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是与非

在最一开始地紧张过后,努力地思索着脑海中那一丝隐约地“印象”而无果地张知秋,干脆四处地闲逛起来。

不久之后,张知秋终于发现,一个青天白日里死寂无声的世界,它的恐怖程度其实一点儿都不亚于一个无星无月下鬼声啾啾的墓地。

默默地听着自己脚下踩在碎石上所发出的轻微地摩擦声,张知秋此际耳中听闻自身血管中血液流动的声音,都已俨然似乎有若奔流!

不知不觉中,张知秋额头的汗水流了下来,在这个没有一丝地气流波动——也就是俗称的“风”,且虽然明亮、但却满天阴霾看不到阳光地馒头山上,汗流浃背!

手中紧握着两块不知于何时捏到手中地、奇形怪状地石头,张知秋终于一步步地走近了那个他最一开始时躺着地悬崖边上。

我要回去。

张知秋终于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同时考虑自己是否要原样躺到那个悬崖边上去,这绝对是一项非常考验人的胆量地事情:躺在山顶的这个地方,竟然就能直接地看到山脚的啊……

不过,张知秋并没有纠结太久,在他还没能彻底想清楚这个问题的时候,眼前骤然一闪又一暗的胖子已然激动的发现,自己竟然是完好无损地站在老孙头家里自己小院中卧室的床头边上!

兴奋过头的张知秋没等有所动作,便已是眼前再次一暗!

不过,不同于刚才地发暗是由于从明亮地山头转换到相对昏暗地卧室中所引起的视觉感受,张知秋随即便欣慰地发现,此刻地眼前发黑,却是由于自己太过于激动而导致大脑缺氧所造成的了……

坐在**发了半天呆的张知秋,在终于缓过劲来之后,却是感觉肚子几乎是要饿到虚无了一般,当即二话不说地跳起身来,一溜狂奔地直扑门外去者……

与现代城市中大小饭店林立不同,如今整个忻州城的饭店数量,恐怕还不及现代时地忻州市一条小街上的多。

即便如此,张知秋仍然是不辞辛劳地一路横扫了三个饭店。

事实上,不是张知秋不想老老实实地在一个饭店中踏踏实实地吃一顿饭,实在是他吃的太多——已经是到了骇人听闻地那个级别,是以也只好是不停地换地图了。

此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里的菜实在是不够可口,张知秋在吃到第三家的时候,才终于地有时间和精力想明白:不是菜的原料不好,是这些菜的口味太淡!

换句话说,菜里的盐搁的有些少了!

身为一个典型地北方人,张知秋的口味很重,说白了也就是饭菜中的盐和调味品数量都要格外地多放一些。

其实,这也不能怪这些饭店,为了省钱,张知秋这一路都是下意识地找的都是路边小店,而这种路边小店的赢利点,本身就不在品牌而在于成本。

在古代,盐一直都是国家控制最为严格地专卖品,也是朝廷最为重要地收入来源,即便是古代历史上商业最为发达地北宋时期,池盐专卖的利税都是要占到国家收入地一半之多,而明朝所占比重就更高了。

以有据可查地万历早期的一些数据为例:“商业税收入包括盐税二百五十万两,茶税十余万两、市舶税四万两、通过税六十万两、营业税二十万两,总额不过三百四十万两。”

由此也可以看出,在明朝商业税收基本只是一个点缀,在洪武初年规定:“凡商税,三十而取一,过者以违令论”,而这一规定,在有明一朝都没有任何地改变。

对比一下现代企业,你就知道这一税收究竟是有多低——仅企业所得税一项的税率便是25%,如果加上其他的各种行政收费和“临时性收费”,有的地方能够达到40%!

事实上,山西并不缺盐,著名地“盐池”便是位于山西地解州境内,这里的盐是水卤经日光暴晒而成,色白味正,杂质少,是全国有名的产盐地之一。

解州,读作“谢州”,当地人读作“害州”;盐池,亦即古河东盐池,亦称解池,开发于传说中的“虞人”,即比尧舜时代还要更早地一些时间,至春秋战国时期已很有名,到汉已远销豫、鲁、冀、甘、陕等地。

不过,即便是一般地山西老百姓也是吃不起正宗地解州盐的,这时地人们,更多地吃的是含有大量硝化物地岩盐等杂盐,并且价格高昂。

张知秋捧着撑的溜圆的肚皮,在回家的一路上眼珠子直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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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忻州知州张克俭看来,即便是锦衣卫如今已然开始失势,但也绝对不是他这么一个从五品小官可以忤逆与抗衡的,毕竟是虎死余威在,魏忠贤被砍头也才不过两三年的时间而已,厂卫的余威仍在。

当然,对于罗大佑百户不接受州衙地相关安排一事,张克俭还是比较高兴的,这意味着他们的这次行动应该与地方官府并无直接地关系,这就让人放心许多了。

事实上,整个大明都没有什么官员是愿意与锦衣卫们打交道的,他们的出现,往往便象征着灾难,就好比现在。

虽然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情,但绝对不会是好事,这一点张克俭可以用自己的脑袋来和人打赌。

其实,与前辈们相比,到崇祯年的时候,锦衣卫已经是非常的没落了。

由于魏忠贤曾经是东厂掌印太监,而锦衣卫的都指挥使,则是他的干儿子田尔耕,是以崇祯在杀掉魏忠贤之后,随即便是极大地缩减了厂卫地权力和职责,锦衣卫几乎退化成了皇帝的保镖,东厂更是被直接裁撤。

可惜的是,如此专业而有效地一个国家强力机构,仅仅是因为其负责人出了问题,便整个地被崇祯所抛弃了,这不能不说是他施政最大地败笔之一。

厂卫的失势,其最直接的后遗症,就是使崇祯逐渐地失去了对官员集团的控制权,这在很大程度上也加速了大明王朝地覆灭。

不过,这一切在这崇祯三年的时候,却也还并不是非常地明显,锦衣卫的那些精英们,也都还在默默地蛰伏着,蜷缩着他们锋利地爪牙。

在这个时代,厂卫的势力还是仍然遍布全国的,虽然许多地东厂和锦衣卫人员被贬斥到了地方和军中,但如今时日尚短,他们地人乃至于精气神也还没有被消磨干净,其潜势力依然是不容小觑。

事实上,在每个藩王的府中,便都有被派驻地锦衣卫,他们的职责之一,便是监督这些藩王们,这一部分并没有被缩编。

不过,在失去了大本营本部强有力地支撑之后,这些游离于各地的锦衣卫们也成为了无本之木、无源之水,在原本地历史上,也根本就没有起到任何应起地作用了。

与自己的祖辈们相比,崇祯可以算的上是数一数二地勤勉皇帝了,单纯以对政事的认真程度而言,他甚至还在永乐大帝朱棣之上,仅次于开国皇帝朱元璋。

崇祯拥有极强的政治手腕,心思缜密,果断干练,不好女色并且精力充沛,几乎拥有历史上所有明君的特征,但他却是中国历史上最具悲剧色彩的皇帝之一。

当时的明王朝外有后金连连攻逼,内有农民起义军的烽火愈燃愈炽,而朝臣中门户之争不绝,疆场上则将骄兵惰,面对危机四伏的政局,崇祯殷殷求治,勤于政务,事必躬亲。

不过,不得不说的是,在一定程度上来说,明朝的灭亡与崇祯的这个“勤勉”却是有着绝对地直接关系的。

朱由检本是明光宗朱常洛的第五子,于公元一六二二年被册封为信王,而明朝皇室对于这些宗室王爷们的政策,那就是“养猪”。

简单地说,作为一个宗室王爷,朱由检在没有当上皇帝之前,并没有受到足够的专业教育,以使他能够胜任一个皇帝的职位。

当然,这并不是说朱由检没有受到教育,而仅仅只是说,他所学到的那些东西,并不是作为一个“准皇帝”所要学习的内容,不是所谓地“帝王之术”。

于是悲剧就这样产生了:崇祯越是勤勉,国家却越是被他搞的糟糕,是一个典型地“外行指挥内行”的悲惨实证。

崇祯即位之时只有十六岁,死的时候也才三十四岁,在他在位的十七年之间,仅明朝的内阁成员,也就是民间被俗称做“宰相”的,竟然有五十余人之多!

事实上,明朝的内阁制度是一种非常成功而有效地政治体制,在一定程度上而言,内阁相当于后世现代地国务院。

十岁即位、在位四十八年的万历皇帝朱翊钧,是明朝在位时间最长的皇帝,他创下了中国皇帝历史上独一无二的一个“光辉”记录:长达二十八年未曾上朝,而这期间的朝政,便是全部由内阁来处理的。

万历皇帝的这一举措,也是被后世很多史学家所诟病的一个话题,很多人如此评价:“明亡,实亡于万历。”

但事实上,这个论调其实最早却是来自于清朝地乾隆皇帝;而不容否认的是,即便是在清修《明史》中,万历年间也是明朝不多地“四海升平、太平无事”年。

出于对外廷大臣的不满与不信任,朱由检在清除魏忠贤为首的阉党后,又陆续地重用了另一批宦官,给予宦官行使监军和提督京营大权。

在整个崇祯年间,大批宦官被派往地方重镇,凌驾于地方督抚之上,甚至派宦官总理户、工二部,而将户部、工部尚书搁置一旁,致使宦官权力日益膨胀,内廷和文官们的矛盾尖锐而不可调和。

但基于同样的原因,这些不学无术的太监们除了对崇祯讨好卖乖之外,并没有任何地治理国家的能力,而这在客观上也加速了大明王朝的崩溃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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