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赔钱我呸

徐宁摇摇头,心意已决:“爹,你想啊咱地里的南瓜结那么多个,如果咱们非要挑个最大的瓜,今天挑了明天还有更大的瓜,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最大的瓜?爹,我觉得霍云朝挺好的,就他了。”

徐屠户见闺女心意已决,“宁娘,爹把丑话说在前头,要是霍云朝将来做了对不起你和孩子的事,咱就休掉他!去父留子!”

徐宁摇摇头:“爹,我不休夫。霍云朝对我们有恩,如果真跟他过不下去,我会跟他和离。”

霍云朝到她家当赘婿本就被人瞧不起,再被人知道被她休了,岂不是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徐屠户想想也是这么个理,便同意了。

商定招霍云朝入赘的事,徐屠户问起陆氏:“宁娘,归家的路上,爹听人说陆氏上门来寻你?陆氏向来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她突然找上门来,准没好事。”

徐宁说出陆氏的目的:“爹,陆氏财迷心窍,不顾英娘死活,想要把英娘嫁给地主家大少爷。陆氏怕我坏了她家的好事,特地上门来警告。我和英娘到底是堂姐妹,我不忍心看着英娘跳火坑,跟陆氏说了爹你到镇上打听到的消息,又劝了两句。结果陆氏不肯领情,骂娘骂爹骂我,骂得忒难听。”

徐屠户怒极反笑,开始满屋子找刀:“我的刀我的刀我的大刀呢?”

徐宁见她爹情绪稍稍缓和一些,到柴房将藏起来的大砍刀拿过来:“爹

,劈竹篱笆就行。要是劈坏了陆氏家的门,咱们还得赔钱!”

爹爹发飙,我递刀。

这是父女俩多年培养出来的默契。

徐屠户一把接过砍柴刀,骂骂咧咧地扛刀往外走:“赔钱?我呸!”

徐宁亲自送她爹到门外,当着邻居的面砰一声将木门关上。

从小到大,徐宁吃了亏告完状,徐屠户都要扛着刀在平乐村里走一圈!

这几日,徐屠户因徐宁的婚事本就郁结于心,酒意上头,破坏力更大。

霍云朝从河边抱回来一大束长苞香蒲草,隔得老远就听到陆氏的叫骂声,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霍云朝听到他未来岳父的声音,赶忙抱着香蒲草赶到发声处,见徐屠户一声不吭地拿砍柴刀砍陆氏家的竹篱笆,十几米长的竹篱笆被砍得七零八落。

任凭陆氏怎么叫嚣,徐屠户就是不肯停下来,他手上拿着砍柴刀,其他人也不敢靠近他,只能劝他不要冲动行事。

徐屠户充耳不闻,他在陆氏的尖叫咒骂声中将竹篱笆砍倒,举刀朝着陆氏和徐大墩的房门砍去。

“二叔不要!”

徐英突然冲出来,张开双手拦在门口,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徐屠户砍柴刀的刀尖儿只跟徐英的脑袋距离不到一根小指的长度,原先袖手旁观的其他人吓得个个屏息凝气。

陆氏更像是被吓傻了,瞠目结舌,呆若木鸡。

徐英冲过来的速度太快,要不是徐屠户常年用刀,控刀能力如火

纯青,她早已成为刀下亡魂。

千钧一发之际,徐屠户及时缩回手。

徐屠户被徐英这不怕死的行为吓得怒意全消,又惊又怒地瞪向吓得瑟瑟发抖的徐英,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他心里除了误杀徐英的后怕之外,没一点对徐英的怜惜。

徐屠户面无表情地挪开刀尖,随后将徐英拽起往旁边推,无视陆氏的尖声阻拦,再次扬起砍柴刀,嘭一下砍在房门的正中央,砍出一条小拇指粗细的裂缝。

想到宁娘交代他不能把房门砍坏,要赔钱的。

那他就给徐大墩和陆氏的房门开一条缝!

收工!回家!

徐英半只脚迈进棺材里,本就吓得不轻,“嘭”的一声更是将她吓得说不出话来。

直到徐屠户出完恶气,扛着刀大摇大摆地往外走,徐英被陆氏狠狠瞪了一眼,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出声叫住徐屠户:“二叔!”

徐屠户抬起砍柴刀的刀尖指向陆氏,撂下狠话:“陆氏,下次你要嫁女便嫁女,要嫁给谁就嫁给谁,与我们父女无关!你再到宁娘跟前嚼舌根说些有的没的,你这扇门我给你劈碎成木屑!”

陆氏失声尖叫:“你敢!”

徐屠户往地上啐了一口:“你大可以试试!看我敢不敢!”

转头对着不出声的徐大墩说:“徐大墩,看好你的媳妇孩子!再犯到我手里,我下次见到你家的男丁,第一个见到谁就把谁的腿打折!”

徐大墩张口欲言,还没开口就被

陆氏狠瞪,他当即缩了缩脑袋,继续装人形鹌鹑。

瞧着徐大墩这怕媳妇没出息的样子,徐屠户冷笑数声,扫了眼徐英和陆氏,扛着砍柴刀扬长而去。

霍云朝视线落在徐屠户遒劲有力的手臂,结实有力的肌肉极有力量感,比划了一下自己的手臂,随即得出他抡不起那把砍柴刀,至少没办法像徐屠户那么轻松写意,还能控制力道没把徐大墩和陆氏的房门劈烂,只劈一条缝。

徐屠户扛刀到亲哥家发疯劈门的消息传到霍家,霍天祥兴奋不已,见霍云朝抱着香蒲草回家,立即迎上前去:“朝儿,徐屠户到徐大墩家劈门的消息,你听说了吗?”

“爹,徐屠户真的是太爷们了!”

霍云朝边说话边比划,眼里充斥着对强者的崇拜,不见一丝惧意:“爹,徐屠户太厉害了!那么大的大刀,落在徐屠户手中跟竹片似的挥舞得虎虎生风!只听嘭的一声!正中陆氏那老虔婆的房门!定睛一看,徐屠户只把那木门劈了一条小拇指大小的缝!徐屠户的控刀能力太强了!”

霍天祥笑容僵滞在嘴角,再看霍云朝提及徐屠户时崇拜敬仰的模样,他心里特别不是滋味,酸溜溜道:“你不怕哪天徐屠户也握刀追着你砍?”

霍云朝一脸茫然:“爹,你这话问得好生奇怪啊!我为什么要怕徐屠户砍我?我既不是要害徐姑娘的恶毒方媒婆,也不是跟方媒婆穿同一

条裤子的陆氏,她们被追着砍是活该!我又不做伤害徐屠户和徐姑娘的事,我为什么要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