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伤心往事

第五章 伤心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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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令人窒息的亲吻过后,我和玲姐激动地望着对方,彼此的眼神中都充满了期待。

玲姐调整了下姿势,双腿横跨,坐在我身上,伸手进裙子里面,把内裤慢慢褪到腿间。然后,她抱着我的脖子,轻轻地坐了下去。

事后,我和玲姐疲倦地摊倒在地。

“小莫。”

“嗯。”

“不想说几句?”

“说什么?”

“真没什么说的?”

“……还没想到。”

“你这人真特别。.” 玲姐说着从地上爬起来,拣过衣服、裤子。

“玲姐,你真美!”

“心理话?”

“千真万确。”

“可惜老了。” 玲姐有些伤感。

“你与别的女人很不同。”我望着她,“比如品质方面。”

“不是指气质么?”

“不,就是品质。”我说。

“还是第一次见到有用‘品质’来形容人的。”

“‘气质’只是精神上的呈现,可‘品质’就不一样。”

“是么,我很想听听你所说的不一样。.”玲姐熟练地穿上内衣。

“‘品质’是身体上的。有些人,即便没有多少面部表情,但身体却会自然地散发出一种感应,这感应就像是一种磁场,而外人就成了接收塔,并总能准确无误地接收。”

“那发出这磁场的人能选择性地发射吗?”玲姐看上去挺感兴趣。

“这个嘛,我想很难。能发出这种磁场的人,通常她自己也是不能控制的,因为那磁场就仿佛是洒在她身上的香水,她总是时时刻刻随时随地地散发着香味,但并不能选择只让谁闻到。”

“这么说来,倒成了人人皆可享受的平凡物。.”

“这可不平凡!有这种能力的人可不多!而且,我认为,这种透过身体的释放才是完全出自于身体,不受一点精神上的控制。”

“你是指这样很自然,不虚伪?”

“嗯,就是这个意思。因为它完全来自身体,无须受精神的控制,绝对是一种真实的呈现,而且外人也总是能很自然地接受。另外,我想,这种品质即便是人死了也仍旧会存在。”

“因为它只是身体的呈现,不需要有灵魂?”

我点了点头。.

“这种说法倒真有趣。”

“你就是这样的人。”

“是吗?那等到我死后不知是不是真像你说的那样?”

我没接玲姐的话。

“其实,我倒觉得小莫你这人非常特别。看见你的时候,我就很自然地想到了自己读书时候的样子。也许是你这人太静的缘故,静得让旁人也跟着静了下来,然后,很自然就想到了过往。” 玲姐已经穿好裙子。

“以前倒也有人这么说过。我想,也许是有点与世无争吧,所以,才会显得比较静。”

“这样……是与生俱来的么?”

“嗯。.”我点了点头,“从小就这样,从来不与别人争什么……嗯……倒是……也没人跟我争。”

“从来就没有?”

“有过一次。”我想起了与郑民发生争执以致搬出宿舍的事,“当时就发现很不喜欢,所以就争了那么几句,就主动退出了。”

“看来你也有着独特的‘品质’。”

“和你的一样。”

我和玲姐对视着笑了。

雨停后,我和玲姐去外面吃了点东西。.

我和玲姐面对面地坐下来,想到了之前发生的事情,彼此都觉得有些尴尬。

良久,玲姐放下手中的酒杯,“还记得上次我给你说过,年轻的时候我本也想做一个作家吗?”

“好像后来发生了些意外。”

“那时候,我在‘方舟大学’,读的是中文系文学创作专业。”

“‘方舟’?!那可是很好的大学。”

“那时,我对文学有着一种常人不能理解的热爱。我喜欢曹雪芹的《红楼梦》,喜欢李清照的诗词,喜欢莎士比亚的戏剧。所以,就没日没夜地拜读他们的作品。.我自己也创作的。叻!给你说过的,那么高一叠。” 玲姐像上次一样用手比划了一下。

“我们中文系的主任也很欣赏我的文笔,他是一个极富才学的文学教授,很多知名的文学刊物上都有他的作品。刚好,她的女儿是我的好朋友。我去他家里玩过几次,他太太待人也很热情,每次都给我煮一大桌好吃的东西。主任很看重我,私下里也经常指点我,使我受益匪浅。谁知……”

玲姐拿起桌上的酒杯,言语有些哽咽。我几乎猜到了往后的事。

“有一天,我去他家找他女儿时,他女儿和他太太一起出去逛街了。.那时候,主任正在他的书房写东西,见到我,就忙说给我看看他刚写好的‘女性与文学’。能够一睹为快,我自是很高兴。这是一份足足十几页的议论。主任的文字很美,而且观点独特,论证严密。我一边看,一边叫好。突然,有人从后面一把把我抱住,我吓得脸色发青,转过头却看见主任色迷迷地看着我。我不敢相信是真的,忙用力想挣脱,哪想主任把我抱得更紧。他把我推到书桌上,不顾我哀求,强~暴了我。”

玲姐的眼神有些无助,她喝了一口酒,良久才又接着说:“后来,他发泄完之后,才醒悟过来,知道做了错事,忙一边猛抽自己耳光,一边哀求我原谅他。.”

我为玲姐的这段过去感到深深的难过,咬着牙没出声。

玲姐又说:

“回到学校,我连续几天没去上课。那时的女孩子把贞洁看得比什么都更重要,想着被自己最敬重的人玷污了,好几次我都差点去自杀……就在我绝望无助的时候,听到了一段关于‘生命’的校园广播,突然间又让我找回了生的渴望。我开始坚强的生活。只是最开始的时候仍然每天晚上都做噩梦,总是梦见主任狰狞的面孔,一直持续了一个星期,才渐渐开始恢复平常。.去上课时,我也曾碰到他,他做了亏心事,也怕我说出去,再不敢进我半尺。就这样,我的生活渐渐恢复了往昔的平静。只是,我开始回避他女儿,她当然不能理解,也找我问过几次,可我什么也没给她说。谁能想象,在那之前,她可是我大学里面最好的朋友?”

我为玲姐当时的无奈点了点头。

“后来,本以为一切就此过去。谁知,那件事情的两个月后,我却开始呕吐。当时,我就怕了,去医院检查,果然是怀孕了。我拿着化验单,陷入了绝望。孩子是肯定不能要的,但是我一直就觉得堕胎是有意扼杀生灵,对孩子不公平。我挣扎着,不知道怎么办。拖了两个月,肚子已经明显地凸起来……”

月光从玻璃窗上透过来,玲姐显得异常凄婉,实在难以想象她竟然有过这样一段不幸的遭遇。

“那天,我去医院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月色。”玲姐望着外面,“当时,我躺在手术台上,思绪开始一片空白。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自责,反正脑子里什么都想不出,就觉得自己是陷入了一个吞噬人思维的空间。”说这话的时候,玲姐的眼神里失去了光泽。

“孩子就那样被拿掉了,我躺在手术台上眼泪吧嗒吧嗒地就往下流,那眼泪就像是我那未见天日的孩子留下的……从那以后,我就再无心学业。晚上,我老是梦见孩子血肉模糊地看着我,问我为什么不要他,问我为什么那么残忍,为什么那么残忍……”玲姐的情绪有点激动。

我不知所措地看着她。

“就这样过了两个星期,我选择悄悄地离开了那座城市,没有人知道我去了哪里,我只给家里留了封信,叫他们不要担心我,等有一天累了,我会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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