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床下尸体

如许静所料,雷刚怀疑她和别的男人勾搭,就把她关在了这里,她也不知道被关多久了,她想见自己儿子,被囚禁的时候,儿子就被雷刚送走了。

某条纸条里,她说地窖里有东西,让许静下次来的时候去挖。

许静听得一头雾水,那种污秽的地方还埋了宝不成?她虽然心中质疑,但当天就趁着没人悄悄把铲土的铲子扔进了地窖里。

第二天下去送饭时,她就把那铲子带了进去,开门见山就问孟庆红:“哪儿有东西?”

孟庆红指着自己的床板,呜呜地说了句什么,但没人能听清她的话。

许静皱眉,这还是个大工程。好在雷母现在没那么警惕。刚刚来的时候,她上厕所去了,她没个半个小时出不来,所以可以试试。

她费了很大的力气,把孟庆红连人带床板拖开了一段距离。

地板上全是污垢……隐约可看出有暗色的血迹,这些早就不知道浸润了多深。许静忍住呕吐的冲动,拿起铲子奋力挖了下去。

这泥土虽说紧急,但没有砂石,所以她挖得不算太费劲。她很快挖出了一个碗口大的坑,然后慢慢往里扩大。

这个过程中,孟庆红瘫在脏得早已看不出颜色的床板破棉絮上,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地上那个坑,脸上一副要哭又像是要笑的表情。

许静挖的途中,看了好几眼孟庆红,只觉得她的眼神怪异得让人毛骨悚然。

而慢慢的,随着那个坑洞越来越大,许静也发现了端倪,泥土里出现了一些疑似布料纤维的东西,它们陷在泥土里,早已看不清颜色了。

许静继续挖,那些纤维越来越多,直到视线里出现了一截灰白色的东西。一开始许静没注意,直到铲子碰到它,发出了一声脆响。

许静扔了铲子蹲下去查看,她试图拿起来看看,手在触摸到那东西时愣了一下……这个东西看起来有点像是……

“呜……呜!”孟庆红激动极了,对着这边急切地叫了起来。

这一瞬,许静猛地发应过来,她尖叫一声扔了那东西,弹跳起来。

地上那东西是人的骸骨!床板下埋着的,不是什么宝贝,而是人的尸体!

许静惊魂未定时,孟庆红捏着纸和笔正费劲地写着什么,好半天后,她拿着纸条努力地往这边递过来……

正在这时,洞口传来雷母的声音:“你是死在里面了啊,怎么还不出来?”

许静吓了一跳,她马上把那堆泥土重新堆了回去,再把孟庆红所躺的床板拉回去。做这些,她累得全身是汗。

最后她藏起那张纸,逃也似地爬出了地窖。

从地窖出来时,许静脸色苍白衣服都湿透了,像少了半条命一样有气无力的。雷母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在里面那么久?还这副样子像被水打湿了一样。”

许静挤出一个笑,这笑却比哭还难看:“那味……味太大了,我昏过去了一阵。”

雷母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太娇气了,还当自己是城里来的小姐?你看你这一身有多臭,快去洗了吧。”

许静点了点头,踉跄地往厕所走去。

站在厕所里,许静终于崩不住了,她大口大口喘着气,最后压抑着哭了起来。

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而且这种恐惧还在逐一加深。被威胁、发现了地窖的孟庆红、发现她被虐致残,最后又是另一具无名死尸。

无名……许静摇了摇头,只怕那具尸体是雷刚的第一任妻子,那个别人口中长得白净秀气,但来矿山后一年就病死的李姓女子。

这么想来,哪是病死那么简单,真的普通的病,也不会扔进地窖。许静心底一阵恶寒,想想被骗回矿山时怎么也想不到,在距离自己不到五米的地方,竟然就有雷刚挖的藏尸地。

那地方从前是李姓女子,现在是孟庆红,以后……就有可能是自己。

惊吓过度的她,眼泪疯狂往外涌,害怕发出声音,她脱光衣服打开了厕所的水龙头,用冷水浇着自己的身体,想要清醒一点,

冷水冲下来的一瞬间,心脏被刺激得**了一下,毛孔迅速收缩起来,五分钟后,她已经冷得发抖了。许静关上水龙头,用毛巾胡乱擦干了自己,套上一件干净的衣服走了出去。

她坐在床边,呆呆地看着窗边,思忖着对策。心里充满了恐慌,她害怕雷刚他们发现洞里的端倪,留下的纸笔,挖过的泥土都显而易见。

她也害怕拖久了,自己的命运会像她们一样凄惨。所以一定要尽快想出万全之策来。

首先要保证三个孩子的安全,其次是在保护自己的前提下报警,最好还要救出孟庆红,可是这三点如何能做到?

许静脑子拼命运转着,她想出了好几个方案,可最后都因为各种疏漏被推翻了。

当天傍晚,雷刚带着赵晓东回来了。许静坐在卧室里,看着他弯腰换鞋的身影,后背汗毛都竖了起来。

“唔,没煮饭吗?”雷刚不满地看了厨房一眼,问起许静:“你待在家时啥也不干吗?如果不想过,那就滚蛋。”

许静心想我倒是想滚啊,可你让吗?

她也只敢想想,咬牙站了起来,去厨房捣鼓起来……她心里默念着不能激怒他,不能激怒他。

她把米倒进锅里,又洗了几样菜,准备好这些,雷母就来炒菜了……她自认为自己的厨艺能比许静好点。

本以为这一晚,又能平平顺顺地度过,谁知道晚上看电视时,雷母忽然说漏了嘴。

雷刚问她地窖的情况,雷母嘴上没把门,一下子就说:“还行吧,这两天让冯秀萍送饭的。”

雷刚一下子脸色就变了:“怎么能让她送呢?我给你交代了很多次,你怎么就不听?”

“我腰痛啊,我腰痛好久了,那么深那么黑的地方,你想没想过你老妈有多辛苦?”雷母委屈起来:“怎么还不能叫她做事情了?”

雷刚犹豫了一下:“不是的,妈,我不是说你,而是……”

在小卧室陪赵晓东写作业的许静听见了,她挺直脊背竖起耳朵,整个人处于戒备状态。

没一会儿,她听见了雷刚去院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