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掐到啦
时雨便也?点头, 能放奴籍,出?去嫁人?,也?是个好出?路——这辈子和上辈子不一样的事多了?去了?,可能是某个原因导致的吧, 她也?没有细究, 提着裙摆, 便出?了?康佳王府。
玉兰则掩护时雨从康佳王府离开——时雨离开的时候,玉兰便站在后门处,远远望着他们郡主上了?马车。
她是郡主的丫鬟,但同时也是管家嬷嬷的亲侄女,她被管家嬷嬷放到?了?时雨这里, 每日都会将时雨的言行告之给管家嬷嬷, 但同时,她也?会小心的保护好自己。
她比雪梅聪慧多了?,但是她从未提过时云的事情, 因为?她知道?,郡主如何都无所谓, 康佳王府对?郡主的纵容, 换个角度来说,也?是一种漠视,管家嬷嬷不在乎时雨昨夜去了哪儿,就?算是时雨摔断一条腿, 管家嬷嬷也不会着急,但世子完全不同。
沾了?世子一点儿, 就?是死?路一条。
只有安心做个丫鬟, 主子吩咐什么,她便做什么, 才能活下去。
她不知道?雪梅究竟跟管家嬷嬷说了?什么,她只知道?,这辈子雪梅都不会再?出?现了?。
就?当雪梅嫁人?了?吧。
而时雨依旧对?此一无所知。
她欢快的蹦上马车,让给她驾车的小厮快去些?去桃花巷。
她上辈子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蠢货郡主,这辈子依旧是,她只是得知了?一些?事情的走向,看透了?浅层的一些?人?心纠缠,但水面下的东西,她从?没看清过。
这一场重生游戏,确实因为?她的插手而多了?一些?趣味,但笨蛋从?不会因为?重生而变得绝顶聪明,只会突然“灵醒”“运气”的避开一些?结果,但是却改变不了?大局,执子对?弈的人?,从?来都不是她。
她甚至连棋局都没看透,就?鲁莽的下了?局,在局里转来转去,早都迷失在一片人?心诡谲里了?,她早都忘了?自己最开始想做什么,现如今正满心欢喜的奔向桃花巷。
她连自己为?什么欢喜都不知道?,只知道?她想去玩点想起?来就?觉得很有意思的东西。
比如捏一捏陆无为?那时软时硬的玩意儿。
时雨到?桃花巷院里的时候,陆无为?正在书房内与李飞谈论。
昨日,李飞去了?一趟董氏其下的郊区庄子,带回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那庄子已经人?去楼空了?,董氏的人?很敏锐,知道?我们抓了?三个人?,可能拷问出?了?消息,直接将庄子都抛了?。”
李飞穿着一身粗襟短打,拧着眉,神色愁苦道?:“只通过一点蛛丝马迹,找到?了?一些?你老父的身份问题,你老父原先是董氏人?,你知晓吗?我推算了?一下,也?许是因为?你老父当初在董氏知晓了?什么秘密,又或者做了?什么事,导致董氏人?找了?他多年,近期突然发现,便将他抓了?,再?对?你下手。”
这是基于目前的情况,得出?来的最合理的推测,因为?董氏的恶意来的凶狠又突如其来,陆无为?完全可以确认自己与董氏没有任何仇怨,那就?只能是从?上一辈延伸下来的仇。
至于为?什么,还?没人?能知晓。
老父以前从?没与陆无为?讲过。
李飞说完这句话后,便抬眸看陆无为?,等陆无为?的回应。
在李飞看来,这件事查到?这,就?可以先停一停了?,因为?董氏太大了?,真要报复董氏,不是他们两个小锦衣卫能做的,目前陆无为?应该把重心放在如何“活下去”。
比如转为?锦衣卫暗探,彻底不在明面上出?现,或者调出?京城,去地方赴任熬资历,这都是陈百户会为?陆无为?做的善后。
但是实际上——李飞觉得陆无为?不会走。
他也?是陈百户手底下的人?,跟陆无为?一起?干了?两年,算是了?解陆无为?。
陆无为?绝不是什么会逃避的人?,他心中有勃勃的野心与不断战斗的坚韧——他是个很硬气的人?。
李飞有的时候其实很难形容陆无为?,你说他宁折不弯吧,不太恰当,陆无为?是个很会“弯”的人?,他知道?什么时候该低头,什么时候该装聋作哑,他适应所有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的潜规则,只要不涉及到?他的利益,他可以退上一步。
但是陆无为?却又不够弯,在某些?时候,他总是执拗的惊人?。
李飞在最开始就?知道?,陆无为?是不会放弃的,他不单会报仇,他还?会将他父亲的事情从?头到?尾都查清楚,哪怕这个过程必定充满艰难险阻,哪怕陆无为?会付出?生命,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他就?是这么个人?。
李飞想了?很久,才找到?一个形容词来形容陆无为?:理智的疯子。
不够理智,在小云村荒山树林里的时候,他就?现身了?,不够疯,他就?不会想要一个人?对?付董氏这个庞然大物。
陆无为?这次要是不死?,日后必成大器。
李飞的念头才转到?此处,便听?见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锦衣卫都练听?声辩位,百步以外便能听?见未曾习武之人?的脚步声,他远远回头一望,便瞧见个纤细娇嫩的小姑娘步履轻快的从?书房院外走过来。
这院子里载满了?雾松树,这种树无论冬夏,都是绿绿葱葱的模样,年岁久的绿的发浓,年岁轻的便泛着些?许嫩意,深浅不一的绿在院子里静静地铺着,这万青丛中劈开了?一条幽静的松间小路,远远望去,便透着几分清禅之意。
而路的那一头,穿着碧桃纱衣裙的姑娘正在提裙一步步走过来,步履欢快轻盈,像是只没心没肺的小鹿,那柔弱的纤腰摆起?来的时候,裙摆会在半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来。
李飞一眼就?认出?来了?,正是那位之前在公子苑包过陆无为?的姑娘。
他噗嗤的笑出?声来,调侃的道?:“陆大头牌雄风不倒。”
陆无为?这段时间横遭了?这么多灾,只有这个姑娘算是唯一的好,最起?码在陆无为?几乎走投无路的时候,能给陆无为?一个安身的地方。
李飞想,陆无为?太苦了?,幸好,幸好还?有这个姑娘,老天爷才没把他逼到?绝路上去。
而坐在案后的陆无为?此时正在看一本书卷,还?是之前那本上京赶考的书生在山中遇鬼的故事,这一回,他已经翻到?了?末尾。
他将手中的书卷“啪嗒”一下放到?案上,神色平淡的看了?李飞一眼。
他没说话,但是李飞明白他在说什么:你该走了?。
陆无为?并不想让时雨知道?李飞的存在,他不打算将自己身上的事情缠绕到?时雨身上去——时雨问过他牢狱之灾,他只说是自己办错了?差,时雨问过他父亲,他只说是病死?。
他知道?时雨出?身好,有可能时雨抬抬手指,就?能替他查到?很多事情,但他却又固执的不提不问。
他在外面可以踩着所有腥的、臭的东西往上爬,可以趟着腐烂的脓水往更深处走,可以蝇营狗苟,可以和一群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厮混,但是回到?了?时雨这里,他却又想让自己堂堂正正的活着。
那些?脏事,都不要入她的眼,他可以为?了?他老父的事情死?,但他的血不能沾在时雨身上。
李飞自然明白陆无为?的意思,他促狭的挤眉弄眼,也?没说话,只是拉长音调“哟呼”了?一声,然后悄无声息的从?后窗翻出?去了?。
别看他站直了?比门框高,一副虎背熊腰的样子,但从?窗内翻出?去的时候灵巧的像是一只飞鸟,落地悄无声息,几个起?落,便在院子中消失不见。
李飞跑掉的时候,时雨才刚进?书房。
夏日炎炎,书房里的冰升腾着些?许细细的冰雾,将整个厢房浸的发凉,一走进?来,身上翻滚的热意便都被蒸发掉,丝丝缕缕的凉意顺着袖口与裙摆一起?钻进?衣裙里,带来一阵清爽之意。
时雨喜欢这个感?觉。
当然,她最喜欢的还?是案后的人?。
陆无为?此时正在案后看书。
他身上还?有伤,白色的绸带缠绕在他的身上,他不能穿衣服,所以只披了?一层雪绸外衫,发鬓也?未曾束起?,慵懒的垂在他颊侧。
他本是生了?古铜色肤色的,但是,这些?时日在府内养病,硬是将他养白了?三分,如墨般的发垂散在两侧,敛了?三分戾气,多了?三分温意,透着几分清雅仙风的味道?。
偏生他身上还?是没有衣裳的,只有几根绸布缠着伤处,中间露出?一片胸膛。
虚弱中透着几分酸甜色气。
时雨突兀的想起?了?之前她摸过的触感?。
瞧着是硬的,但是摸起?来实际上是软的,捏起?来手感?很奇怪,很有弹性,还?很热,她最开始会被烫到?,但是越捏越喜欢。
他端端正正坐着看书,似是根本没发觉时雨来了?。
时雨一时玩心大起?,她放慢脚步走过去,在陆无为?将将要抬头的时候,迅速扑上去,整个人?都压在他的身上,两只手迅速袭击他的胸膛——掐!到?!啦!
陆无为?的呼吸一沉。
他缓缓放下了?手中的书卷,道?:“起?来。”
压在他身上的姑娘死?不松手,还?有一大通歪理邪说顺着那张粉嫩嫩的小嘴儿里一起?冒出?来:“你是我花钱买回来的,凭什么叫我松手?伺候好我是你的责任!昨儿个不是乖的很嘛,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今儿个怎么又傲起?来了??”
“陆无为?,你要认清自己的身份,我捏你是你的荣幸。”
“陆无为?!我在和你说话,你感?受不到?吗?给我叫一声。”
“陆!无!啊——”时雨的话说到?了?一半,陆无为?骤然伸手一拉,攥着她的腰将她钳制在案前,面对?面的坐在他的腿上。
姑娘的腰不足一握,人?轻的像是一片柳叶,但是当她坐在陆无为?腿上的时候,陆无为?觉得他身上像是压了?千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