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午夜时分,乔拉爵士一把推开壮汉贝沃斯闯入营帐,吓了丹妮莉丝一跳�?

“无垢者抓到一名试图潜入营地的佣兵。�?

“间谍?�?

这让丹妮莉丝有些担心,有一个间谍也就意味着有无数个间谍,谁知道暗处的眼睛到底有几双呢?

“他宣称带礼物来献给您,是中午接见过的那蓝发黄衣小丑。�?

“达里奥·纳哈里斯。�?

丹妮莉丝想起了那名雇佣兵,费恩提醒过她要小心的那个人,“原来他…�?

带进来,我要听听他怎么说。�?

被放逐的骑士将他带进来时,丹妮莉丝不禁注意到两人的差别�?

泰洛西人肤色白皙,乔拉爵士却黑黝黝的;泰洛西人身体柔软,骑士则结实强壮;泰洛西人有顺滑的卷发,另一个却是光头;泰洛西人皮肤光洁,莫尔蒙却体毛丛生�?

她的熊骑士衣着朴素,而这家伙打扮得连孔雀都相形见绌�?

尽管此次造访时,他已在明黄色华服外罩了一件厚厚的黑斗篷,他肩头挎着一个沉重的帆布包裹�?

“卡丽熙,”泰洛西人大喊道,“我带来了礼物和好消息,暴鸦团是您的了!�?

他微笑时,一颗金牙在口中闪耀,“达里奥·纳哈里斯也是您的了!�?

但是丹妮莉丝却无法相信他,如果泰洛西人是间谍,这番声明就是为保住脑袋,而想出的孤注一掷的对策,“萨洛怎么说?�?

“他不会说话了。�?

达里奥倒转包裹,光头萨洛的脑袋掉出来,滚到地毯上,“这是献给真龙女王的礼物。�?

韦赛利昂嗅嗅从普兰达脖子上渗出来的血,然后吐出一团火焰,正喷在死人脸上,毫无血色的脸颊焦黑起泡,烤肉的味道让卓耿和雷哥蠢蠢欲动�?

“你干的?�?

丹妮莉丝不自在地问�?

“当然了。�?

即使她的龙让达里奥·纳哈里斯十分不安,他也隐藏得很好,似乎只把他们当成三只逗弄老鼠的小猫�?

“为什么?�?

“因为您太美啦。�?

他那双有力的大手、冷酷的蓝眼睛和大鹰钩鼻让她隐隐约约联想起某种凶狠威武的猛禽�?

他服饰虽豪华,却历经磨损,靴子上有片片盐渍,指甲涂的釉彩斑驳掉落,蕾丝被汗水污染,而且她看出他斗篷下摆有磨痕,“萨洛只会抠鼻子,好像他的鼻涕是黄金。�?

他站在那里,双腕交叉,手掌搭在剑柄上,左边一把弯曲的多斯拉克亚拉克弯刀,右边一柄密尔细剑,它们的柄是一对相配的黄金女人像,赤身**,神态**�?

“好漂亮的一对剑,这是你的拿手武器?�?

丹妮莉丝看着他的眼睛�?

“倘若死人可以说话,普兰达和萨洛会亲口告诉您我的能量�?

没有爱过一个女人,没有杀死一名对手,没有吃上一顿精美的大餐,我便不算是活过一天�?

而我活过的天数若群星一样数不胜数,杀戮在我手中变成华丽的艺术,世上许许多多的杂耍艺人和火舞者向诸神哭泣,但求有我一半的敏捷和四分之一的优雅�?

我乐意向您背诵死于我刀下之人的名单,但不等我说完,您的龙就会长得如城堡般巨大,渊凯的墙垒则会崩裂成黄色尘土,冬季来了又去,去而复返。�?

“哦�?

是吗�?

我倒是可以让死人说话,你想听听吗?�?

悦耳的声音突然在营帐中响起,所有人现在才注意到一个有着灰白色头发的身影端着一碗水果,坐在椅子上看着雇佣兵夸张的表演�?

“你怎么在这?�?

丹妮莉丝来不及最雇佣兵的夸夸其谈表示赞赏就被吓了一跳,谁也不知道费恩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来的�?

而守门的壮汉贝沃斯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同样摸不着头脑�?

乔拉爵士的眼睛一直看着费恩,生怕他的手指在动一动,又用出什么邪恶的法术�?

“他进入营地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费恩面无表情,指了指蓝色毛发的雇佣兵,“他触发了我设置的警报,之后我就隐身跟在他的身后,直到你的无垢者抓住他,然后被带进这个帐篷里�?

看来我浪费法术的行为是正确的,至少抓到一只老鼠。�?

达里奥·纳哈里斯看到费恩的时候,心跳骤然加速�?

他可没有忘记那道魔法,让他的身体,他的思想属于别人的魔法,也是因为这样萨洛才会做好杀死他的准备,他在获取这颗人头的时候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亲信所剩无几�?

那是邪恶至极的魔法,雇佣兵没有把握能够杀死眼前这个巫师,至少现在没有,他可不害怕战争,不害怕刀剑与血肉,但是这莫名其妙的法术带来的恐惧足以绞杀泰洛西人的血肉与勇气�?

“没有勇士不害怕巫术。�?

达里奥·纳哈里斯心想,“这并不可耻。�?

“巫师大人”他讪笑着看着费恩,“我我十分乐意为您服务。�?

“你不想听萨洛的遗言吗?

真可惜,你可没有切断他的声带,他的声音还能和之前一样动听。�?

费恩撇了撇嘴,吐出嘴里的果核,众多蜡烛也不能完全照亮他的脸,“看来我让你杀死普兰达·纳·纪森倒是正中了你的下怀,恭喜你,达什么那谁,名字太多了我懒得记,恭喜你成为暴鸦团团长。�?

丹妮莉丝瞪了一眼费恩,走上前抢过装满水果的瓷碗,“我不让你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