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滚动求生

[启动系统...]

[欢迎来到多元宇宙]。

一个冷酷、疏离的声音在扎克的耳边回响。‘还是在我的脑子里?‘他想,同时困惑地看着周围。有那么一瞬间以为有一场极端日食发生。迎接他眼睛的是完全彻底的黑暗。唯一可见的是他自己,仿佛有一个无形的光源只照在他身上,其他地方都是黑的。

"中暑......?"他迟疑地喃喃自语,这感觉不像是什么热气引起的谵妄。但在他能够进一步分析这些令人困惑的事件之前,单调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

[行星"地球"扫描完成。F级质量。]

[正在调整......]

[由于能量和体积不足,‘地球‘行星将与其他起草的行星合并,以便启动。新数值:D级质量。地形被重新调整,产卵点根据队列随机化。由于挑战不足,野生动物得到升级。与多元宇宙系统的链接已激活]。

"什么?喂?"他喊道,他认为他喊了,完全的黑色似乎是一个天然的阻尼器,熄灭了所有声音。但那声音似乎没有意识到或不关心他的呼叫。

这开始感觉不像是什么极其精心设计的恶作剧,或者是中暑,因为一切都感觉太真实了。扎克掐了自己一下,刺痛感告诉他,他也没有昏过去。

要从这个奇怪的胡言乱语中找出任何意义,只会让他更加困惑。它谈到了地球,但也使用了一些术语,感觉像是从科幻电影或游戏中出现的。然而,这个声音没有给扎克任何机会来弄清情况,它不顾一切地喋喋不休。

[启动入侵,催生先驱者]

错误!先驱者占据了与你相同的空间!正在调整...

一个更加响亮的机械声音打断了自己。

不祥的声音和信息迅速加快了扎克的心跳,他有一种沉沦的感觉。这一切的疯狂太真实了,如果这是真的,他就惨了。他被告知他和某个家伙占据了同一个空间,无论他怎么看,这都不是什么好事。

为了谨慎起见,他跳到一边,以避免发生任何事情,但他仿佛在太空中。他做了运动的动作,但仍然静止在他的位置上。

[合并不可行,协议SL-34572启动]

"呼。"至少他不会被变成一个怪物,那个声音似乎准备把他和另一个生命融为一体的事实让人非常不安,不安很快就变成了恐慌。

扎克在精神上试图强迫自己醒来,当这不起作用时,他开始用力抽自己的脸。但没有任何作用,他仍然被困在黑暗中。

[滚动求生。由于先驱者乌尔哈兹和你之间存在巨大的力量差距,他的胜算很大。]

"该死!"扎克尖叫起来,或者说是吱吱作响。恐慌现在完全爆发了,肾上腺素在他的血管里流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迎接他询问的又是完全的寂静,直到黑暗中出现了一个突破口。不知从哪里来的,一个屏幕突然出现在他面前,静静地盘旋着。

窗口看起来就像从一个老游戏中取出的东西,蓝色,白色的边缘和文字。这种超现实的情况使他在记住屏幕上的内容之前愣了几秒钟。

乌尔哈兹1-100000滚动

扎克1-100滚动

这看起来就像一个游戏提示,这种熟悉的感觉让他平静了一秒钟,直到他读懂了上面的内容并意识到其中的含义。在这一点上,恐慌又如火如荼地出现了,有可能演变成歇斯底里。

看起来这个窗口是他和这个先驱者之间的掷骰子提示,但他们不是为了战利品,而是为了他们的生存而掷骰子。而掷骰子的范围显然对他的对手有利,扎克真正活下来的几率很低。

"喂?这已经不好玩了,让我出去!"他尖叫着,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认为这都是一些疯狂的实验。但是,现实的情况已经开始出现了。扎克只是麻木地盯着他面前的屏幕看了几秒钟,似乎在理解他所看到的一切。

"这太疯狂了。要我用这种赔率来赌博?我到底为什么要滚?"扎克嘀咕道。但在他说‘滚‘的一瞬间,屏幕发生了变化,他名字旁边的数字开始迅速变化。

[参与者接受协议SL-34572。滚动...]

"不不不,等等,停下来,我们想个不同的办法!"他喊道,慌乱地挥舞着手臂,试图阻止这个过程。但无论他怎么做,数字都在不停地旋转。仿佛它们正在迅速地倒数他在地球上的剩余时间。

恐慌在扎克的脑海中慢慢变成了对他所处的混乱局面的愤怒。对完全没有答案的愤怒,愤怒于那个声音对他明显微不足道的评价,看到他和这个叫乌尔哈兹的家伙之间明显的待遇差距。愤怒于这个声音以欺骗的方式开始滚动,好像它在寻找一个漏洞来进行。

扎克的蓝色眼睛里弥漫着红色的色彩,他咆哮着砸碎了盘旋的屏幕,发泄他脆弱的情绪。然而,屏幕并没有默许他的情绪,碎成一百万片,只是轻微地闪烁了一下。

不理会任何身体宣泄的尝试,数字再次微微闪烁,旋转的速度开始减慢,直到停在最后一个数字上。

乌尔哈兹1-100000滚动

扎克98

关于重卷的信息让他的能量被吸走了。

他仍然抱有一些希望,他仍然躺在树林里,。但如果那是真的,他很可能也是个死人。要么他即将被太阳杀死,要么被一个游戏内的神杀死。这两种结局都不是他期待的,他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他的脸上浮现出病态的笑容,茫然地盯着前方。

当然,所有的希望并没有破灭,因为另一个人还没有翻身。但当游戏被操纵的时候,这并不觉得有什么关系。他再次看了一眼屏幕,眼睛在另一个实体的滚动范围上停留了一秒钟。

笑容慢慢从他的脸上缩了回去。一声叹息像泄气的气球一样从他嘴里逸出,他闭上眼睛,颓然坐了下来。扎克所有的力量和能量都被这种情况和过山车般的情绪榨干了。只剩下一种凄凉的绝望感。孤独地死在树林里,永远无法与他的家人告别。

扎克在生命的尽头没有顿悟,也没有遗憾,只是希望他能更接近和更好地对待他的家人。他的思绪飘向他过去的记忆,是对他所经历的精神错乱的一种安慰和逃避。

朦胧的记忆中,他的母亲抱着他,她的棕色长发在她的怀抱中层层叠叠地围绕着他。他的父亲在打开他们公寓的门去上班时,给了他一个安静的微笑,他的眼睛悲伤而疲惫,但充满了爱。他的大部分青春岁月都是在电脑前度过的,基本上忽略了他的弟妹。大学时代淹没在酒精和聚会中。工作的第一天,他谦卑地意识到,即使在经历了17年的学校和大学生活后,他对成人生活的准备是多么不足。

[协议SL-34572由先驱者接受。滚动...]

那个单调的声音再次叨念起来,就像一个刽子手在做最后的仪式。

[祝贺你!]扎克没有理会他的回答。

扎克没有再去理会这个声音,记忆在他的脑海中一一闪过。朋友,家人,以及快乐和悲伤的事件。不是最激动人心的生活,但这是他的...

等等,什么,祝贺?他的眼睛猛然睁开,重新聚焦在显示器上。

乌尔哈兹91

扎克98

惊呆了,他茫然地盯着屏幕,直到那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

[协议的结果是扎克继续存在。乌尔哈兹被征服。恢复标准协议。]

一场令人作呕的光、色、声的爆炸占据了他的身体,使他迷失了方向,把他的内脏变成了浆糊。他的身体突然感觉像着火了一样,撕裂和烧焦了他的全身。在昏迷之前,他看到的最后一件事是他消失的那块小空地,以及一根伸向天空的巨大红色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