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纯属糟蹋东西
“刚才周教授是不是说让那人考他的研究生，我应该没有听错吧？”待周直和徐昀两个人的身影从教室内消失，坐在前排戴着黑框眼镜的斯文男生率先忍不住疑问了一句。
从脸上流露出的神情来看，他是对自己的耳朵有所怀疑的。
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对话。
但紧随其后便有人讲出了残酷的真相。
“同学。”
“你没听错。”
“人家好像还有点不乐意呢。”
随着此话在教室内响起，瞬间引起一阵群情激奋对徐昀展开声讨。
“那可是周教授。”
“计院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考周教授的研究生，他竟然还迟疑了，这机会要是给我起码高兴的几天都睡不着觉。”
“要是周教授问的是我多好。”
“我好像还没有见过周教授主动让别人考他的研究生呢。”
“那哥们是谁啊，看着好像很眼生，计院大三专业班里啥时候出来这种大佬了？”
“我为什么要来听课，这波深受打击。”
听着班内众人的议论，先前坐在徐昀身旁的高个子男生略微迟疑。
经过短暂的犹豫最终还是选择站起身来，顶着压力对前面的人说：“那个人好像是今年这一届刚入校的新生，没开课的时候我问他了。”
可惜结果完全是适得其反。
他前脚刚把话说完，后面便迎来了加特林似的密集语言回击。
有些人甚至都忍不住爆了粗口。
“放屁。”
“当我没听见他说让周教授帮忙看论文吗？”
“新生能写论文？”
大家都是都是从新生过来的，谁不知道大一是个什么状态。
别说头铁到写论文，连想让教授记住都难。
所以怎么可能会相信这种言论，下意识便认为故意在骗人。
高个子男生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成了被集火点，担心等下被众人质疑，二话没说拿起手边的教材便迅速向着门口撤离。
教室内的风波很快平息，但对于徐昀身份的好奇却丝毫没有减少。
如果这个时候登录校内论坛，以及计院各专业的交流群，则会发现很多人都在到处打听。
想知道究竟是哪位神仙人物能让周直主动邀请考自己的研究生。
……
徐昀不知道自己又在计院出了次名，此刻他正跟着周直来到办公室。
在周直后面迈步走进办公室，放眼望去和上次跟着宋玉鹏来时不同，旁边对着电脑还坐着两位身穿衬衫的学长正专注忙手上项目，除向周直打了声招呼面对徐昀连眼皮都没抬。
周直把东西先放下，坐到电脑面前后忙对徐昀出声喊道：“赶紧把你论文拿出来吧。”
说实话周直作为计院人气爆棚的教授，除了有实力外性格也很好。
因此他没少给大三学生看论文。
但或许是图像复原工具带来的影响，他反倒是挺期待徐昀论文内容的。
徐昀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尽管旁边还坐着两位不认识的学长，却没有感觉到任何拘谨。
连忙将U盘从口袋里掏出来递给周直，脸上露出礼貌的笑容：“那麻烦周教授了，中文版和英文版都在里面。”
这时靠走道的那位学长，听到论文下意识抬起视线瞥了眼。
不过也仅限这一眼。
临近毕业或者想保研的学生，这时候基本都在写论文。
过来找周直修改请教很正常。
他当年还不是研究生的时候也干过。
没啥值得关注的。
“给学生帮点小忙而已，不算什么事情。”周直接过U盘对徐昀点点头，然后直接插在自己电脑上，读取里面的论文。
首先看到论文的标题，心中顿时一阵了然。
知道徐昀这是打算以自己开发图像复原工具作为论文方向。
刚听到徐昀说起论文的时候，他还担心徐昀又去研究新的东西，到时候搞不出什么成果不说，还会影响自己的专业课成绩。
毕竟学术这种东西较复杂，不是说有天赋就一定能成功。
现在确定徐昀选择了最擅长的领域，也算是稍微松了口气。
图像复原工具的效果他很清楚，写一篇顶级期刊论文没有丝毫问题。
何况现在图像复原工具注册用户破千万，还有着大量数据支撑，正常情况下是非常容易通过审核的。
其实要不是徐昀自己有这方面的想法，他都打算主动帮忙去写，到时候挂不挂名字那都无所谓，谁让他发的顶级期刊论文已经足够多。肯定不会像那些搞学术败类的教授一样，无耻到窃取自己学生成果。
这时周直收起心里的思绪继续往下面看。
起初神情还很平静，可随着时间流逝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核心准确简洁。
数据清晰。
易读性强。
格式挑不出太多毛病的。
这是一个新生写出来的论文吗？
论文和实际开发还是有区别的，徐昀虽然在计算机算法领域颇有天赋，但毕竟从来没有接触过论文相关的内容。
正常情况下应该写的存在诸多问题才对。
念头停留在这里，周直先是截取一段论文内容到搜索引擎中搜索。
然后打开查重网站查重。
看着得到的结果，整个人显得有些沉默不语。
因为各项都合格的不能在合格。
徐昀的目光始终在周直身上，看到对方表情似乎有点不太对后，便主动询问道：“那个周教授，论文是有什么问题吗？”
“论文没有问题，并且需要修改的地方也不多。”
周直面色很快恢复平静，回应了这么一句后又出声反问了句。
“你之前研究过论文相关的内容？”
“在图书馆看过些资料和同领域的国际期刊。”徐昀大胆迎上周直的目光，点点头如实回答。
“怪不得。”
听到这个回答，周直小声嘀咕了句，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消失不见。
随即脸上堆着笑容说：“论文就先放我这吧，等改好后我通知你。”
“太谢谢周教授了。”
论文的事情解决，徐昀忙出声由衷感谢。
不过还没等他转身离开，突然就又被周直叫住。
“别急。”
“还没问你准备发到哪里呢？”
“我打算投给计算机视觉国际期刊。”徐昀没有要隐瞒的意思，直接说出了要投稿期刊的名字。
这个期刊是他经过了解后确定的，虽然已被国际权威数据库SCI收录，但却属于科学院分区四区，影响因子仅一点多。
选择这个期刊除了是因为容易过稿外，审核周期平均才一个月。
能让他最快完成任务。
毕竟任务又没规定必须要发在顶级期刊上。
而就在他说出期刊名字的时候，不远处电脑屏幕后面的学长，脸上表情也顿时放松了许多。
只打算发四区。
果然是普通的大三学生。
心里刚这样想了下，办公室内突然传来周直有些生气的声音。
“简直胡闹。”
“你这篇论文起码也要发在一区，往四区发纯属糟蹋东西。”
“并且在一区过稿的话，不但能向学校申请报销版面费，还能拿到一份不算少的奖金。”
徐昀听到还有奖金，顿时眼前猛的一亮产生了浓厚兴趣。
他现在虽说公司已经能赚钱，按理讲不应该在意这点学校发的奖金，可凭借对母亲的了解，如果说把公司赚的钱给她，那么再多也基本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不过要说是自己写论文学校发的奖金，那心情则就完全不一样了。
起码是见到熟人都会提上两句的高兴程度。
但想到任务奖励的五次抽奖机会，他还是多嘴回了一句。
“我这不是怕被拒稿嘛。”
“等我给你修改完怎么可能会拒，到时候我推荐给你几个期刊。”周直没有好气的说着，都恨不得替徐昀投稿，生怕他又往没有太大学术价值的灌水期刊上发。
在他们两人聊的正热火的时候，电脑屏幕后面那两位学长已经瞪大了眼睛。
扭过头目光在空中相互对视，仿佛读懂了对方心里的想法。
“你听到了吗，周教授说他的论文能发一区。”
“我还没聋。”
“估计对方是要考周教授的研究生。”
“看来这就是我们师弟了。”
哪怕现在他们已经考上了周直的研究生，也不敢说随便发一篇一区的论文。
毕竟这可是实打实的含金量。
尤其想到对方还没考上研究生，就更觉得自己丢人的慌。
草率了啊！
周直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并且还强调绝对能通过审核，徐昀也不太好继续坚持自己的想法。
只得点点头老实说：“那我听您的。”
得到徐昀确定的回答，周直长舒了口气，接着把目光从屏幕上离开。
抬起头移动到徐昀身上，忍不住又嘱咐了两句。
“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给你提醒一下，你既然报考了数学系，还是要把精力放在数学研究上将基础知识学好。”
“这样就算以后要转计算机，也不会对你的成长有什么影响。”
“千万不要东一个榔头西一个棒槌，到最后白白浪费自己的天赋。”
徐昀听完周直这番话，心里可谓是非常感动，毕竟对方是真心为他考虑。
于是当即保证道：“放心吧周教授，在数学系有唐教授盯着我，我哪敢不好好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