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凶器

回到虎头山水潭边那悬崖。

三个人登上了那悬崖,从悬崖上面,眺望水潭。

方言来到了被袭击的位置,开始回忆:“爬到了山顶以后,有些人留在山上作画,我没有找到凌微,后来从你口中得知,她到后山去了,我就到这边找,就爬上了这片悬崖,从这里可以看到很远,我当时被袭击,就是在这里。”他指了一下当时大概的位置。

袁可泰环视了眼四周,又看了一眼头顶,数棵百年的参天大树,说道:“这里的树木很多,当天的风很大,折断树枝也是有可能的。”

方言摇头微笑:“树枝给刮断的时候,肯定会发出响声,掉落还有碰撞的声音,不会悄无声息就掉下来的,我可以保证,当时我没有听到折断的声,更没有听到碰撞的声音。”

大胖啃着糯米鸡:“是呀,要是树枝被风折断,一定会有声音的,人肯定能够警惕起来,乔默又不耳聋,怎么能够听不到。”

方言看了一眼旁边:“要是真的有树枝掉了下来,这下面,应该有一些残留物的,但你看,什么也没有。”

袁可泰说道:“也许是什么上山捡柴的人收拾了呢。”

“捡柴,不会那么费体力的爬到悬崖顶的,他们会选择下面的密林子,这里就没有什么木柴好捡。”方言问道:“我昏睡的这三天,没有下雨吧?”

“纸鸢节那天忽然黑了,但没有下。”大胖道。

方言忽然转过身去,身后只有一条路,他放慢了脚步,左顾右看,像是在寻找什么,他确定,打他的应该是根木棒,木棒或铁棍、石头打在头上,还是能够感觉出来的。

大胖问道:“你在寻找什么呢?”

方言不搭理他,继续向下面去,但他走的更加慢了。

忽然,一根手臂粗,三尺长的木棒抓住了他的注意,方言探身进去,把它拿了出来,明显是不久前才折断的,那两端都是黄白色的新痕,要是折断太久,断痕会腐朽生灰,不会那么白。

就藏在了一片杂草丛中,应该是什么人扔进去的。

“没错了,这就是袭击我的木棒了。”

“你怎么确定这是袭击你的木棒?”大胖不解的问。

“你看,这木棒的顶头还有血迹,虽然不是很明显,变成了暗红色,但却能够明显的判断是血,这几天幸好没有下雨,所以没有被冲洗掉,你再看这木棒两端的折痕,很明显也是新折断的。”

“这可能是打蛇,或者什么动物,留下的血痕呢。”

“你别跟我顶牛好不好,你也说的没错,我确实不能给你证明,这就是我的血,可能想一想,打蛇,木棒仍在这里,而且是一个新的木棒,和我被袭击时间吻合,这是不是太巧合了,还正好扔在这附近,就不能扔远一些!”

方言继续解释的说道:“这就是袭击我的木棒,凶手可能在我上悬崖的时候,就盯上我了,掰了这根木棒,紧跟在我的后面,趁我在眺望下面的水潭,一棒击中我的后脑,我就掉入了水潭。

“他赶紧逃走,但不可能一直抓着木棒不放的,随时都可能碰到人,顺手就扔进了路边的荒草丛里面。”

大胖像是恍然大悟一样,摸着自己的下巴:“那么就证明,不是意外的,真的有人袭击你。就算这树枝真的是从树上掉下来,也不可能在砸到你之后,飞到那么远的路边去的。”

方言摇摇头,可惜这木棒十分粗糙,不可能留下什么指纹,再说这是古代呢,估计还没有人研究指纹破案呢,他只是在侦探书里面看过而已,并没有掌握这门技术。

袁可泰很认真的在听着,问道:“那当时你看到凌微吗?”是凌微的叫声惊动了他,他才跑过来,最后救了落水的方言。

“我就是看到了她,所以才没有警惕,她当时就在水潭另一侧的林子中。”他用手指了一下对面的那片林子,还道:“我当时正准备叫她的,可没有等我叫她就被击中了。”

“那她当时看到你没有?”

方言明白他的意思,要是凌微看到他,就可能看到他身后的凶手,冷笑道:“她要是看到我了,我还用叫她吗,不过她有没有看到我掉下水,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后来的事情,我也不清楚了。”

袁可泰回忆的说道:“当时我们在另一边掏鸟窝,听到了凌微惊叫一声,我就跑过来,是她让我知道,你落水潭了。”

“她惊叫?难道她知道我被袭击了?”方言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

“这个我不知道,你从这么高掉下去,发出巨响,肯定把她吸引过来,到的时候,那一片的水,已经被血染红,她一定被吓到了,才惊叫的,我来到的时候,那一片红都还没有消失呢。”

方言微微点头,说道:“对,我的脑袋都被打穿了,肯定流了很多血。”

“那附近还有其他人吗?”

“在悬崖上,我只看到凌微,还有没有别人,我不知道。”

“不过,你还算幸运,幸好先被凌微发现,而且我还在附近,能够及时的赶过来,否则你肯定是要被淹死的。”

方言在一石头上面坐下来,现在可以确定,有人袭击他了,但袭击和放藏獒,是不是同一个人干的,现在还不能断定,但有这种可能。

大胖喃喃的说道:“如此说,真的有人要杀乔默。”

袁可泰也看着方言,问道:“你最近是不是惹了谁?”

方言摇摇头说道:“是要把我杀了,还是只想给我教训,我现在也说不准,但你要让我确认,谁和我那么深仇,到必须除掉我,一时半会我还真琢磨不出来。”他当然一下子琢磨不出来,不过那本日记,对他是有帮助的。

“会不会是那个暴发户。”大胖说道。

一个多月前他们在春风里喝酒,因为一个女孩子,和暴发户打了一架,最后是乔默赢了,还嘲笑了他一番,暴发户咬牙发狠说,要给他报复。

“暴发户?”

“陆玉麟。”大胖道。

“哦,他呢!”方言假装自己知道。

“但他是个欺软怕硬的,应该没有那么大胆吧。”袁可泰道。

“那很难说,我们给了他这么大的羞辱,他发狠也是有可能的。”大胖道。

“可惜那天上到山上的人实在太多,想要排除,实在太难。”袁可泰道。

“是有好几千人,但和乔默有恩怨的不会太多。”大胖好像忽然变聪明了。

“这倒是,但却也不见得就一定非得是和乔默有恩怨的人出手,也可以找人干,或者他的手下,只要你有钱。”

“找杀手?”大胖惊恐道。

方言严肃的分析道:“不可能,这很明显是外行人干的,杀手的话,一定完全做好准备,不会从某个树丛折断树枝,这明显不是有备而来。

“杀手一般都会自带凶器,比如匕首什么的,这样会更加干净利落,背后致命部位一刀,肯定不会让我活着的,明显什么也不带,才随便的扯了根木棒。”

“也有道理。”大胖感觉发麻,担心道:“乔默,要真的是有人要杀你,这或许不会是最后一次,你得小心一点才行。”

袁可泰道:“不是小心就能够避免的,真想安全,就应该找到凶手,这才是万全之策。”

“对,那我们找你叔叔,他或许能够帮上忙呢。”

“还是不要惊动他了,我自己先查一查。”方言担心执法衙的人会不会查到乔默死了,他还不想弄得这么复杂,他相信自己瘫痪那八年所储备的犯罪心理学知识。

“我也帮你查一查。”袁可泰这些年,通过他叔叔学了不少这方面的知识,是为了有一天,像他叔叔一样进到执法衙,已经具备了破案的基础知识,早想试一试手,就是没有找到机会。

“那怎么查呢?”大胖问道。

“从藏獒开始查起。”方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