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致命一击
张青的这次射击让孙笑感到有些为难。
固然，隐蔽良好的舰炮在射击后并未引起敌方关注，这使得接下来的攻击有条件顺利进行，但张青的射击实在是打得太高了，炮弹落在敌舰另一侧，舰影遮住了他的视线，使他无法观察到落点，这给他的修正工作造成了很大困难。
‘早知道就该提前嘱咐张青打得近一点，炮弹落在我们这一侧就能看到弹着点了。’
孙笑有些沮丧的想。
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硬着头皮打了。
希望自己的15点运气能起到些作用吧。
‘是否消耗运气值。’一个电子合成的声音划过孙笑的脑海。
“什么？”有些猝不及防的孙笑忍不住出声问道。
‘是否消耗运气值。’系统的控制面板跳出来，占据孙笑的视线：
运气：15/15
你可以主动消耗你的运气值，撞次大运试试看。
注：运气值不能低于1点，否则你会平地摔倒摔死。
另，主动使用后，运气值每天恢复一点，数据恢复前，你的运气会变差。
‘日，为啥不早说？怪不得三项数据都是X/X呢，原来还能主动消耗啊！’
‘是否消耗运气值。’电子音波澜不惊。
‘消耗！这种时候不用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反正还能恢复！’
孙笑豁出去了：‘先消耗10点运气值！’
“学长？”一个一年级学员兵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他在孙笑背后疑惑的问：“我们还打不打？”
“打！当然要打，不过要等我命令！”
孙笑取消控制面板，闭上一只眼睛，竖起右手大拇指，开始用跳眼法测量计算“窝尔达”号的距离。
‘如果这方面的历史没有改变的话，敌舰舰长应该是63.4米……’
撞大运可以有，作弊器可以开，但都不足以作为依仗，孙笑还得依靠自己20点的感知能力和心算能力，尽可能增加命中率。
对了，或许应该把感知能力也主动消耗一点？比如，10点。
想法刚一确定，他发现自己眼底涌出一串数据。
很好，距离在1370到1410米之间，取个中间数，再考虑敌人的航速，算1450米吧，这样误差可以降到最低，再加上运气和弹道调整的技能，这一炮命中几率很高。
另外，鉴于刚才1号炮打高了，这一次可以试试降低高度。
“距离1450米！降低0.5个密位！”孙笑转头对自己那个临时拼凑的炮组大喊：“准备射击！”
“1450米？”
有些基础的学员兵们发出一阵疑惑的声音，这个二年级的家伙真的可以测得这么精确吗？
不过不管了，现在没时间犹豫，先打了再说！
两秒钟后，一声巨响，150mm炮弹穿透发射药点燃腾起的白烟，呼啸着直飞出去。
再此之前，孙笑已经把自己现在唯一的一个技能施加在这枚炮弹上，于是，一只无形的大手拨弄这枚炮弹，让它稍稍偏移出原来的轨迹，而且是向着对这次打击一无所知的“窝尔达”号偏移了7.17米。
之所以不是十米，是因为修正弹道技能除了能增加炮弹的命中率，实际上还增加了修正范围之内击中敌人重要部位的可能性。
于是，这枚炮弹几乎是直接冲着“窝尔达”号140mm副炮弹药库飞去的！
克虏伯兵工厂的150mm舰炮破坏力十足，这枚原装进口的长倍径榴弹轻易击穿“窝尔达”号单薄的木壳和两层舱室，一头扎进副炮弹药库足足150个发射药包之中！
随后发生了一次惊天动地的爆炸，整个马尾港都在爆炸中震颤着，即使距离战场十多里外，来观战的美英军舰，都能清楚的看到腾空而起的黑色烟雾。
包括孙笑在内，打出这致命一击的临时炮组成员们全都目瞪口呆，就在他们面前，一艘千吨级法国巡洋舰被他们一击致命，而且直接炸成了碎片！
半只沉重的交通艇腹部朝上，随着爆炸扬起的烟尘飞上近百米的高空，烟尘渐渐散去，“窝尔达”号已经彻底消失了，只剩下点缀着数千条死鱼和舰体碎片的江面。
包括舰员和法军指挥人员在内，一共171人全部当场死亡，这其中包括法国远东舰队司令孤拔中将。
法国人这才意识到岸上还有至少一个卑鄙的刺客，但最后时刻“窝尔达”是脱离编队单独行动的，这使得其他法舰并未发现被“窝尔达”爆炸后的浓烟遮挡了视线的孙笑炮组。
找不到隐藏在岸上的炮位，法军只能把满腹怒火倾泻在最后三艘明军战舰上，而明军受此鼓舞，却也不再逃避（反正也逃不掉了），背依罗星塔下的浅滩，准备进行最后抵抗。
海军官兵们心里还存有一丝幻想，若是老天显灵，那门不知道藏在哪里的岸炮再来几下，是不是就能干掉法国鬼子的舰队？
……
山坳里隐藏的炮位上，临时编组的炮手们一片欢腾。
“我们打沉了一艘巡洋舰！”
人们又叫又跳，手舞足蹈。
此时他们还不知道，那不仅仅是一艘巡洋舰，还是法国远东舰队的旗舰！
船政水师艘战舰61门大炮没能干成的事，让他们两门炮两发炮弹就做成了。
“别叫了！”刚刚从巨大的兴奋中清醒过来的孙笑对他的手下们怒吼：“仗还没打完！快准备下一发！”
遵命遵命遵命！
不论是海校学生，海防军士兵还是被上级强塞过来的衙役，所有人都兴奋的回应着孙笑。
如果说，之前他们还对孙笑的指挥有所顾虑的话，这一刻，他们已经对这个年轻的学生兵产生了足够的信任。
临时炮组成员们一拥而上，拿铁锨的拿铁锨，拽绳子的拽绳子，拼命要让大炮尽快恢复原位——地面毕竟还是太松软了，开炮之后，舰炮底座产生了大约30公分的偏移。
好在还有时间，因为他们的大炮射界太过狭窄，法舰都在直射射界之外围攻最后三艘明军战舰，现在就算准备好也没法开火。
只是孙笑认为，法舰吃掉“伏波”、“飞云”、“济安”之后，必然还会来找自己，到那时，大家还有至少一次面对面决一胜负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