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燕子归巢

牌局继续。

这把是色鬼冯坐庄。

一手“翻江倒海”,搓得那叫一个出神入化。

他的面前至少有20张左右的筒子。

到了叠麻将时,他用的是一招“按部就班”,也就是直接把洗好的条子直接叠上去。

这种方法如果要继续配合“偷天换日”这一招的话,就必须把骰子打到对家,也就是玫瑰那里。

因为,从哪里抓牌,对手的注意力就在哪里。

果不其然,一招“平湖秋月”,1、2,3点,正好是玫瑰。

所谓“平湖秋月”,原本叫“平抛骰子”,是梅爷嫌名字不好听,后来改的。

原理有点类似冬天的时候不小心摔在冰面上,会滑行一段时间,但头会朝上。

再一打,4、6,10点。

抓牌。

所有人都在老老实实地抓牌,唯有色鬼冯的小手开始蠢蠢欲动。

他很聪明,用“偷天换日”这一招时,还会微微起身,用自己的身体做遮挡,让摄像头不能拍到他出千的全过程。

我可以抓千,但没必要。

咳嗽一声就好了。

都说做贼心虚,其实老千在出千的那一刻,心里也是小鹿乱撞的。

我无意间的这么一咳嗽,让他不敢再放肆。

转了两圈,我发现他这把运气不错,杂牌只有4张。

这也是很多新手爱犯的错误,喜欢把麻将分成两排看。

不过。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怎么可能让你弄成大牌呢?

我吩咐狗仔老方去外面弄点吃的。

这其实也是一句暗号。

在棋牌室里,一般是花生、瓜子、饼干之类的。

筒子也叫饼,意思是,让小郝这把做筒子。

当然,我也做筒子。

两面包抄,色鬼冯在劫难逃。

不过,色鬼冯这一把改变了策略,他不做清一色,改打乱碰了。

小郝的反应很快,存新张,打绝张,就是不想让他赢。

而我则继续做筒子。

大家都对死,玫瑰的万子也被我们消耗殆尽。

结局并没有出乎我的预料,这把荒番了。

此刻,我的脑海中忽然响起了赌神出场的音乐。

轮到我坐庄!

洗牌。

一招“十三大吉”我将十三张牌搓到双手上,不断地替换。

为什么是十三呢?

在西方的文化中,十三代表着不吉利。

因为,正是第十三个门徒犹大,出卖了耶稣,所以,占卜星座排了十二个,扑克牌从第十一张开始就变成了花牌。

可国内的情况刚好相反。

布达拉宫和大部分的佛塔都是十三层。

儒家有十三经、汉有十三州,晋有十三曹,元有十三省、明朝太医院有十三科……

千门,最早称虔门,在千门著作《连山易》、《归藏易》和《周易》中,都曾提到过数字十三乃帝王之数,有大吉大利、包罗万象之意。

所以,打麻将从十三张开始听牌。

人们往往沉迷于赌桌,而忽略了麻将本身的含义。

……

牌已洗好,十三张牌原封不动,直接盖在我面前的牌堆上。

从右往左数,也就是第17——5。

骰子一转,3、4,7点,对家小郝。

再一打,4、6,10点。

狗仔老方从外面带了四包花生回来,一人分了一包。

我码好牌,打出一张。

随后,佯装打个哈欠,开始伸懒腰。

老方会意,牌局继续。

玫瑰打出一张南风,小郝一张东风,色鬼冯一张西风。

轮到我抓牌。

突然,所有的灯都关上了。

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情况,色鬼冯这样的职业老千,第一反应是把牌给盖上。

而小郝站了起来,嚷道:“怎么回事啊?你不是经理吗?快出去看看!”

我也凑了个热闹,吩咐老方出去看看。

门一开,外面一片骚乱,各种各样的照明设备在外面乱晃。

玫瑰并没有听小郝的话,表现得十分镇定,安抚我们的情绪,她抬起了双手,说道:“各位老板稍安勿躁,可能是电压超负荷,跳闸了,我安排一下就好了。”

谁知她刚拿起对讲机吩咐了几句,灯就亮了。

玫瑰笑道:“好了,各位老板,我们继续吧!”

我也很淡定,“没系就好,没系就好,我们继续!”

抓牌,打了一张九万。

玫瑰打了一张一筒,小郝跟了一张。

到了色鬼冯,他皱了皱眉头,骂道:“格老子的,打什么来什么,西风!”

他话音刚落,我就像个憨憨似的跳了起来,开心地手舞足蹈,“哈哈,我福了!”

把牌一翻倒,众人傻眼了。

中中中发发发白白白东东西西,外加色鬼冯打出的那张西风。

出于习惯,玫瑰情不自禁地开始计番。

“风碰64番,大三元128番,胡老板是庄家,加起来还要再乘以二,总共是384番,底注是5000,冯老板,您一共要付192万。”

啊?!

色鬼冯直接愣在当场,他没想到这么快自己就要大出血了。

我笑了笑,“冯老板,愿赌服输,雷要给钱哦!”

而色鬼冯勃然大怒,指向了我,“你个龟儿子出千!”

没错!

真相只有一个!

我出千了!

我用的是一招名为“燕子归巢”的千术。

所谓“燕子归巢”,通俗点来说,就是直接把手里的十三张牌,跟我面前牌堆里的十三张牌互换。

当然,这么大的动作,别人也不瞎,换牌时也不会没有声音。

所以要配合“天黑,请闭眼”一起使用。

加起来的话,算得上是一套连招,名字是我自己想的,叫:“关灯,燕归巢”

配电室里全是我的人,只要我伸伸懒腰,狗仔老方一个信息过去,灯自然就熄灭了。

而人在眼前一黑的情况下,会下意识地慌乱,眼睛是需要几秒钟的反应时间的。

殊不知,就是这几秒的空当,成为了我出千的机会。

其实,关5秒的灯就已经足够了,不过,为了显得更真实一点,我们事先说好,要熄灯足足2分钟。

……

面对色鬼老冯的谩骂,小郝刚想拍案而起,我却挥了挥手,示意他不要乱动。

对此,我已经见怪不怪了,不屑一顾地看向色鬼冯。

“三个字,证据呢?”

玫瑰的态度很好,也问了一句,“冯老板,您有证据吗?”

可色鬼冯显然没把我放在眼里,他选择不再演下去,“玫瑰,你个吃里扒外的家伙,怎么能帮着外人呢?”

只见玫瑰秀眉紧蹙,心里肯定在暗骂着这个憨憨。

如此尴尬的场面,我决定顺水推舟。

我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破口大骂,“狗男女,原来雷们系一伙的!”

这时,小郝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气愤,暴跳如雷,一拳砸在了麻将台上,“我丢雷楼谋冚家铲冚家富贵冚家拎冚家祖宗十八代代代谋春袋!”

卧槽!

这肺活量,够可以的啊!

跟刘帘有得一拼!

玫瑰见状,立马随声附和:“各位老板别生气,我们赔钱就是了!”

同时,我也给老方使了个眼色。

过了一会儿,玫瑰就捧来了192万的筹码,准备息事宁人。

可我怎么能让色鬼冯就这么轻轻松松地蒙混过关呢?

点了点筹码,我冲着门口一声大喝,“来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