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飞翔

格拉维斯回到了地表，它饿了。

沉睡后阶段性发育是非常快速的成长，刚成为幼龙的格拉维斯本来急需营养补充。

但是由于龙晶成熟可以正常施法，它过于兴奋，加上有过量溢出魔力形成饱腹感的错觉，幼龙没有第一时间回到地面弄吃的。

在地下乱丢了一阵魔法，特别连续释放闪烁这种高耗魔法术后，饥饿就开始袭击幼龙心灵。

结果因为这次挖的实在深，格拉维斯盾构机哪怕是2.5版也挖了五天才回到地面。重力正常的主物质界往下挖时候可以垂直向下，向上就只能螺旋上升。

更多的法术试验需要以后慢慢弄，一边挖动一边稍微改动已经拆解的闪烁挺容易。

法术的构建非常智能，可以称得上傻瓜操作。哪怕是巫师那种不去理解法术构架本质，好似闭上眼睛瞎摁键盘那样使用电脑的玩家都能改进法术，幼龙这种直接调用了可视化图形操作界面来盯着改的就更是容易。

魔力的工具性质显露无疑。

锚点的确立改成以自己重心为原点，建立坐标轴设置坐标，这样幼龙甚至能做到微米级别位置移动的闪烁。

令幼龙起疑的是，这根本算不上改动，法术原本信息输入支持的锚点信息就是这种坐标。闪烁不知道是被那个笨蛋改成目视确立目标锚点的。

目视来确立目标锚点看起来似乎更方便，其实不然。视觉获得的信息非常繁杂，改动法术的笨蛋使用的方法是，一股脑把这些信息塞到了闪烁的中，让法术运算结构来处理这一大堆无效信息。

如此闪烁生效的延迟被极大拉长，本来在微秒内就可以生效位移的闪烁变成几十毫秒后才开始位移。

法术运算核心被占用还导致了法术效率降低，相同魔力下可以位移五十米的法术变成位移二十米。

此外，目视与注意力不同步还会导致闪烁目标位置出现偏差。

龙类传承记载的闪烁是一种非常不稳定的法术，有时候使用闪烁能穿墙，有时候在大平地上闪烁会被一棵草挡下，其实这些就是目视确立目标位置锚点带来的毛病。

施法者释放闪烁时幻想墙后的位置，被法术运算核心正确处理了，那就“有时候”可以穿墙。大平原上释放闪烁时候眼角看到有棵草，虽然主观上忽视了小草的存在，但潜意识输入法术运算核心的信息已经有了这颗醒目的草，法术核心运算时候就把锚点弄到了草上，施法者的位移也就被草挡住。

更别说还有各种引发视觉错觉的环境和法术，那种情况下随便用这种目视目标位置的闪烁可是会要命的。

还原后的闪烁使用就没有了这些怪毛病，幼龙使用起来非常轻松。配合引力肢作用下，幼龙闪烁的极限位移距离可以达到两百米，这是在挖动半途一个巨大自然地下空穴中试验出的结果。

引力肢在闪烁中的协同作用似乎是撑开锚点建立的纤细隧道，让闪烁的魔力更专注的作用到位移之上。

想要进行更远的闪烁是线性增加魔力输入这么简单。幼龙释放闪烁百米内的位移消耗魔力随距离增长平缓增加，但是超过一百米后消耗魔力就是指数增长，两百米已经是幼龙在构建闪烁法术结构这点时间所能输入的最大魔力的结果，再增加魔力输出就是散布魔力了。

至于闪烁的第三个法术运算核心运用，丢东西当绞肉机暂时还不行，闪烁的作用目标是施法者自身，想要改动需要重新构建闪烁位移作用的主要法术运算核心，幼龙暂时没有这个能力。

但是通过释放微位移闪烁放个无前摇的旋风斩之类的，幼龙已经可以很轻松使用。

2.5版本盾构机的这0.5版本升级就是这么来的，通过微动闪烁让错位的星球角动量带动自己旋转挖掘，效率比幼龙自己用腿翼蹬着转高的多。

想必通过这种方式连续甩大矛出去也不会太难。

格拉维斯回到地表时候处于黑夜，森林还在下雨。狗子躲在温泉里边没过来，幼龙要尝试龙生的第一次飞行捕猎。

张开翼肢，四条梭状引力跗肢展开，似乎钩住了什么，幼龙缓缓的离开地面漂浮起来。

和在低重力环境龙脉武装“推”着每一块皮覆鳞相比，幼龙现在全身重量都“挂”在了翼肢根部，少了一点点舒适，但是非常爽。

这可是幼龙完全依靠自己的躯体摆脱大地的束缚。

格拉维斯越飘越高，钻出了茂密的树丛，越过树梢它开始尝试着向前飞行。

瓢泼大雨冲刷着幼龙乌黑的鳞片，内凹的眼窝，下斜的眼球，外飘的眉梁，这样的结构让雨水不易沾染到幼龙眼睛遮挡视线，幼龙在黑暗夜空俯视着大地，伦琴射线苍白光芒被滴落的雨滴晕开，夜行动物在森林中留下一道道温热轨迹，雨滴冲刷了各处残留尿素，蓝紫色的光流流淌汇集到溪水中，越来越淡。

属于飞行种的生理特征一致限制着格拉维斯的视野，让雏龙时候的它在地面活动总有一种局促感。拉斯姆贝尔一成不变的地貌和小星体带来的近地平线又感受不到大地的广阔。

幼龙越飞越快，引力肢能给它带来0.8g的水平加速。空气流过幼龙层叠的鳞片，激起一个个涡流。这些涡流大部分处于龙鳞横向凸起处，然后被流动的外层吹离龙鳞表面，没能形成吸附效应，幼龙飞行的阻力被有效降低。

龙鳞的形状也是为了大气层内部飞行经过特别的设计，当然，这样的设计倒是自然演化就能做到，很多时候做的还非常好。

主物质界大气层内的飞行让格拉维斯体验到是前所未有的感觉，空气被幼龙迎面破开而呼啸，龙瞰整个大地，摆脱一切束缚自由在风中翱翔。

原本让龙在陆地行头颅走如同公鸡那样稳定的器官，在飞行中效果得以显现。幼龙清晰的感受到天地的界限，哪怕做出再花哨的动作，自身姿态俯仰角倾斜角飞行指向都被明确反馈。

逐渐适应飞行后幼龙开始测试起自身飞行数据极限来，首先是平飞速度。

格拉维斯选择在两公里高度进行平飞加速，随着飞行速度提高，幼龙感受到的阻力越来越大，引力跗肢感觉越来越吃力。最终这个高度最大飞行速度稳定在了空速四百六十公里每小时，如果飞到平流层中因为阻力降低最大速度可以提升到六百以上，进行俯冲也能获得额外速度。

幼龙飞行的高度已经冲出平流层到达中间层，只要不进行加速都不会感觉到任何吃力。它估计自己这种依赖行星引力的飞行，高度限制至少需要触及引力井变缓的边沿，但是绝对不能离开引力井。

如此它也就不再尝试向上继续爬升，这种俯视脚下的大地都已经变成弧形的高度对幼龙来说暂时没什么意义。

往高处飞看到大地性状倒是让幼龙侧面印证了一些信息，主物质界的环境物种已经引力和未知传承中蓝色星球生态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两者可能不是同一个星球。主物质界的地平线比蓝色星球远的多，半径要大上不少。

返回对流层后幼龙对自己的机动能力进行了测试，从普通爬升俯冲滚筒大攻角的单姿态飞行，到库尔比特空翻布加乔夫动作赫伯斯特壁蹬这样的多姿态机动幼龙逐一呈现，虽然引力跗肢只能提供稳定的0.8g全向加速，但是幼龙通过翼肢气动能轻易完成这些大过载机动。

这一切都是格拉维斯果飞得到的结果，龙脉武装还能给幼龙提供额外的0.2g矢量加速，包裹上液态金属通过变形可以获得更好的气动外形。

黎明将近，幼龙正对着一个从洞穴中懒洋洋钻出来的蓝色巨熊俯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