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丢人
“把原持有者打一顿就行。”
白歌拾级而上，说着简单粗暴的逻辑。
背后墨丹青都止不住牵动了一丝嘴角。
“他不给，那我就抢。”
“既然是有能之人，当然应该守得住神龙令，守不住只能怪自己太菜。”
白歌说着理所当然的话语，踏上了顶楼。
他揭下了那张人皮面具，露出了自己的面庞。
望着这熟悉的人，涂山小月捏紧了手指，她的眼中被某种奇特的光芒所填满。
是他……绝对是他……
这灵魂的光芒岂是旁人能拥有之物。
三年的分别后，不仅没有丝毫的黯淡，反而更加耀眼了。
涂山小月神情恍惚，心跳声越发剧烈，一种强烈的渴望令她长裙的三条狐尾都缠绕在了一块，她咬着下唇，眼中流淌出丝丝狐族媚意。
“好想要啊……”
天狐是古老而强大的血脉，身负天狐血脉者会拥有各式各样的奇特天赋神通。
涂山小月是青丘国君之女，具有极高纯度的天狐血脉，甚至因为血脉纯度极高产生了返祖现象，这导致她在成年前便觉醒了相当强大的天赋神通。
其名为天狐之眼。
它的作用想必很多人都猜想的到。
——直视灵魂。
强大的灵魂，弱小的灵魂，肮脏的灵魂，纯洁的灵魂，无数灵魂的本质在皮囊的掩盖之下显得毫无意义，她能轻易的看穿人的本质。
同时也因为这份天赋而缺乏对优质灵魂的抵抗力，甚至想要将其强行占为己有。
为何涂山小月如此的在乎白歌？
为何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出包养？
为何她贵为妖国第三公主却对一个人类这么在意？
理由其实很简单，这是天狐本能驱使之下的占有欲望以及非我不可的强烈眷恋。
其实仔细一想，天下人类妖族那么多，优质的灵魂哪怕万里挑一，一千万里也有一千人之多，涂山小月根本不可能为了优质的灵魂而倾心。
拿玉藻前举例子，她的确毁灭过五个朝代，但也只是五个而已，并不是全部……这也证明不是每一个皇帝、英雄都能入得了玉藻前的眼。
历史上并未没有觉醒过天狐之眼的天狐，但她们极少会有涂山小月的这种状况，一般哪怕拥有天狐之眼也不会滥用，更不会被灵魂所吸引，对灵魂的欣赏会有，但不会产生如此强烈的占有欲望。
涂山小月的情况，是巧合与巧合产生的意外。
觉醒了天狐之眼，还确认了眼神，遇上对的人。
涂山小月无法肯定自己是否特殊，但她可以肯定白歌一定更加特殊。
假设如果还存在另一只天狐也觉醒了天狐之眼的天赋，她们一定会为了争抢这颗耀眼的灵魂而动手打起来，胜利者会把失败者驱赶到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的地方，确保自己的宝物不会被对方偷走。
涂山小月对白歌执着的理由真的很简单，但简单不代表容易，这种情况实在太过于特殊，因此她也从未对任何人解释过。
天狐很有耐心……它愿意慢慢等待。
人类的寿命不够长久，因为灵魂的光芒释放的更加强烈，就好似火焰燃烧越旺盛越炙热。
她只要能够看见这份光芒就已经足够享受了，当然……她也很贪心，若是能够将至据为己有，那自然更好，只是这对她来说，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她还未成年，对于力量的控制对于情绪的把握都不够老练，也会因此而冲动，就如现在一样，连抑制自己上前的冲动感都很吃力，就好似猫儿闻到了猫薄荷般，难以把持，根本控几不住几几。
另一旁鱼龙舞见到了白歌的出现，表情又惊讶又羞恼。
惊讶的是白歌居然一直在附近，羞恼的是他一直都在偷听。
“你，你怎么在这……”她支支吾吾。
“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白歌停下了步子：“三年之约，我来还礼了。”
“还……还不错嘛，至少没有吓到不敢来。”
鱼龙舞双手抱胸，故作傲娇的轻哼一声。
青衣龙侯见到这一对年轻人，心中微微感慨一声不出我所料，他更加是明白了什么。
旋即他上前一步，摆出一副严肃的态度。
“来者，报上名来。”
“在下……墨丹青。”
白歌报上了一个假名。
后面上楼的墨丹青脚下一滑，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
涂山小月掩唇而笑，鱼龙舞翻了个白眼。
这家伙是真的皮……当着别人的面用别人的名，还搞事拉仇恨，真是过分啊。
“墨丹青吗？哼，倒是挺文雅的名字，好像哪里听过……”青衣龙侯啊了一声：“我想起来了，你是丫头和三公主的同期，也是妖都学府的毕业生，倒是曾经听过你的名讳，却是在妖国之中游历的一名年轻妖族……原来丫头偷神龙令就是为了你。”
“非也非也，这是鱼龙舞自己的想法，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白歌淡淡道：“我墨丹青做事光明磊落何须求人？”
“这话我可不信，你们这群小白脸就是看上去好看，说起来好听，哄骗别人家姑娘一套带一套的。”青衣龙侯淡淡道：“口说无凭。”
“哦？那我墨丹青要做些什么才能让阁下满意的承认我有资格去神龙岛呢？”白歌继续询问：“如我所言，若是我能把那人堵在茶馆门口打一顿，是否就能证明实力？”
青衣龙侯愕然，这有点过分吧，对方丢了神龙令已经很惨了，还要被堵在门口打一顿，之后半辈子大概都要恨死了南海龙宫……
“嗯，我觉得可以。”
涂山小月莞尔一笑，迎合白歌道：“很有趣不是吗？”
“不妥，不妥……”青衣龙侯皱着眉头摇头道：“这件事怎么能够胡乱决定，太过于野蛮了，对方受邀而来，如何会答应这种荒谬请求……”
就在这时，一道洪亮的笑声传来。
“哈哈哈哈哈哈——！有何不可？”
“青衣龙侯不必感到为难，墨兄台话糟理不糙。”
“既然这位兄台有心与我一较高下，那来试试便知高下！”
声音传来之时，一道人影也从空中飘来，落在了顶楼上。
蓝衣公子，手持白纸扇，风度翩翩。
那是一名妖族，虽然化作了完整的人形，但周身飘着的水汽证明它并非人类。
“敢问阁下贵姓？”白歌问道。
“免贵姓鲸。”蓝衣公子自我介绍道：“我名为鲸雷，乃北海水族，统御北海龙宫麾下三十万水师，今日受邀前往神龙岛，却不料遇到这件事，本无心偷听，只是在楼下等的不耐烦了，便叨扰各位了。”
“鲸阿大……”鱼龙舞流露出露骨的嫌弃：“怎么是它？”
“北海鲸王。”涂山小月微微一怔：“难道是那位？”
白歌对着墨丹青使了个眼色，传音入密道：“很有名吗？”
墨丹青不想理他，可顿了顿还是回答道：“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很有名……此妖实力不俗，年纪轻轻大妖可期，但为妖处世有些微妙的丢人……”
“传闻北海鲸阿大暗恋东海龙宫公主，试图提亲却被龙宫拒绝，它本以为龙宫阻止两妖爱情的理由是种族不同，于是直接公布天下追求自由爱情，可北海龙宫给出的拒绝理由却是……”
“是什么？”白歌好奇的问。
“——欺骗幼年龙女。”
墨丹青面无表情的说着，同时眼神充满了对那啥控的轻蔑。
白歌当时就笑出声来，愉悦道：“原来是个丢人的那啥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