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八卦
“那…楚小姐见过的人有哪些?”
楚允儿微微思索, 张了张嘴巴, 试了几次都无法发出声音。
她的神色有些苦恼,摇了摇头道。
“对不住各位,我们之中每个人死时都被设下禁制,无法开口说出这些秘密。”
林鹭问:“那写字呢?”
楚允儿摇摇头。
“我不识字, 所有人来都是蒙着面的, 再者我能知道的少之又少,只是我劝各位仙师别再查这件事了, 这里面的主要人物不是各位仙师能够应付的。”
沈若烟摇摇头,却道。
“我自小接受的教育便是不能弃他人不顾, 斩妖魔除邪祟,既是要以身证道, 那死或伤又有何惧?”
楚允儿不再劝阻, 她看着眼前这个面容冷若冰霜的女子分明生了一颗热血的心,她便知如何劝都劝不住的。
罢了, 说不定这群意气风发的少年真的能够将他们从困境之中解救呢?
楚允儿回眸,转头看向立在一旁抱着剑的祝如疏, 她细细看了许久, 又嫣然一笑。
“这位仙师…倒是有些眼熟。”
祝如疏闻言眉尖微挑,神色上似乎不甚在意, 也回了她一笑。
“姑娘曾见过我?
所说是认识, 那定然是不大可能的。
楚允儿虽魂魄保持着死前的年轻模样,但实际上若是还活着该是孙连虎一般年纪了,又怎会见过住祝如疏呢?
在所谓的“缚蝶”时期,祝如疏也只是个豆儿大的孩童。
楚允儿摇摇头, 这么年轻又好看的少年郎她自然没见过, 只是觉得眼前这人生得眼熟, 似乎在何处见过跟他长相相似的人。
楚允儿盯着少年的脸庞,恍惚间眼前浮现出另一个面孔,那是一个生得倾国倾城的明艳女子。
“自然不认识,只是有些眼熟,像我一位挚友。”
祝如疏却敛了笑。
“姑娘自然是看错了。”
他语气中含着昭昭漠然,不甚在意楚允儿的话,似乎也不愿意她这般说。
沈若烟知道祝如疏不喜别人提起他的过去,便少有的打圆场说。
“他自小在御云峰长大的,想来是姑娘认错了。”
林鹭倒是觉得他们这几人态度奇怪得紧,似乎瞒着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楚允儿一顿看着几人的态度,便莞尔一笑。
“那便是我认错了。”
只是谁也没看到祝如疏收敛在眼睑之下,双眸有些空洞的霜寒。
引魂时间本就有限,在问过楚允儿几个问题后,主角团几人便从院子里退了出去阖上门想给他们夫妻二人留下最后的相处时日。
半个时辰后在门外却听不见屋内的动静,再推门进去才知。
孙连虎已然自戕。
魂魄归去兮了无痕迹,只剩下这满地鲜血犹如落残。
沈若烟传了血鸢给牧如景,告知了山下之事,现下弯月村俨然已成空村,所有人都死干净了。
牧如景闻言后当即便派了人下来敛尸。
经查证后才知。
地下作为容器「蝶」的女尸约莫578具,因其时日久远,皆成森然白骨。
“烟儿之后可要回山上?”牧如景问道。
他自然是有意让沈若烟回山上。
可是沈若烟经历了这些以后哪里可能回去,定要将其中个把调查个清楚明白才肯罢休。
她微微颔首,摇头。
“暂时不回去,需等事情水落石出才行。”
牧如景见她态度坚决便不好再劝,他自小看着沈若烟长大,她是各种磐石不移的性子,恐怕除了她父亲,就只有他最是清楚,若是劝不动,那便真的劝不动。
“那接下来你们要去何处?”
“淮岭,慕容氏。”
她要去调查为何弯月村无故迁移,还有慕容氏在其中又扮演着各种角色。
又因“仙师画符”一事,沈若烟对御云峰稍有抵触,她不清楚究竟这一切是否跟御云峰有关,若是无关,她定是要还她自小生长的地方清白的。
牧如景见她神色,便叹了口气道。
“你既知这件事棘手,便不必再查,你父亲还在闭关,若是慕容一族一手操控的,你又当如何。”
“师叔不必担心,烟儿会量力而行,也自有分寸。”
牧如景叹了口气道。
“其实前几日慕容一族曾递信至御云峰,他们看守的那一带有大妖出没,吸食人的精髓,顷刻化为白骨,慕容氏的人派了去却有去无回,便想找我们求援,原本我是回绝了…若是你要去,那便凭着这个去吧。”
慕容氏擅长锻造兵器和炼丹,不擅除妖驱邪,这种问题若是出在御云峰不算棘手,但是若在慕容氏那就问题大了。
东南西北四方的人间各有族群守护,北扶风,南淮岭,西御云,东落亭。
淮岭也就是慕容一族,他们家大业大,更重经商,与其余三大家族金钱往来,在除妖方面的欠缺便自然而然向其他家族借。
“多谢师叔。”
主角团一行人拜别了御云峰的众人后,往东南的方向去淮岭一带,因为这几日的折腾便预备找了个地方歇脚。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几天精神紧绷,导致林鹭这精神一放松下来便特别累,第二日起床浑身酸痛。
但是相当奇怪,林鹭没有做噩梦,她昨夜一到客栈,倒头就睡,也不记得是跟谁一间房了。
【昨天晚上有人进我房间了?】
【有。】
【谁啊?】
林鹭是不知道,好在还有系统这双眼睛在。
【祝如疏。】
那就不奇怪了。
【那他做了啥?】
【祝如疏只是在宿主床边坐了一夜,什么都没做。】
?这是干嘛
林鹭开始有点不能理解了。
正常收拾洗涑以后,林鹭预备着这个时间当下楼吃点东西了。
她有些懒散地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往楼下走。
一下楼便看到三个人已经凑成一桌,祝如疏还像往常那般不大爱说话,林鹭一看,只觉沈若烟和南宫信之间的气氛有些怪怪的。
他们点了一桌子好吃的,正等着林鹭,少女盯着满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垂涎三尺,眼眸都亮了点哪里,人间的美食谁不爱。
只有林鹭吃得不顾形象,其他三人坐在桌子上倒是筷子都没动一下,就是她这么不要脸不要皮的人都有些坐不住了。
为了活跃气氛,林鹭问。
“师姐,你们在水镜里都经历了什么?”
谁知平日里冷若冰霜的沈若烟却红着脸拍桌子起来要走。
林鹭也不知是什么地方说错话了,那活跃气氛不就是要有话题才行吗?
南宫信还不明所以的坐在那里,只是耳垂发红,以往状况该是南宫信追上去。
林鹭这才小声问他。
“你们这是怎么了?”
谁知南宫信也不吃了,他叹了口气一副你不懂我的样子说。
“别问了,我也吃不下。”
说着就往外面走了,只有林鹭坐在那里,不知自己怎得两句话逼走了两个人。
就剩着祝如疏同她坐一张桌子,店小二上的菜,荤腥几乎都在林鹭这边,素的味道平淡的都在祝如疏那边。
林鹭一筷子不动素菜,而祝如疏也不吃荤腥,俩人之间形成了一种奇妙的氛围,倒是不像一起吃饭的,像是两个口味不同的、全然不相熟的陌生人拼了一张桌子。
只是林鹭真的忍不住好奇。
“他们两个究竟是怎么了?”
她有些八卦地问起祝如疏。
祝如疏一笑,将事情给林鹭讲了一遍。
无非就是沈若烟所附身的刘千忆原本要上山成「蝶」,最终因为跟南宫信附身的隔壁村的少年郎私奔偷()情。
二人情之切,到后来耳鬓厮磨同床共枕,便被夺了元阴。
「蝶」只要身子干净的女子,这便去不了了。
虽是水镜之中,可沈若烟这人到底是脸皮薄,虽说不是她,可是面对南宫信还是难免不自然。
林鹭拍腿,便有些了然,原来是这事儿。
她又抬眼偷偷瞄着祝如疏,她寻思这不就是跟她同祝如疏一样吗?怎么就他们没这么尴尬。
“原来是这事儿。”
祝如疏轻笑一声。
“小师妹倒是比若烟通透些。”
林鹭真诚回答:“我只是敬业。”
再说就是祝如疏那张脸,她再如何也不吃亏。
谁知听此言,祝如疏也拍桌而起起身出去了。
林鹭:……
这一个个都怎么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