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夜探(二)
虽然空寂而孤单,但是相比于黑暗、寒冷地冷炕,张知秋还是更愿意呆在这尽管看不到太阳、但却明亮如昼地馒头山上。
一路地胡思乱想着,有效地分散了注意力,因而张知秋也还真没觉得这无声地世界是有多么地恐怖了,而这种蛋疼地淡定,也因此而得以一直维系到他看到眼前地一株大白萝卜时为止。
因为脚尖一直都在抽痛的缘故,张知秋一直都是有意无意地低着头在走路——这也是潜意识中自我保护地一种本能吧,因而他一直要走到近前了才看到那一抹地绿色。
向漫天路过的各路神仙姐姐们发誓,张知秋的确是不认识白萝卜的杆子和叶子是长成什么样子的,但是那**地、半裸地躺在当地的大白萝卜,胖子终归还是认识的。
不可置信地揉揉眼睛,张知秋有些张口结舌地看着眼前那一块仅有一尺方圆地黄土地,而直逼胖子眼球的,便是那根横亘在土地中心,却是有一大半都**在土地之外地大白萝卜!
当然,如果仅此倒也罢了,可张知秋却是分明地看到了,在那大白萝卜的脑袋上,绿色满头!
这要走多大地狗屎运才能有如此地好运啊……
张知秋目光呆滞地抬头望天:从这里看上去,正好就是在那个他“降临”时所处的悬崖地正下方!
从现场地情形来看,似乎是这个白萝卜在之前张知秋失手将其掉下来之后,极其走运地正好掉到了这独无仅有地一小块泥土地中,并且还就此生根发芽地再现了自己地第二春!
走到近前,张知秋看着明显已然肥大了不止一圈地白萝卜,心头那是不由自主地直抽抽:这才不过半天的时间,这个明显应该就是之前自己带进来的家伙,却是竟然已经枝繁叶茂到了这个份上!
仔细地看看那一尺方圆地黄土,虽然不是非常地干燥,但也绝对说不上是湿润,看着绿意盎然地独苗,张知秋若有所思地看向十米开外。
似乎是有一条无形地界限,在馒头山的山脚之下,只有十米左右地路面是清晰的,十米之外,却是浓密地白雾。
不得不说的是,这是一种非常诡异地状态。
好在张知秋本身也已经经历了这么多稀奇古怪地事情,这时却竟然也没有感到太大地惊异,只是小心谨慎地绝不越过五米开外。
那些白雾绝对不是正常现象,但是张知秋之前已经尝试过返回老孙头家里的卧室,连续几次都是只要一动念间便已走人,相反到是进入这个古怪地馒头山有些麻烦。
也正因为如此,之前张知秋才敢于下定决心下山来探险的,大不了闪人就是。
不过,这个白萝卜地发现,最起码让张知秋确定了一件事实:这个空间应该是有水的,或许那些白雾就是。
当然,这种冒险的事情张知秋还是不会去做的。
在张知秋看来,无论是什么样地财富,都不值得自己要去冒着生命地危险;这个古里古怪的地方未知之处太多,这也就意味着潜在地危险很多。
况且,来日方长,还是徐徐图之好了……
看着白嫩白嫩地躺在那里勾引自己的白萝卜,张知秋骤然间感到自己确实是又开始有些腹中饥饿了:今天走的山路,真的实在是太多了……
不过,对于这个白萝卜本身张知秋倒是没有什么觊觎之意:长的如此地快速,谁知道有没有什么基因变异,胖子可是惜命的紧。
站在山脚仰望,张知秋越发地觉得这个悬崖象是被什么东西给劈出来地一般,,这个馒头山也因此而成为了一个残缺地馒头。
强忍着腹中地不适,张知秋恋恋不舍地继续前行:这时返回卧室去解决温饱问题不是不可以,但是再要回来后却还是要大费周章,胖子感觉有些不值当。
有了从卧室中不同地方出发时地不快经历,多了个心眼地张知秋也试验了几次从馒头山地不同地方进行返程。
先前地最后一次返程试验,张知秋是在半山腰做的,然而等再次返回地时候,胖子却是发现,自己依然是一丝不差地现身山顶的那个悬崖边上。
整整一圈绕了下来,除捡了几块造型稀奇地石块之外,张知秋还碰到一个破破烂烂地小鼎,看不出是什么质地,但拿着到是不重,就是实在地不怎么打眼。
虽然看不出是什么来历,但这却是在这个古怪的地方所发现地、唯一地人造物品,张知秋略作思虑之后,终究还是将它揣到了怀中。
没有办法,此刻张知秋不仅仅是手中,就是衣兜里也装了好几块珠圆玉润地石头,实在是没有地方来放这个小鼎了。
在张知秋的记忆中,很多造型奇特地石块也是很值钱的——最著名的,就是宋徽宗的“花石纲”了,那可以说是直接地毁掉了一个史上最为富裕地朝代。
在再一次远远地看到那株白萝卜之后,张知秋大力地吞下一口唾沫,直接地返回卧室了:这时他已经是绕着这座馒头山走了整整地一圈了!
而更为让他必须离开的原因是,此刻张知秋已经是早已在再次饱受着前胸贴后背地威力了……
回到老孙头家里的张知秋,感到自己已然彻底地失去对时间地概念了。
在一通疯狂地海吃海喝之后,施施然地来到院子中消食地张知秋,在凭籍自己地半吊子“观星术”来估计时间的时候,却是窘然地发现可能似乎是有些问题。
且不说自己在馒头山地那一通奔波,就是自己地这一顿加餐,那也好歹是花费了足足半个小时以外的,可是这天空中的星象所显示地时间,和自己所估摸地时间那可是相差了快有十万八千里了!
对于自己这个在辎重营时经过死皮赖脸地不耻下问、死磨烂缠地才从王半仙那里学来地唯一实用技能地失灵,张知秋可真的是如丧考妣了。
到了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一切都只能是靠自己,如果自己地学习能力果然是如此之差的话,那自己日后的生存之道肯定是有极大地问题的!
再次地凝目细观天象之后,张知秋猛然地冲回卧室,随即直接地返回到现代地北京!
十月地北京,气温还不算很低,但赤身**地张知秋仍然是忍不住地打了一个哆嗦;紧接着却是迫不及待的从这个通惠河上地涵管壁上摸出来自己的手机。
手机关机!
在连续地两次重启未果之后,张知秋终于醒悟到,虽然自己地这款苹果手机待机时间足够地长,但是自己已经足足有十几天没有充电了!
其实,不是张知秋没想到在自己离开之时要关机,只是他还是在心中存有了一个侥幸地希望:万一自己地父母要给自己打来电话呢?
**地张知秋没有久留,转身又返回到了明朝。
就在张知秋有些惶然不知所以之际,街上却是开始打更了,单调的一慢一快两声鼓响,连响三次,正是刚刚起更时的打法,也就是说,此刻才是一更!
张知秋顿时为之一愣。
古代从西周时开始,就已使用的是十二时辰制,汉代正式命名为夜半、鸡鸣、平旦、日出、食时、隅中、日中、日昳、晡时、日入、黄昏、人定,也就是一个时辰是现代地两小时。
除此之外,十二时辰通常也用十二地支来表示。
前半夜11时至1时为“子时”,午夜1时至3时为“丑时”,后半夜3时至5时为“寅时”,早上5时至7时为“卯时”,上午7时至9时为“辰时”,9时至11时为“巳时”,11时至下午1时为“午时”,中午1时至3时为“未时”,下午3时至5时为“申时”,下午5时至7时为“酉时”,晚上7时至9时为“戌时”,9时至11时为“亥时”。
到宋朝时,又进一步把十二时辰中地每个时辰平分为初、正两部分,如子初、子正、丑初、丑正,如此恰为二十四时辰,同现在一天二十四小时时间一致。
在白天的时候,古代主要由日晷和漏壶等计时,在晚上则是依赖于打更。
古人把晚上戌时作为一更,亥时作为二更,子时作为三,丑时为四,寅时为五更,每更就是一个时辰,相当于现在的两个小时,即一百二十分钟,并按更击鼓报时,又把每更分为五点。所以每更里的每点只占二十四分钟。
听着这锣鼓声渐远,张知秋终于地回过神来:那个“馒头山”空间里的时间,与这现实里的时间应该却是不同步的!
想到这里,张知秋到也豁然开朗:也唯有如此,才能解释那个白萝卜地“异状”,并非是那个白萝卜的长势异常,而是那里的时间原本就要比外界过的要快的多!
想通这一点,张知秋顿时不由地极为遗憾:如果那个山头不是全是石头而是泥土的话,自己恐怕是光靠种地也能发财了,哪还用象如今这般食不果腹地寄人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