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不忍气吞声
说完，又扫了一眼满电梯的其他人，露出一脸的不屑：“一座电梯，十来个人，池子小王八多。”
“高高在上的，慷他人之慨的，见风使舵的……”
“怎么着，见这厮是大律师，觉得惹不起，就附和着一股脑儿欺压人家小姑娘？”
“什么玩意儿！”
“都差这一两分钟是吧，好，咱们先来半个小时。半小时不到，这电梯不能开，谁都别想上去。”
又盯着棕色衣服女人道：“你们的事重要，你们一两分钟最值钱是吧？我分分钟几百万，我都耗得起，来呀。”
满电梯是一片抓麻，没一个人敢吱声。
外卖女孩眨巴着眼睛，看着高大魁梧的姜山，既是吃惊于这一番猛怼，又心下感动。
她方才被所有人针对、孤立，没有当场哭出来，是因为她没那么软弱，不代表她不委屈。
现在有人发声，狠狠怼了这帮人一顿，为她出了口气，如何能不心生感激？
就这时候，那个穿棕色衣服的女人冷哼一声，低头往外走，做出了妥协。
大背头看着她，叹口气，拦住她，自己走了出去，道：“顾婕，我等下一趟电梯，你先上去吧。”
黄衣服中年女人顾婕闻言顿了顿，勉强笑了一下，走出去，说：“我们一起。”
到底被姜山揭了真面目，哪儿还愿意跟姜山坐同一趟电梯？
姜山不屑的刺了一句：“人模狗样。”
电梯门缓缓关闭，开始上升。
电梯里鸦雀无声，人都不敢看姜山；只外卖女孩双目放光的看着他，一眨不眨。
姜山对她眨了眨眼，回以一个微笑。
电梯过了十楼，人已少了一半，电梯里变得空旷了不少；外卖女孩走到姜山身边，俏皮的眨了眨眼，道：“谢谢你。”
姜山摆了摆手：“我就是看不惯他们那副嘴脸。”
女孩笑起来：“反正我要谢谢你，我当时好委屈、好尴尬的。要不是你帮我，非得留下心理阴影不可。”
姜山道：“我觉得不会。”
“为什么呀？”女孩道。
姜山说：“因为你没哭。”
女孩愣了一下，掩嘴笑了起来。
姜山道：“他们欺负你的时候，你并未忍气吞声。”
恐怕对很多女孩来说，遇到今天这样的情况的时候，大多会忍气吞声。也许有人觉着这只是一件小事，让一让无妨。
但在姜山，却不是这样的。
姜山没遇到也就罢了，遇到了就不会视而不见。
不是说姜山思想有多高尚，而是他感同身受——在得到外挂之前，他也不曾少了被人欺压。而每每反击，结果都是以辞职告终。
即使每次他都占理，但占理有个毛用啊？没钱没势，占理也直不起腰杆。
面前这姑娘，她若当时忍气吞声，姜山第一时间就会怼他们，她并未忍气吞声，所以等她发挥完了，姜山再发挥。
“我叫戴曦，餐厅店员。”
她伸出手。
姜山跟她握了握手：“姜山。”
姑娘便叽叽喳喳起来：“你长得可真高大。我要是有你这么高大，我也不怕他们。打起架来优势很大的。”
姜山笑道：“可不兴打架，打赢了赔钱、坐牢，打输了进医院，两头讨不到好。”
“那你刚才还威胁那个大背头，说要踢他？”戴曦好奇的很：“那可是大律师，真不怕他告你啊？”
姜山道摊了摊手：“因为我有钱啊，只要不打死、打成重伤，他是律师又怎么样？”
戴曦一脸无语，然后吐槽道：“你们这些有钱人真可恶！”
随即又笑嘻嘻的说：“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有钱人。别的有钱人可不会为了一个餐厅职员猛怼大律师。”
她拿出手机：“加个好友呗。”
姜山扫了她的二维码，加上好友。
说话间，已经到了十九楼。
姜山笑道：“我到了。”
戴曦也说：“我也到了。”
都笑起来。
“那走呗。”戴曦提着外卖冲出去：“我得快点把外卖送到，不然得出问题啦。等忙完了，威讯联系，我请你吃饭！有意思的有钱人，下次再见！”
她跑得快，一溜烟转角过去，不见了踪影。
姜山开始寻摸——他到这儿，是找律师来的。买公司、搞公司，都缺不得律师，所以从咨询公司出来，姜山在车上用手机搜索了一下，便驱车来到了这里。
他打算找一位法律顾问，帮他搞定买公司、搞公司的一系列法律程序。
虽然说姜山在那边的世界，人都杀了好几个；但两边的社会环境不同，回到这边，拳头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全，但不能保证一切。
话说公司这东西，也不是拳头打出来的。
这儿是律所汇集的地方，有名的律所扎堆。
姜山在网上搜索到一个名字听起来似乎有那么点熟悉的律所，还是魔都十大律所之一，名字叫‘权璟’的，这便赶了过来。
之前电梯超载引发的事件，并未让姜山对律师这个职业产生偏见——他从来都知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权璟……权璟……”
十九楼一路找过去，嘿，找见了。
看见招牌，姜山信步上前。
刚到门口，还没来得及敲门；就见玻璃门里面，一个熟悉的身影撇着嘴，满脸不乐的走出来。
正是戴曦。
合着戴曦送外卖，目的地也是权璟啊。
“耶？”戴曦看到姜山，不禁一奇：“你……”
姜山道：“我来雇一位律师……你外卖也送到这儿来的？怎么一脸不开心？”
戴曦闻言，撇嘴道：“我今天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分钟，人家要投诉呢！我倒没所谓，可我是代人送外卖。他这一投诉，外卖公司扣了人家小哥的钱，我怎么跟人家小哥交代？”
姜山不禁嘿了一声。
他倒着实不好说什么。晚了一分钟是事实，订外卖的人不介意那是情分，介意那是本分。实在没有指摘的地方。
但并非找不到罪魁祸首。
若之前电梯超载时，最后进来的那个大背头能明事理，一开始就主动出去，电梯能及时启动，戴曦这一趟外卖就必定不会迟到。
不算姜山，只戴曦之前跟他们那一番争执，怎么着也超过了一分钟。
正这时候，穿着棕色衣服的中年女人和西装革履大背头走了过来。
姜山瞥了一眼，嘿，还真是……特么的有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