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塞万诃德:没有反对与赞成
侍从奥尔罕很快就找到了塞万诃德,因为在结实的头盔下搭配着贴身的单衣,这个装扮在星落城确实不能说是常见。
“主人,铠甲。”
奥尔罕匆匆说完这句话,就开始为塞万诃德穿戴。
“以前当过侍从?”
“没有。”
奥尔罕保持了用短语来回答骑士的美好传统,这样不会影响手上的进度。
“很熟练。”
塞万诃德沉静的赞许。
奥尔罕这次没有回答,完成了穿戴的最后一个步骤,他和塞万诃德对视了一眼,不知道此刻是该祝福骑士武运昌隆,还是文昌大旺。
和之前的疯疯癫癫不一样,塞万诃德一进入比武的圈子就变得无比稳重,宛若一位见惯了生死和荣誉的万骑长——你的狂热呢?
奥尔罕在心中很不正经的问了一下。
塞万诃德最后拍了拍铠甲,“双排扣?”
他没有询问任何人,只用轻轻一个点头认可了这个经铁匠改良后的设计,出乎意料的,博学的骑士没有对装备进行过多的讲述。
“奥尔罕,我要给你一个提醒。
在我比武期间,听从梅菲斯特的安排,她如果想看我的胜利,你就陪着她,注意要和她保持至少一支手臂的距离。
“如果她不想看,我想她更多的时候是不想看,因为不出意外的会有流血的事情,更不出意外的会有些骑士会死亡,我建议你,当她不想看时,不要游说她来观赏,带她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保护她,我注意到外面有一个木偶戏台,你就带着她去那里看完一场又一场,最后来听我得胜后关于骑士精神的演讲就好。”
嘱咐完毕,塞万诃德转身就向传令官所说的,受肉塔前紫色帐篷的方向走去。
“主人。”
奥尔罕喊道。
塞万诃德停下,微微转过了头,侍从奥尔罕通过他坚毅的侧影,看到塞万诃德不断散发的疯狂和浪漫的诗人气息**然无存,他总觉得这是主人一去不复返的赴死,还有,塞万诃德此时的脸庞,有着他从未见过的,即便是面对死亡时都敢无畏的凌厉杀气。
“怎么?”
塞万诃德的嗓音变得低沉而喑哑。
“你忘了入场券。”
奥尔罕递过了鹅毛笔,鹅毛笔在人群窜动的乌烟瘴气中也散发着灵动活跃的光芒。
“很细心。
奥尔罕。”
塞万诃德接过了鹅毛笔,“我在出发前用鹅毛笔写了史诗的序章,之后路途的劳累让我能拿起盾牌和长矛,但是再也拿不起思维的重负,我想之后,我的史诗需要你来记录。”
“是,主人。
祝你——”塞万诃德像个和逆子和解的慈父那样,期待又沉默着等待着侍从的祝福。
“祝你,武运不,祝你文昌不,祝你,文武双全。”
塞万诃德叹着气微笑,他拍了拍奥尔罕的肩头,奥尔罕身体很结实,不是通常在酒馆混迹的诗人那么消瘦,甚至可以说强壮,骑士的手从侍从的肩头滑到了手肘,然后移开——奥尔罕现在还不是能够以兄弟相称的对象,“祝我旗开得胜就好,仅仅是入围赛,你怎么比我还紧张?”
奥尔罕看着骑士消失在人群中,好奇怪,奥尔罕他自己也是诗人,他也有颗敏感而敏锐的心,但塞万诃德在他胸中留下的感触和认识任何的一个人都不一样,奥尔罕几乎认为,这位不是诗人,是真正的骑士,在用古老的准则来恪守当下,与周遭环境不合得就像这位骑士是骑着天国的骏马,踏过时空的隧道才来到了目前这个时代。
他来了,他终究会离开,留下天谴,或者赐福。
诗人奥尔罕在心中的羊皮纸上开始进行塞万诃德的嘱托——完成了骑士的史诗。
但是这一句落定后,奥尔罕又被极大的无助和不舍困扰,永远在伤感中获得无尽灵感的奥尔罕,发现这句话永远无法续写,也无法修改,当一首关于一个人的史诗,在一瞬间就用一句话完成时,这个结果给了他神赐一样的感受——这不是他的诗,是天神的答案。
天神的答案是尘世的落雨,同样的雨,能让沙漠久逢甘霖,也能让村落洪水泛滥,奥尔罕很害怕,他还不了解,这突如其来的诗句,对塞万诃德来说,是罪,还是福。
“名字。”
文员在紫色的帐篷下没有抬头,用眼睛闻着纸页那样凑近了花名册。
“塞万诃德。”
书斋骑士认为骑士在赛场上的神秘能更好的隐瞒实力,他还不愿意完整的说出自己在自传中杜撰的真名——塞万.亚瑟.凯撒.奥古斯丁.诃德。
文员在名册上找不到这个名字,他把薄薄的纸张拿起,透过光芒又仔细的查阅了一次。
塞万诃德认为这个人一定饱受工作的重负,繁琐重复的劳累毁了他的双眼,这让本是年轻的文员老态毕露。
“没有你的名字。”
塞万诃德交出黑色的鹅毛笔。
文员没有怀疑鹅毛笔的来历,眼睛快掉进骑士的鼻孔中,“哦,是笔名?”
塞万诃德没有反对与赞成。
“哦,是代理骑士?”
塞万诃德同样没有反对与赞成。
“文字不会作假,到时候你的行文习惯就会表示出你是谁。
来自哪里?”
文员接着在登记。
“跃马镇的——”塞万诃德注意到黑色的鹅毛笔,它仍然发着光芒,“跃马镇的光羽骑士。”
“哦,笔名之后继续使用花名,神秘的选手。
看来在你身上的赔率会飙升,没有人不爱神秘的选手。”
“当然,不被了解的骑士一旦进入赛场,最伟大的骑士都会忌惮,因为他的能力直到当冲锋之矛撞击在盾牌、护甲,以及眉心之前,他的力量都是不可知的,在最小和最大之间徘徊。
低者如马蹄烂泥,高者如断塔之骨。”
“对对对,你的主题?”
“主题?”
“听了你的谈吐,我也想在你身上投注。
嘿嘿嘿。”
塞万诃德在头盔后冷笑。
“你还不如许我一个在战败后送我一匹骡子的承诺,因为神秘的选手在进入酒馆和烟巷之前,他的财富也在极小和极大之间波动,极小者如——”塞万诃德不想说话,他认为没有理由为体系下的外围寄生虫增加智慧。
“我的登记完成了吗?”
“还差最后一步。”
“那快些。”
“带墨了吗?”
“没有。”
“纸呢?”
“没有。”
塞万诃德极简的回答。
“赛场会为你提供,我想你一定极具本领,不少参赛者不用自己的纸墨更不无法比赛。”
“先生,你在说哪门子话?
骑士的比赛——”塞万诃德又停止了话,他委实觉得,智慧不该对所有只有一面之缘的人传播,而且这人给骑士的印象并不好。
“完成了吗?”
文员没有回答,他用鹅毛笔沾满了墨水,在花名册上笔走龙蛇,飘逸的字体和他衰老的容貌很不协调。
“好了。”
文员在书写最后一个字母时夸张的,炫技般的用了花体字。
“需要我在场地外等候对阵选手的宣布吗?”
“不用。”
文员拉开紫帐篷的对侧,那是受肉塔的大门,“进入受肉塔第一层,耐心等待,比赛的内容将由塔顶的圣杯骑士团的骑士宣布。”
塞万诃德走进了第一纪元留下的遗迹,这个地方很违背他的内心,书斋骑士神游过这里,怀着虔诚的心,但真正进入这里时,他感觉进入了肮脏的肠道,除了想憋着一口气清理之外,没有什么想做的。
工作结束,头太痛,没有修改就发出来了,明天改,还有,七巧童子,你会不会是我唯一的读者啊?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