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井下的怨恨
看着保单上的内容,我后背一阵发麻,这王刚简直是衣冠禽兽,不光要自己的老婆死,还想发一笔横财。
鲍婉瑕的情绪,有些崩溃,哭的声嘶力竭。
“一定是王刚看我生不出孩子,想要和小三结婚,才这么做的!”
我不明白,鲍婉瑕都知道王刚的计划了,为什么还不与他离婚。
留在王刚身边,不是自寻死路吗?
“我怕激怒他,做出更可怕的事情来……”
说的也对,既然王刚偷偷买了保险,恐怕绝对不会让鲍婉瑕活下去。
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件事我帮不了她,也不想帮。
王刚想要害她的事情,我建议还是报警为好。
“我明天会带金钗去你家,看看能不能把你我身上的因果解开,我也只能帮到这了。”
“谢谢你,林老板!”
夜已经深了,我肯定不会让鲍婉瑕留下,让她打车回去。
谁知我们两个刚准备离开茶楼,听到“滋啦”一声,茶楼里陷入一片黑暗。
断电了?
不对,有了两个月前的经验,我心里警觉起来。
“咕噜!”
“咕嘟!”
水泡翻滚的声音,再次响起,就在茶楼中。
“林老板,就是这个声音!”
看来在王刚家时,并非我的幻听,咕嘟声是真实存在的。
我和鲍婉瑕的身前的地板,忽然亮起红光,有水从红光中涌出,宛如涌喷的泉眼。
水漫过我的鞋底,冰凉刺骨。
随着水一同涌出来的,还有头发似的东西,这次我看清楚了,是墨绿色的水藻。
鲍婉瑕害怕的躲到我的身后,我用力咽了下口水,是祸躲不过,大不了我带着鲍婉瑕跑去二楼。
读了表哥留给我的秘籍,我才知道,茶楼二层“天”“地”“人”三间雅间,各有用途。
其中“人”字雅间,挂有十殿阎王的画像,只要躲进去,寻常恶鬼绝对不敢靠近一步。
红光中冒出的水越来越多,都要沒过脚腕了。
“啊!”
鲍婉瑕忽然尖叫一声,只见红光中,伸出一只惨白的手。
手腕之上,是大红的袖子。
很快,另一只同样惨白的手,也伸了出来。
两只手摁住地板,缓缓用力,一个盘着头的女人,爬了出来。
九花金钗,就插在她的头发上。
她的脸好似有黑帘遮着,看不清面容,但我肯定,她就是两个月前,在家中厨房见到的那个赤身**的女人。
与我上次见到的不同,这个女人,身上穿着一件大红袍。
红袍上,还有金线纹绣的图案,似乎是一只凤凰。
男纹龙,女纹凤,这身红袍,分明是结婚穿的嫁衣!
我打了个冷颤,这女人,恐怕是新婚当天死掉的。
怪不得九花金钗邪门,阴商秘籍里有记载,新婚当日死掉的新娘,大喜化悲,怨气极重!她沾染过的东西,乃大凶之物!
而且这女人,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死亡,怕是有什么冤情在身。
阴上加阴,怪不得金钗有祖师爷镇着,她也能出来找我们麻烦。
女鬼从红光中爬出来后,并没有扑来,而是解开了嫁衣的扣子。
嫁衣落地,竟是染红了地面的水。
我脚下的水,变得像是血水一般粘稠,还带有一股很浓稠的腥味。
褪下嫁衣,是毫无遮拦的**,她的体型很美,我却提不起任何兴趣,甚至想要作呕。
女鬼的身上,有七朵花,不是刺青,也不是画上的,而是疤痕,用金钗在身上雕出的疤痕。
她伸手从头上摘下金钗,黑发如瀑一样的散下,遮住了她的面颊,挡住了她的视线。
可女鬼毫不在意,她右手攥着金钗,扎入自己左手手背。
鲜红的血液,立马沁了出来。
“林老板……”
鲍婉瑕声音发颤,她害怕极了。
我说不用担心,这女鬼似乎并没有要害我们的意思。
金钗在女鬼的手背上,划来划去,手背的皮肤,血肉翻开,看的我心里一阵揪疼。
女鬼刻画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才停了手,她吧手伸进水中,将血水冲掉。
当她的手从水中拿出时,我看清她的手背上,刻画的是一朵精致的紫薇花。
我仔细打量女人身上的其他刻痕,玫瑰、百合、茉莉、桃花、牡丹、栀子和桂花。
加上紫薇,这八朵花,分明都是九花金钗上的图案!
只差一朵兰花,九花就凑齐了。
女鬼刻完紫薇花,重新将头发盘起,插上金钗,随后她将嫁衣穿上,爬回红光之中。
“咕嘟!”
“咕嘟!”
屋子里的水开始倒流,地板上的红光,逐渐暗淡。
当红光消散的瞬间,我听到头顶上,传来“滋啦”的电流声。
茶楼里重新恢复了光明。
我蹲下身子,摸了下地板,有些发凉,却不潮湿。
就像鲍婉瑕之前说一样,好似什么都没发生。
鲍婉瑕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林老板,您一定要救救我啊!”
我没有承诺,我加入阴行时间太短,本事尚浅,能不能解开鲍婉瑕身上的因果,我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但通过刚刚看到的情景,我推测出两点。
第一,嫁衣女鬼并非是不害我们,而是时候未到,鲍婉瑕之前说过,在王刚把金钗送给她后,女鬼在她面前出现了五次。
金钗到我手中后,我遇到嫁衣女鬼一次,鲍婉瑕也见到一次,再算上刚刚,女鬼总共出现了八次。
她每出现一次,都会在身上刻下一朵金钗上有的花。
金钗上总共有九朵花,还差一朵,就凑齐了。
如果我的推测没错,当九朵花凑齐,也就是女鬼下一次出现,就是她动手害我们的时候。
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第二,从女鬼出现的情况来看,她是溺水死的,联想起鲍婉瑕家中古井发水涌出的那具骸骨,恐怕就是她。
想要解开因果,我就必须知道那女鬼是怎么死的。
我问了鲍婉瑕,她毫不知情。
王刚说过,从井里涌出的骸骨一碰就碎,年数恐怕不小,这事儿,得找老人家打听。
我让鲍婉瑕恢复一下情绪再回家,千万不要让王刚起疑。
第二天一大早,我取了金钗赶去,却没进王刚家,而是在附近的早餐摊坐了下来。
起大早吃饭的,都是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老人家觉少,有早起锻炼的习惯。
我点了一碗混沌,端着坐到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身边。
“大娘,跟您打听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