都被罩在我的衣服里,粗沉的呼吸尽数喷在我的肌肤上。我打了个激灵,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将他“挖”出来,往后推到椅背上,倾身吻住了他的唇。

一番纠缠后,我们气息不稳地分离。

“你刚刚在看什么这么认真?有新的电影计划吗?”

巨兽再次缓缓入眠,黏稠的体液顺流而下,席宗鹤抚着我的脊背:“哦,那个啊,不是什么大事……”**未了,我的身体还很敏感,他抚摸的动作很容易便引发我不可抑制的轻颤,“有狗仔拍了我们的照片,想借此讹钱而已。”

我浑身一僵,愣了半天,差点跳起来:“照片?!”

席宗鹤按住我,让我换个方向,捞起地上的电脑,给我看了那些匿名者发给他的照片。大多是我接送夭夭出人衡越山庄的,只有两张比较惊爆,算是坐实了我和席宗鹤的关系。

一张是我们在没有拉窗帘的窗前拥吻,还有一张是我在花园浇水,席宗鹤从后面抱住我。虽然都是高糊照,但只要是我俩的死忠粉,就是只有个剪影都能万人中认出我们。

我们住的房子周围都是茂密的树木,临着悬崖,山下一片森林,就这样都能拍到,恐怕是有人钻进山里,爬到某棵树上用超高倍镜拍的。

森林里没水没电,自备干粮,看照片时间跨度也很大,恐怕都蹲了不止一个月。

有这毅力和觉悟做点什么不好,要去做狗仔。

“你打算怎么处理?”我回头问他。席宗鹤垂下眼,冷声道:“对方要价一千万。”

一千万对我们来说并不算多,但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就怕对方胃口慢慢养大,最后成了无底洞。

犹豫再三,我还是觉得不该助长这种不正之风。

“报警吧。”

“报警?”席宗鹤显得有些诧异。

“大不了明日头条呗,要是以后没剧本找上门,就提早退休嘛。我这两年也赚了挺多钱,够用了。再说夭夭也需要父母的陪伴,本来我就打算这两年逐渐减少工作量的,现在好了,不用慢慢来,可以马上放假了。”

这几年我拍了不少片子,得奖虽不多,但也有一两座含金量颇重的奖杯。纵然我才三十多,正值演员黄金年龄,再拼两年或许有更好的发展,但如果只能这样谢幕,我也没有遗憾。

我和席宗鹤的关系从来不是一件见不得人的事,坊间早有我们的诸多传闻。前两年夭夭还小不想引太多关注,我们一直很小心,如今夭夭大了,知道自己家是怎么回事了,对公众出柜也未尝不可。

席宗鹤听了我的话后半晌没说话,我被他直勾勾地看得有些毛:“怎么……”

他猛地从后抱住我,手臂环着我的腰,紧到仿佛要将我整个融进自己身体里。

“你愿意?”他下巴搁在我肩膀上,低低道,“我现在反正很少拍片了,更多的兴趣在幕后,曝光也无所谓。可你不同,你还想演戏,还要夺奖,你的事业才刚刚起步,你愿意放弃这一切吗?”

我拍了拍他勒紧我腰腹的手,就像当初他给我戒指,问我愿不愿意和他在一起那晚,回答得没有一丝犹豫:“我愿意。”

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我不觉得这是放弃,也不觉得这是委屈。

“以后闲下来了,说不定我还可以给你打打杂。”我开玩笑道,“我也不要多,你就付我正常工资就行。”

他像无尾熊一样扒着我,将我拢在怀里,屋内本就开了暖气,再被他这样抱住,我简直都要出汗了。

“为什么要给工资?”他双唇贴在我肩颈**的肌肤上,语气甜腻,宛如撒娇,“我的人是你的,我的钱也是你的。”

虽然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但我仍然没有免疫,只要席宗鹤一对我撒娇,别说骨头,我连心都是酥软的。

我侧过脑袋,反手捧住他的脸,凑近了索吻。

他微微抬头,眼里含着温柔的笑意,启唇迎接我的纠缠。

膝头的笔记本电脑缓缓滑落,砸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但谁也没有工夫在意。

第二天,我本来有场访谈,问题单事先桑青已经对过,确认无误,但到了现场,我与男主持重新又对了遍流程,增加了一个问题。

斯文高瘦的男主持愣了半天,结结巴巴道:“棠哥,你这个……这个……真的要这样吗?”

我冲他一笑:“没事,你问吧。”

男主持:“确定?”

“确定。”

“不改了?”

“不改了。”

他低头想了想,一拍大腿:“行,我去和导演他们打个招呼,等会儿演播室见。”说着他起身望门外走去。

“麻烦你了。”桑青送人到门外,关了门一转身,对我长长叹了口气。

“怎么了?”我明知故问。

“我感觉自己要失业了。”他忧愁不已,“你要不帮我问下梭骏还招不招经纪人?我可以去替容大小姐拎包。”

我忍笑道:“放心,我要是真没活儿干了,会提前把你们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桑青扯了扯唇角,皮笑肉不笑地对我拱了拱手:“那真的谢谢爷了。”

走进演播室,观众席响起如雷的掌声。

主持人起身向我伸出手:“可总算等到你了,顾棠。欢迎来到《星星夜话》。”

我与他进行一番装模作样的客套后,在紫色绒面沙发上坐下。

一共要录一个小时,前几个问题无非是“最近有什么新作品”“我人行以来印象最深刻的事”“觉得圈里哪个导演最严格”之类常规问题,到最后一个的时候,主持人明显有些紧张。

他看着我,暗暗深吸了口气,问我:“我们都知道你和席宗鹤是圈内好友,他的女儿还是你的干女儿,好友女儿都这么大了,你自己有没有想过结婚生子?”

我举起右手,手背对着他,无名指上明晃晃一枚玫瑰金素圈戒指。“我有啊。”

观众席爆出一阵喧哗,男主持也装出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我刚注意到,天啊,什么时候的事?”

我转向观众席,面对正对着我们的一台摄影机,站起身郑重其事地弯腰鞠了一躬。

“抱歉现在才和你们坦白,也感谢你们这么多年关心我支持我。”每个字,我都字正腔圆,清晰有力,简直把自己这些年修炼的台词功底都拿了出来。

“接下来我要宣布的,是我一生最幸福也是最幸运的事。

“席夭夭是我和席宗鹤席先生的亲生女儿,外界一直在猜测的,关于席先生的另一半,是我。

“我和席先生彼此相爱,会永远永远在一起。”

观众席先是一静,随后接连爆出了“卧槽”“我的妈呀”“天啊”之类的惊呼。

“不好意思瞒了大家这么久。”我双手合十,“之后我会休息一段时间,用来陪伴家人,也好好沉淀一下,希望以后能将更好的自己呈现给观众,谢谢大家。”

大概两秒后,观众席响起稀稀落落的掌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响,犹如夏日雷雨,逐渐积累,终成磅礴之势。

“顾棠我们支持你!”一个女孩子突然从座位上站起,尖叫道,“我们也永远爱你!!”

她眼里含着泪,脸颊激动得通红。

我愣了愣,忽地鼻头发酸,再次深深地、深深地,朝我的粉丝鞠了一躬。

回到后台,桑青早已哭得泣不成声,眼妆都花了。“呜呜呜呜,他们真好……”

我把肩膀借给他,哭笑不得:“好啦,别哭了,再哭不美了。”

访谈虽说是录播的,但当天发生的事还是以光速扩散开来,不用一天就全网皆知,还上了热搜第一。

席宗鹤打电话给我时,我正在前往机场的路上,早上到,晚上回,能一天之内回家的地方,我绝不会住到第二天。

“你真的说了?”他声音带笑。“说了。”

“好,那我也去发个声明。”

我还没问他要发怎样的声明,那边就匆匆挂断。

半个小时后,席宗鹤的社交媒体账号发出了一封简短的声明,瞬间刷爆了首页。

“网上流传我与顾棠先生为情侣关系,我们感情甚笃,并育有一女,一切属实,并无虚言。”

我上飞机前短短时间这条不足百字的声明已被万转,等下了飞机,桑青的手机都要被记者打爆。

而容珅更是直接打到了我的手机上,一开口就问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么突然就出柜了。

我把被偷拍的事和他稍微说了说:“也不算突然吧,其实我想这样做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我知道了。”他沉默稍许,叹息着道,“小棠,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起初我还纳闷这个“交给我”几个意思,后来才知道他竟然用梭骏的所有资源为我全网控评,不少艺人甚至还公开祝福我和席宗鹤百年好合,永结同心,出个柜搞得像我和席宗鹤结婚了一样。

不过那时候我已经戒网,和夭夭还有席宗鹤在瑞士度假了,还是桑青打电话和我说我才知道有这事。

“哦,那你帮我谢谢他……唉算了,我自己发短信去谢他吧。”我边穿鞋子边说。

房门开着,外头一片银装素裹,苍茫世界。虽冷,但空气干爽清透,天气也很蓝。

“对了,那个拍你们照片的死变态昨天已经找到了,敲诈勒索罪看来是跑不掉的。”

“找到就好。阿sir要是有什么问题你和唐姐积极配合就行,需要我们的话就打电话给我,我和席宗鹤马上赶回来。”

“好嘞。”

门外突然传来小女孩清脆又兴奋的催促声:“爹地,你还没好吗?快点啦!”

“就这样吧,我挂了。”匆匆与桑青话别,接着我朝门外大声应道,“来了!”

系好鞋带,踏上屋外松软的积雪,一高一矮,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正在不远处等着我。

那是我的家人,我的所爱。不自觉加快脚步,我朝他们奔跑了过去。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