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阮乐天都快哭了, 说道:“打了, 哥你快去看看吧!有人欺负然然。”
众人二话不说跟在阮乐天的身后朝后院跑,远远的便看到有人正扶着申然坐到长椅上。
旁边还跌坐了一个男人,被揍得鼻青脸肿。
闵行川几步上前, 见扶着申然的男人竟然是闵鸿儒。
他身上的花衬衫破了个洞,看样子地上的人是他揍的。
闵行川上前要去扶申然,却因为自己的亲密接触恐惧症而迟疑也一下。
这一下迟疑,便被申珏抢了先。
申珏上前抱起申然便往门外跑去,众人又跟在他身后, 很快救护车就来了,闵行川申珏和阮乐天跟着上了救护车。
申然在路上就醒了, 却一直喊难受。
医生根本不用检查,便说道:“生理期没照顾好身体, 肯定会很难受, 他结婚了吗?谁是家属?”
一旁的闵行川淡淡开口:“……我是。”
医生说道:“也不用送医院, 带他回家……emmm……”
后面的话不用医生说闵行川也知道了, 他想了想, 说道:“麻烦送他去素川医院吧!”
素川医院是H市最豪华的私人医院,没错, 也是闵行川名下的。
救护车根据病人的诉求将申然送到了素川医院,闵行川提前打电话给院长,安排了最顶级的套房给申然。
申然这会儿有点难受, 他的脸色青白, 明明很疲惫, 却又因为生理期而无法入睡。
他全身燥热难当,睁眼看到闵行川,二话不说便朝他身上扑了过去。
没有人拦他,闵行川也没办法在这个时候把他推开。
只能强忍着生理和心理上的痛苦,把他从救护车上抱了下去。
申然仗着身体不适耍流氓,他虽然难受,意识却是清醒的。
一抱上闵行川,就觉得全身的燥热仿佛遇到了一阵凉风,可是身体里又有源源不断的燥热涌了上来。
齐骁阳说得没错,这他娘的太折磨了啊啊啊!
申然紧紧搂着闵行川,毫无章法的在他嘴唇上胡啃,仿佛一只小猫咪。
闵行川的脸色都白了,申然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他整个人都在颤抖。
如果不是因为抱着他,或者如果不是因为当着申珏的面,闵行川有可能直接把他一扔就跑了。
如申然所料,闵行川此刻非常想跑。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入病房的,虽然他表面上看上去如淡定如常,毕竟他这些年为了忍受这种感觉已经可以做到内心翻涌而波澜不惊。
可是仔细观察却会发现,他的整个后背衬衫都湿透了。
好在在衬衣的外面还有一层西装马甲,哪怕如此,西装外面也还是洇湿了一片。
尤其是在申然对他胡乱亲吻抓摸的时候,闵行川简直从头皮到脚底心都是麻的。
他强忍着痛苦把申然放到病**,大夫也跟着走了进来。
放下申然的同时,他也仿佛抓住了一根浮木,随即转身去了那层楼的卫生间。
闵行川把自己关进了隔间里,他很难受,恨不得要把胃吐出来。
吐完以后又觉得全身的肌肉都在**抖动,甚至刚刚抱过申然的胳膊还隐隐有些酸痛。
闵行川要用最大的意志力才能保证自己不自残,哪怕如此,他仍是咬破了自己的舌尖,甜腥的血气传来,他终于恢复了些许理智。
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好了。
贴着隔间的门缓了片刻,闵行川才出了卫生间,结果一出卫生间就被申珏给堵住了。
闵行川的脸色恢复了些许血色,所以这会儿他看上去只是在卫生间里蹲了片刻。
再加上他天生的隐忍能力,连申珏都没看出他刚刚经历了什么。
申珏有些不高兴,他问道:“你在厕所呆了半个小时?”
闵行川没说什么,问了一句:“申然怎么样了?”
申珏说道:“很不好。”
闵行川走到洗手台旁洗手,闻言便道:“好,我让医院的男性可孕团队医生还给他会诊。”
申然拦住了他的去路,说道:“你打算逃避到什么时候?”
闵行川转过身,说道:“申珏,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申珏怒道:“事情就是这么简单!阿然是怎么回事你难道不明白吗?他只是求偶期到了,他是个可孕体质的男孩子,否则也不会嫁给你。可孕体质的男孩求偶期需要怎样就不用我教你了吧?你装了两年傻,阿然也忍了两年,够了吧?是块石头也捂热了吧?他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是没有数还是怎样?”
闵行川脸色十分难看,半天后才说道:“我知道。”
“你知道?”申珏仍是愤怒,他拉起闵行川的胳膊,把他拽进了申然的房间,说道:“就在这里,你把你该办的事情做了!你是他的丈夫,为什么要这样羞辱冷落他?”
身为申然的大哥,申珏看到自己的弟弟痛苦成这样,已经再也不能忍了。
本来还想着,只要阿然开心就好,总有一天闵行川这块石头会被他捂热的,如今他看到这一幕,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闵行川被申珏拉进了申然的病房,然后拉着阮乐天走了出去。
又重重的将病房门甩上,和阮乐天一起守在了外面。
阮乐天见申珏怒火冲天,便说道:“大哥,这样真的好吗?”
申珏其实也不知道这样好不好,他无奈道:“除了这样,还有别的办法吗?阿然他不可能和闵行川离婚的。”
这个婚姻是申然自己求来的,而且他和闵行川在婚前曾有过协议。
闵行川不喜欢申然,并表示自己不会碰他,但会在他大学毕业后和他生一个孩子。
这个协议申珏看过,他当时就想带着申然离开。
可是申然不肯,他说哪怕一辈子无性无爱,他也要和闵行川在一起。
只是回家的时候申然才对他哥说:“我只要努力追他,就一定能追到手。”
这个弟弟傻到这种地步,申珏也很无奈,只希望事情真的像他想的那样,闵行川会被他追到手。
但是很可惜,如今两年了,申然还是没能把人拿下。
阮乐天吐槽道:“闵行川他是石头吗?怎么捂都捂不软的?”
申珏摇头,气归气,可他心里也有数。
从一开始他就不喜欢申然,如今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房间里,闵行川看着申然心情有些复杂。
他站在申然的床前,看着闭目养神假装睡觉的申然有点不知该如何下手。
他知道申珏说的是事实,自己这样晾着申然的确不应该。
于任何人来说都是羞辱,是冷暴力。
他缓缓闭了闭眼睛,朝床的方向挪了两步。
哪怕只是微微一欠身,他的胃就开始止不住的开始生理性作呕。
躺在那里的申然有点为难,我是醒还是不醒呢?
刚刚他的确很难受,不过那阵儿过去以后,倒是轻快了不少。
而且刚刚他趁机占闵行川的便宜时,人设契合度又完完整整的恢复到了百分之九十五。
算了,醒吧!
他睁开眼睛,看到闵行川正白着一张脸看着自己,立即叫了一声:“川哥?”
闵行川缓缓点了点头,问道:“你醒了?好点了吗?”
申然应声道:“好多了,呃……你胳膊上怎么回事?”
闵行川这才发现,自己的胳膊上一片青紫。
申珏常年健身,力气不小,刚刚撕扯间竟然被他抓出一片淤痕。
他摇了摇头,说道:“小事。”
申然坐起身,乖巧道:“川哥,我已经没事了。你的生日宴没有被我搞砸吧?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会晕过去。”
闵行川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刚刚那人是谁?老头子和他打架了?”
老头子指的自然是闵鸿儒,一般不在外人面前,闵行川从不管闵鸿儒叫爸爸。
申然说道:“不是,是……爸爸是为了救我。”
闵行川皱眉:“救你?到底怎么回事?”
申然却揉了揉脑袋,说道:“我……记不太清了,现在头很疼,只想好好睡一觉。”
闵行川说好:“那你就睡会儿吧!这件事我来调查。”
申然乖乖点头,说道:“好,谢谢川哥。”
闵行川转身,刚要离开房间,申然又道:“对了川哥,我给你折了小星星,就放在你的床头。川哥,生日快乐,阿然一辈子都会爱你哒!”
申然内心:我太难了!整天说这些违心的话我很痛苦的。
虽然他知道,闵行川的内心也很痛苦。
闵行川出门的时候,发现申珏已经离开了,并没有真的在门口给自己弟弟守洞房。
他打电话让司机过来接了自己,又给闵鸿儒打了电话,让他如果有空就去自己那边一趟。
闵行川现在住的地方就是原来的闵家,闵老爷子因为喜欢郊外的空气,所以跑去郊外养老了。
闵鸿儒正好有事要求闵行川,便二话不说答应了。
回到闵家,闵行川先去了自己的房间,他全身都湿透了,必须洗个澡清理一下。
抬头却看到了床头柜上放着的半瓶夜光小星星,此刻卧室里只开了地灯,黑暗里小星星散发着淡淡的荧光。
申然买的五彩纸是夜光的,只要有充足的光照,黑暗里小星星就会散发出光芒。
闵行川上前,拿起那半瓶小星星,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这是他第一次收到申然手工制做的礼物,很新奇,也挺高兴的。
只是这瓶子里有一半的空隙被填上了金灿灿的五彩纸,他总觉得那一半的五彩纸是因为申然没有折完。
躺在病**的申然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心道闵行川不会在骂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