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五十五章 四个时空
古墓的最后是一间封闭的密室。
空气仍然新鲜证明有换气管道。
石室的最中央摆放着一具棺椁,漆黑的棺椁。
“你知道一般盗墓小说最危险也是最动人心弦的时候是什么时候么?”
白歌带着笑意询问道。
“看到这具棺椁我大概明白了。”
孤寂想了想:“当然是开棺材的时候……什么牛鬼蛇神都可能见到。”
“我寻思万一打开棺材蹦出来什么的话……”
白歌眼神暗示:“你去开棺,我来掩护你开棺。”
“你丫的……”
孤寂只是抱怨了一句,没说别的什么,直接走了上去,
这倒是不太符合他之前的性格,直接答应不说废话,反倒是有些奇怪。
白歌还没来及调侃两句,孤寂已经双手扶住了棺椁,推了推,却纹丝不动。
“很重。”孤寂没有继续尝试。
“是上了锁。”
白歌走近,看着棺椁上的纹路,上面有一道道奇怪纹路,中央是凹陷的掌痕。
看到这一幕,白歌更是沉默,他拿起刀子割破自己的手掌,鲜血涌出。
将手掌放在了凹痕里,五指的长度恰好契合。
手掌里涌出的血液融入了黑色的棺椁上,将纹路填成了鲜红色。
随后白歌发动专精,血液燃烧,一层暗色的火光点燃了棺椁。
漆黑的棺椁解开了外层的封装,不需要其他人动手,它已经徐徐打开,露出白色玉石般的寒玉之床,徐徐白色冷气上浮。
床铺上,一名身着月白色长裙的女子正在沉眠,面色略微苍白,却仍然有着生机。
她很美,任何时代任何审美都不能否定,令人惊艳的容貌是她具有的最鲜明也是最引人注目的特色。
见到这名女子,两人同时出声。
“啧……”白歌是咋舌,他早已想到。
“老板……”孤寂是吃惊,他没有料到。
谁知道在这座古墓的主人其实并非是别人,而是楚望舒自己。
寒玉床榻上,沉睡的人呼出一口气,苍白色的皮肤开始转为红润,就仿佛经过一场漫长的冬眠和冰封后重新苏醒过来,生机被唤醒。
楚望舒睁开了双眼,一如初醒的睡美人。
但她仅仅只是睁开眼睛,一时半刻甚至坐不起身来。
因为冰封沉眠太久,冬眠了太久,她的生命力已经十分微弱。
她吃力的坐起身来,但仅仅只是这样就耗费了很大的力气,想要移动双腿,可根本没有走路的力气。
她利用自身的专精实施冬眠已经长达数百年,自然需要相当长的时间来恢复,可惜根本没有给她恢复的时间,一两天也远远不够。
白歌站在五步之外。
孤寂想要扶一把,犹豫了一下没有动作。
楚望舒也不说话,或许她连声音都发不出,只是静静的望着白歌。
四目相对片刻。
白歌不用问也知道她想看见的是什么。
抬起手,一扇门落在了墓室的正中央。
临走之前,白歌将时空门也带了过来,能放置在包裹内证明它的确是一项游戏物品。
将时空门被放在了墓室的门口位置。
古墓之内的风景再度发生了变迁。
除了寒玉床榻以及三个人之外,这里的墙壁也发生了变化,房间内亮着明亮的火把,不同的影子倒影在墙壁上,十分的诡异。
同时也出现了第四者。
第四者也是楚望舒,同一人。
她站在门口的位置,背靠着时空门,穿着一身却是黑莲般的衣着,与白裙的楚望舒形成了鲜明的比对。
可见时空再度转移。
楚望舒是坐标,她也是钥匙,是通往第三个时代的钥匙。
可如果她是钥匙的话,为什么存在两个楚望舒?
孤寂在另一边已经彻底蒙圈了。
冰榻上的楚望舒望着另一个自己,她眼中流露出惊讶的神色,很快这份惊讶变为了沉默。
另一个楚望舒却静静的笑了起来,只是她的笑容很古怪,皮笑而肉不笑。
白歌在见到两个不同的楚望舒的那一刻,他也陷入了沉思。
但仅仅只是稍加思索,他就明白了整个圈套和戏法。
时空交错的门扉之内。
沉默的房间里沉默的四人。
在这近乎诡异的漫长沉默里,最后是白歌打破了寂静。
掌声响起,好似响亮的耳光。
白歌面无表情的鼓了鼓掌。
他看了眼冰榻上的楚望舒:“精彩……非常精彩……”
他又看向了那一袭黑衣的楚望舒:“可谓精彩至极!”
他的手指依次点过不同的人:“布局者,利用者,被利用者,受害者……”
他叹了口气:“真可谓是精心构思的一局。”
白歌低沉道:“不愧是你啊,楚望舒……”
他还是第一次当着别人的面念出了楚大小姐的全名。
这既是他内心愉悦的证明。
又是他心情并不愉快的讽刺。
冰榻上的楚望舒微微抿了抿嘴唇,她没有说话,或许是真的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微微扬起的眉梢证明她仍然很高兴能够听到白觉称呼她的全名,即便他的语气很是嘲讽。
“是很不错的布局。”
黑衣的楚望舒缓缓开口:“可惜了……”
“别着急说可惜。”
白歌望着她,神色仿佛不像是面对楚望舒。
因为他的神色没有半点的不耐烦,也没有一丁点的不愉快。
“好戏刚刚开始,先让我把话说明白吧。”
“这么有意思的设计,如果我不说明白,才真是太可惜了。”
白歌走到了最中央的位置。
他的嘴角已经止不住上扬了。
这着实是一个精心布置的剧本,相较于这个剧本而言,水玲珑设计的十年轮回只能说是小品,而这一个才是真正跨越了时空的大布局。
“首先,你们各位都意识的到,在如今的这一扇时空门的内部的四个人,我们每一个人都来自不同的时空,即便是同一个人,也是来自同一个时空。”
“首先是我自己,他来自最遥远的未来,称之为第四时代。”
“其次是孤寂,他来自次遥远的未来,称之为第三时代。”
“再次是这位病人,她来自第三遥远的时代,称之为第二时代。”
“最后是你……”白歌指着黑衣楚望舒:“你来自第一时代。”
“从最简单的部分说起吧……”
“第二时代的楚是基于第一时代的楚而产生的,就像是十年前的人经过了十年变成了十年后的人。”
“第一时代的楚一定是为了什么目的,将自己葬在了古墓之内,就这么过去了一两百年的时光,如今苏醒之后,成为了第二时代。”
孤寂听罢后说:“不对吧,那这样,应该是跟我一个时代的吧……哪有第二时代和第三时代的区别。”
“当然有。”白歌指着白衣的楚望舒:“因为她在把自己葬在古墓里之前,是穿过了一次时空门,抵达了未来的时代,所以她并不属于第三时代,而是第一时代过去了一段时光之后的第二时代……她原本想要返回的也是第二时代,只可惜……被人截了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