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真烦啊真烦啊

叶天见过许多美貌的女人,不乏许多绝色。

单说无情宗当中顾霓裳的惊艳、浣轻纱的呆萌。

都令人耳目一新,她们的身材和样貌放在前世,足以艳压群芳。

似若柳如是这般的女人,叶天从未见过。

亦或者说,世间罕有这种女子,看着人,便让人如同在贴近观望魅惑和旖旎这两个词语本身似得。

太美,也太媚。

勾魂夺魄的腰间佩戴银饰,发出窸窸窣窣地响声。

旁若簌簌风声,再结合半露的腰间,无比的媚人。

“学士以灯深村寺钟对出小女子机巧之上联。

不可谓不工整,千思百转终究无以为报。

只是自幼便习得一套剑舞,在这楼间十四载,还没舞过。

学士可愿赏脸一观?”

她的声音糯如穗米,令人心神**漾,说话间微微低头,是个讨人喜欢的性子。

叶天以石斛印了口淡酒,笑道:“那我可有眼福了。”

这柳如是既然能够让老鸨都慎重以待,定然是才乐双佳,琴色双绝才是。

教坊司中可不尽是只会出卖皮肉的女流,每一代的花魁也分两种。

一种是才名在外,一种是艳名在外。

才色双绝的哪怕在教坊司也是镇司之宝,无一不是能让无数人闻名而至,只是远观便心满意足的存在。

柳如是的“色”足以验证,这容貌称之绝色毫不为过。

只是不知道这“才”到底如何。

“献丑了。”

柳如是从兵镧上取下下腔袖剑,腰间装饰很是华丽的银饰便互相碰撞,窸窸窣窣的响了起来。

叶天在旃檀案前盘膝而坐,距离柳如是面前的旃檀案恰巧空出几平方米的距离。

她赤着光洁玉足踩在地上,脚腕上红绳紧缚银铃。

手上袖剑往前猛地一推,浑身若脱兔般飒然动了起来!

柳如是挥剑间,矫若游龙,一舞剑器动四方,来如雷霆,罢如江海凝波光。

猛厉!

寻常人在此地,绝对看不出玄妙之处。

叶天却能从这曼妙的剑舞当中,看出险之又险的猛厉。

因为他也是个剑客!

是个隐藏极深的剑客……

……教坊司的堂厅里,书院里高高在上的大儒们如今凑了一团,脸色喜笑盈盈地八卦。

“柳如是号称教坊司第一媚骨美人,或许叶道友已经春宵一刻值千金了呢。”

孔阐却咳嗽两声说道:“这怎可能,叶道友虽是道人,却有文心。

我相信教坊司的美人好酒,一定能让他写出来绝世诗篇。”

要说起其他的,书院的大儒们或许不感兴趣。

可提起绝世诗篇这几个字眼,却比美人江山还要来的勾人心魂。

孔阐说罢。

陈章眼前一亮,陈德行也眼前一亮。

“叶道友可是我找入书院的,他的诗句若是在诗碑林中记载。

那肯定得在后方详细注释我陈章的名字。”

“老匹夫,你莫要胡言乱语哩!

将叶道友带入书院,明明是我陈德行所为,要写也该写我的名字。”

“你们两个老不正经的东西!

我孔阐是翰林书院院长,诗碑林写什么名字,还不是由我说了算。

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翰林书院最德高望重的两位院士眼看就要和书院的院长孔阐吵起来,言语间已经开始口沸目赤了起来,疾言喷喷、嗔目扼腕。

差点就要动手的时候,有人弱弱地插了一句:“万一叶道友不写怎么办?”

一下子,吵杂的声音停止了,恚怒无比的孔阐突然间冷静了下来,沉着地说道:“不可能,叶道友绝不是这种人。”

陈章也矢口否认道:“我对叶道友了解无比清楚,他为人如此光伟,如果有灵感,定然会提笔作诗。”

说归这么说。

陈章还是补充道:“不过我怕那教坊司当中的世俗女人愚昧无知,容易干扰叶道友创作,还是先提笔写一封信,让那老鸨疾行送去。”

“放屁!

老匹夫,要送信也应该是我提笔。”

陈德行一道儒家浩然正气,直接将桌上陈章打算用的纸张撕碎成片片。

陈章口沸目赤,正要和他争吵的时候。

孔阐却悠悠地说道:“你们不用争执了,我是书院院长,既然要写信给叶道友,当然是该我提笔。”

“什么时候书院有这种道理了?”

陈章和陈德行异口同声地说道。

孔阐面色稍霁,温色笑道:“看来我得和你们讲讲书院的规矩了。”

既然是书院,那自然是谁拳头大,谁说的话便是铁打的规矩。

谁敢触犯这个规矩,就要受到严厉的惩处。

陈章嗔目扼腕,咬牙切齿道:“老匹夫!

你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

院士如此激动,孔阐倒是不好咄咄逼人,怀揣着几分对失败者的愧疚,安慰道:“叶道友既在书城待着,迟早会有下次机会。

等到下一次叶道友作诗的时候,自然就可以轮到你和陈德行争夺。”

孔阐的话很好的转移了矛盾,陈章本来对准他的矛头指向了陈德行,鼻子哼了口气说道:“这老匹夫如何跟我比?

下一首诗注释让必然要写我陈章的名字!”

写陈章的名字,陈德行如何能愿意,立马跟他争论了起来。

趁着这二者争论的时间,孔阐便已经提笔。

以用牛旄制成的毛笔,写了一封信给柳如是,虽是给柳如是,内容却是言指要让叶天写诗,并要悬挂于诗碑林当中。

一封信写成,让老鸨递给叶天。

这才让陈章和陈德行的争斗停止下来,看着孔阐,都气歪了嘴。

叶天写诗的水平何其高,得到一首诗多么罕见,让这老家伙占了便宜,下一次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气煞、气煞!”

老鸨拿着书院的信,匆匆忙忙地奔着柳如是闺房走去。

……

闺房中,舞剑的柳如是将剑尖在叶天鼻尖前不到一指的距离停下,控制的力道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恰巧。

她俏脸饱满的玉肌上勾起盈盈笑意,柔声问道:“学士,奴家剑舞如何?”

叶天淡然处之,他对剑气的感悟,早已是超凡脱俗,自然不会被柳如是惊到,只是用二指推开剑尖,道:“剑尚可,舞绝佳。”

这话被柳如是听去,心底只是呵呵一笑。

认为叶天颇为自大,分明剑舞双绝,却被他违心的只称赞了舞蹈。

不过这种书生酸儒向来不崇尚剑道,倒也正常。

柳如是明显不愿破坏叶天雅兴,挽了个剑花。

将剑收了回去,贴近些许,声若幽兰般问道:“学士,既然剑舞舞过,不如就趁今日此情此景,作一首诗可好?”

做什么诗。

诗是给打工仔和大儒做的,小花魁还想惦记文抄公的诗,天真!

叶天挥挥手,淡然道:“春宵夜色,讲诗太扫兴。”

柳如是眸中闪过抹失望,却被她绝佳的掩饰了过去,笑盈盈地说道:“既然如此,便对月推杯交盏。”

喝酒可以。

她不喝醉,哪来的机会。

正要应承下来,却响起了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响。

叶天眉头紧蹩,脸色微冷。

老鸨走了进来,讪讪地尴尬一笑,将信的内容递给了柳如是,便连声道歉告退而去。

柳如是匆匆地扫过这张纸,却喜上眉梢道:“学士,这次恐你无法拒绝写诗。”

纸条递了过来。

叶天仅仅扫了一眼,心叹道:“这群打工仔和书院大儒真是不让人省心我只是想来教坊司睡个花魁你们不停的打扰让我写诗写诗又得绞尽脑汁想抄谁得了真烦真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