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嗯,你要学的还很多
第一波五百石的粮秣已经埋藏好,两真两假两处地方,附近的羌人可以随意的猜。
其实就是西贼所属的羌人羁绊部落或是西贼的斥候找到也是束手无策,他们能带走多少,就是不停的搬运能拿走几十石都是多说了,最后留下的必然是大部分。
后军粮秣营继续向西行军,不过这一路上情形不同了,西贼的斥候和羁绊部落的族兵探查的极为频繁,粮秣营上下气氛沉重起来,很显然,大麻烦在后面,就像一把利刃悬在半空中。
种师闵可是忙乱的很,在秦延、张荣的辅助下他整理了他麾下八百多名十多岁的小郎,额,还有百来名老头,几次的征集已经掏尽了鄜延路的筋骨,鄜延路内部粮秣运送已经被迫征集妇女了。
种师闵从中选取了三百六十多名的弓弩手,八十多名弓马娴熟的小郎,自封为白马义从,
听到这个名号张荣一咧嘴,
“十八郎,公孙瓒最后可是自尽的,从此再无白马义从,”
这个名字张荣认为取得很不吉利。
“我骑得白马,我的属下怎的做不得白马义从,公孙瓒虽然败亡于袁绍,但是此公一生守护大汉边疆,某心向往之,就是结局如公孙瓒何如,好不痛快,”
种师闵很随意的一摆手,什么死不死活不活的,他不是种朴,也不是大哥种建中,他就是种师闵,万事只求痛快淋漓,要是能如公孙瓒般威震敌酋此生何求。
秦延嘴角**了一下,这位爷果然是个猛人,后世在井陉关凌然不惧临危不退和金军力战而亡,没有这个性子显然也是做不到,随他去吧。
种师闵在几个指挥中走动,用一些银钱或是一些口头的承诺换取里不少兵甲,让他麾下的白马义从们人人着甲,别管什么皮甲、锁子甲这些对次等的甲胄,反正有甲胄了,不能和全身战甲的禁军比,但在强壮保甲中绝对是一股子势力了。
兵甲齐全了,人员也凑齐了,但是整兵备战真不是种师闵的长处了,他就没有操练过军兵,那都是他几个哥哥的事儿,他哪里为这个操过心。
怎么办,好办,不是有三郎嘛,
“三郎,这些小子们就交给你操练了,”
种师闵绝没有事必躬亲的心思,他恨不得把所有的事儿交给有能力的人做,所以立即压力外送,嗯,能者多劳了。
秦延看了看这一大群的乌合之众,想要在行军途中整训这些民夫简直是笑谈,哪里有那个时间,就说一样,令行禁止吧,不是说你是将门就一定听从你的,表面上恭顺临战溃散的多了。
想要这些民夫稍具战力只有一个法子,你得带着他们胜上两场一切都有了,否则免谈。
于是在秦延的操纵下,种师闵得到了附近驱赶羌人游骑和西贼斥候的机会。当然也没人和他争取,其他人是唯恐避之不及,特别是李盎知道种师闵抢了这个差事更是嗤笑不已,这个种师闵可能是失心疯了。
“米擒那花,今日你带着几骑出阵,”
秦延刚把米擒那花二十多名藩骑找来,秦延吩咐道。
“秦先生,那花的伤还没好,”
米擒长旺不满道。
米擒那花苦笑一下,她知道哥哥护佑她心切,不过身为藩骑宋人军令一下只能领命一途,再说秦先生救助了他们,不听命的话恐怕让人说成忘恩负义,只是心里还是不大舒服就是了,危险的探查果然都是藩骑的事儿,
“秦先生,那花领命。”
米擒那花拦住长旺拱手领命。
其他的一些藩骑也是面色晦暗,他们没想到秦延没等他们伤完全好就让他们上阵。
秦延看了眼众人的反应没有多说,
‘米擒那花,遇到羌人游骑或是西贼大股斥候立即向我这里靠拢,记住不得缠斗,只有且战且退来到这里就是头功一件。’
秦延一指这里,只见六七十名的民夫围拢成一团坐在这里,还有些骡马,总之纷乱的很,
米擒那花一怔,美目眨呀眨的瞄着秦延,米擒长旺则是呆滞的看着秦延,他们无论如何没想到这个宋人竟然给他们发出了这样一个保全自己的命令,以往他们就是炮灰,该顶上和西贼轻骑硬拼的时候谁也不敢退后,后面的宋将随时可以斩杀逃离的藩骑。
秦延笑着欣赏了几人的表情,他可没想让这些藩骑和敌人拼杀,这些藩骑都是宝贵资源的,也许在一些宋将眼里这些都是炮灰,但在他眼里藩骑是有大用场的,他要的是最小代价歼灭敌人,即使方式方法有些猥琐也在所不惜,
“你等不可妄自菲薄,你等众人在某这里金贵的很,怎么可能让你等轻易送命,记得好生返回,只要把敌人诳来就是大功一件,”
“多谢秦先生,那花晓得了,”
米擒那花绽放出如花笑颜拱手道别,带着几个族人上马而去。
接下来秦延又发出了三个藩骑小队,四五人一组的,以各自的家族为单位组成的小队向四周探查而去,所有的人藩骑出发前都是万分恭敬的向秦延施礼拜谢,不为别的,只是为了秦延对他们性命的看护就值得他们如此。
“三郎,某服了,短短两日里藩骑就收心至此,从今日始,你发句话他们肯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了,”
一旁始终旁观的种师闵一竖大拇指,他是真心佩服,他不是没想过收心藩骑,在沿边一带,藩骑马上的战力强横,是将门的一大助力,但是他们对将门极为的提防,许是被将门坑的苦了,他们抱团在藩将之下,对将门总是生疏的很。
种师闵这是第一次看到一个宋人短短的两天就让几十名藩骑俯首帖耳唯命是从。
“欲要取之必先予之,十八郎你要学的还有很多啊,”
秦延颇为得瑟的一拍种师闵的肩头,嗯,小子要学的还很多哦。
种师闵若有所思,嗯,欲要取之必先予之,想想这两天秦延的所作所为,果然是深悉此道。
“十八郎,这里有三郎主持,十八郎还是先返回营内为好,”
张荣劝道。
“那怎么成,某虽然无法弯弓射箭,但是挥舞马刀上阵杀敌还能办到,此番诱杀西贼怎么能少了某,”
种师闵不耐道。
秦延则是一句话没劝,如果失败的话他自己都未必活命,其他人,呵呵,他哪管洪水滔天了,
再者说前日种师闵无法弯弓射箭才离开,如果这次还是避战,就是他也要看不上这位种衙内了,身为将门就要有将门的坚持,否则怎么支撑得起种家的荣耀。
秦延起身带着刘三等塞门寨诸人号令这些民夫做些准备。
一个多时辰后,正在原地等待的秦延突然听到远处轻轻的震动声,他立即抬眼看向一个高达两丈多的柳树,只见上面的一个民夫拼命的挥舞着双手,表示敌人来了。
不过让秦延蛋疼的是这货忘了用手势表示敌人的数目,唉,果然是棒槌遇事就慌,秦延无比怀念昔日用手势就可以顺畅交流的部队生活。
秦延一声令下,
“嗯,慌乱起来,”
嗤,这个命令秦延可是解说了好几次还做了演练的,现在这些小子们手忙脚乱的忙碌开来。
秦延欣赏了一下,嗯,真是乱啊,果然是乌合之众。
种师闵看这个场面也是无语,不过他真的不擅长带领一群乌合之众上阵,怎么也得是厢军所属吧,这些十几岁的娃儿别是溃散不知所踪了。
不过事到临头抱佛脚是要不得的,种师闵叹口气,由得秦三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