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料敌从宽
下午申时左右，赵凡率领一百余艘战船前行至秣陵以西的长江渡口燕子矶附近。
赵凡从陆逊的口中得知，从燕子矶北侧有一支流进入秣陵境内，在秣陵城西形成一块湖泊，就是一直延续到后世的玄武湖。
赵凡下令让鲍隆率领他的先锋船队先行驶入内河河道，查探燕子矶附近有没有敌人的水军。
过不多时，一名斥候领着一位年过五旬的老年士卒前来复命。
赵凡从老卒的口中得知，这里原先驻扎着五百名士卒。在收到张英兵败身亡的消息后，秣陵城的主将薛礼下令，将驻守在此地的士卒全部调回秣陵去了，现在只剩下几名年老的士卒看守在此处。
赵凡又向老者询问孙策大军的动向，结果这位老卒知道的消息竟然比他还少。赵凡无奈之下，只得将他给打发回去。
接着，赵凡下令让鲍隆和陆逊带领一千名士卒弃船登岸，在燕子矶附近择地扎营，以便樊能率领的船队赶来之后，可以上岸休息。
同时，赵凡又命令徐盛带领一百名士卒在附近打探消息，查清孙策大军的动向。
安排好这些事后，赵凡便带着马忠和一百多名亲卫弃船登岸，就地查看燕子矶渡口的地形。
前世，赵凡曾经来过南京(秣陵)出差，他也听说过这燕子矶是南京的一处著名的风景名胜，可惜他从来没有到此游玩过。
不过，即便他前势能来此地游玩，与现在的燕子矶相比，两者也会是天壤之别。
赵凡站在燕子矶最高处的悬崖上，望着江面上不断驶过的一艘艘战船，心里是感慨万千。这几天，他如同一直在走纲丝，只要踏错一步，就可能有性命之忧。如今到了秣陵境内，他才有了一点安全感。
赵凡在心里暗自寻思，如果能帮助薛礼守住了秣陵城，他是否可以劝说樊能在此处建立一座水军大寨，以便早日训练出一支强大的水军。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他又苦笑着暗自摇头，即使他们能帮助薛礼守住秣陵，刘繇也肯定不会让樊能来做丹阳太守。自己现在就考虑这些事情，末免有些想当然了。
赵凡正站在悬崖上想着心事，一名士卒快步跑过来，冲他施礼道：“将军，樊将军他们已经登岸，现正在中军大帐内休息，他请您立刻前去商议军情。”
“我知道了，这便过去。”
赵凡说完，便快步走下悬崖，去见樊能。
…
赵凡走进军帐的时候，里面已经点燃了几盏油灯，将帐内照得比外面还要明亮。
樊能端坐在帅案后面，左下首跪坐着主薄是仪，右下首则是于糜和陈横二将。
赵凡先向樊能施礼，又挨个向是仪、于糜和陈横三人点头示意。
樊能抬手一指，让赵凡在是仪身旁坐下。接着，他轻咳一声，“诸位，如今我大军已经抵达了秣陵境内。本将军准备明日一早亲自领兵去解秣陵城之围。在我出兵之前，还需留下一支兵马，在此看守那些不能进入内陆河道的大型战船，你们谁愿意留下来守在此处？”
樊能话音刚落，陈横便抢在几人的前面开口道：“将军，末将请求担任大军的先锋，前去同孙策交战。”
陈横说完，于糜也冲樊能一抱拳，“将军，末将也请求前往秣陵城外迎战孙策的大军。”
樊能摇头道：“你们要是全都走了，这里的水军交给何人来指挥？”
于糜瞅了赵凡一眼，然后向樊能建议道：“将军，赵将军精通水军作战，可以让他留下来镇守此处。”
几人在那里讨论得热闹，赵凡却在心里暗自吐槽，“他这位师兄连孙策现在在哪儿都没探听清楚，就急着要领兵去解秣陵之围，这不是瞎整嘛。如果再让他带上于糜和陈横这俩个坑货，这就是急着想要去给孙策送人头嘛。”
是仪先是轻咳一声，然后冲樊能提醒道：“将军，小霸王孙策武艺高强，在我军之中，只有赵将军的武艺才堪与之一战。此战别人皆可以留下，唯有赵将军必须随军前往才行。”
樊能：“先生言之有理，伯艾有勇有谋，对阵孙策，还需他多多出力才是。”
陈横忙道：“既然如此，那就让于将军留下来看守水军那些大型战船。”
于糜一听就急了，他瞪着陈横怒道：“为何是我留下？陈将军，我倒是觉得你比我更加适合留下来。”
陈横笑道：“于将军，我就是粗人一个，两军阵前撕杀还行，指挥水军作战，我可没有那个本事。”
于糜还想要开口反驳，赵凡却打断二人道：“将军，如今敌情不明，现在就谈论出兵之事，为时尚早。末将以为，咱们今夜应该要多加小心，提防敌人前来劫营才是。至于何时出兵解秣陵之围，还是等斥候打探清楚敌情再说吧。”
赵凡的话刚说完，樊能便连连摇头道：“伯艾，秣陵城离此有七八十里之遥，孙策即便能探知我军到来，他也无法在今夜就赶到这里来偷袭我军的营寨。”
赵凡提醒道：“将军，我军击败朱治之后，孙策那边很快就可以收到我军的消息。以孙策的智慧，他不难判断出我军会在此地登陆。假如孙策能提前派来一支兵马埋伏在附近，他们就很有可能会趁夜前来偷袭我军的大营。”
是仪闻言也点头赞同，“赵将军言之有理，孙策用兵常常会出其不意，他身边的几位老将也是多有谋略，如果他们想轻松击败我军，今夜趁我军立足未稳，夜袭到是一个好机会。”
樊能见是仪也赞同赵凡的想法，他也就变得慎重起来，“这样吧，今夜由陈横将军领二千士卒协助赵将军防守陆地营寨，于糜负责看守水军的战船。”
赵凡、于糜、陈横三人站起身冲樊能抱拳施礼道：“末将尊命。”
樊能又冲赵凡叮嘱道：“伯艾，你回去之后，速派斥候前去打探孙策军队的动向，以便我早做应对。”
赵凡：“将军，我登岸之后，便已经派出斥候，前往秣陵方向打探敌情，想必用不了多久，斥候就能传回秣陵那边的消息。”
樊能见赵凡已经提前派出了斥候，他呵呵一笑，“有伯艾在军中，我这个做主将的到是省心了不少。”
众人闻言都忍不住笑出声来，赵凡心想，“这位师兄倒是大度的很，对自己越俎代庖的举动，也没有丝毫不悦之色。”
樊能从帅案后站起身来，冲众人一挥手道：“时间也不早了，大家都回去做好准备，以防敌人有敌人趁夜前来袭营。”
“诺。”
众人正要转身出帐，是仪突然冲樊能拱手笑道：“将军，是某今日有点晕船，就不随将军您回到船上去了，我就留在赵将军这里休息一晚。”
樊能点头道：“也好。伯艾，你一定要照顾好先生。”
赵凡忙道：“末将尊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