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奇怪的考生

大部分的考生,虽然也都同朱厚照一般提笔便写,但是多数仍旧是在四书五经之中找对策,大多是主张为爱发电,以慈悲之心,感化小王子。

但是朱厚照却不以为意,写完之后,便在其余众考生的众目睽睽之下,呼呼大睡起来。这也是号房之中唯一的一点好处了,没有人吵闹,想睡就睡,想吃就吃,除了环境稍微恶略一点,其余的各方面,朱厚照还是十分的满意的。

此时宫里宫外闹得人心惶惶的,多少人都在猜测朱厚照究竟是去了哪,但是几乎没有一个人能想到,朱厚照竟然会跑到贡院去考科举。

朱祐樘已经连续三天称病不朝,每日跟一干重臣在内阁商议着。

“杨爱卿,之前照儿有没有说过什么?”

杨廷和摇了摇头说道:“陛下,依臣之见,这太子必然还在京师,只是还没玩够,早晚会回来的。”

“是啊陛下,再说了殿下身边不还有张永那几人们,臣可是听说过,这张永高凤可是自幼习武,一般人近不了他们的身。”

谢迁赶忙宽慰道。

只有张懋没精打采的,起身说道:“陛下啊,我家那几个小子,以前也往外跑过,哎,他们跑了,臣也不找,等着银子花完了,他们也就回来了,臣就把他们给吊在树上,给丫抽一顿,就再也不敢了。”

“胡闹,太子乃国本,焉能......焉能吊在树上抽,成何体统。”刘健起身反驳道,张懋见状悻悻的闭上了嘴,不过刘健却又补充道:“陛下,这谨慎殿中,有几根楠木巨柱,陛下在里面打一顿就算了,莫让外人瞧见。”

杨廷和不禁点头道:“臣附议。”

此时牟斌大步流星的走进了内阁,道:“启奏陛下,有人曾见过殿下。”

“什么?”

众人皆震惊的看着牟斌,朱祐樘赶忙道:“照儿现在何处?”

“不,臣不知,只是有人曾经见殿下与英国公府的世孙张仑在街上出现过,而且经臣彻查,那日带走顺天府尹杨同肃的,也是张仑。”

“什么?”张懋震惊的看着牟斌,随即跪倒在地道:“启奏陛下,老臣罪该万死啊,臣这就回去将那不肖子孙交于陛下。”

朱祐樘看着张懋说道:“唉,英国公,你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赶紧把张仑找来,问问照儿去哪了啊。”

“诺......诺,只是......陛下,这不肖孙可能来不了。”

“为何?”朱祐樘诧异的看着张懋问道。

“前几日老臣接到一封信,告诉老臣说这小子在城里藏了些私房钱,老臣便......便将其吊在树上教育了几个时辰,不过陛下放心,老臣下手有数,人还活着,有气儿,只是还没醒。”

朱祐樘叹了口气道:“这不是胡闹吗。”

“英国公,可否将那封信拿来与在下瞧瞧?”

杨廷和眼中精光乍现,张懋赶忙在身上将封已经皱皱巴巴的信摸了出来,递给了杨廷和。

杨廷和看着信端详了一会笑道:“陛下,老臣没有看错的话,这就是殿下亲笔所书。”

“什么?!”

张懋不敢置信的看着杨廷和,一把夺过了信喃喃道:“好你个杨秀才,真当咱不识字?太子殿下的字咱能不认识?”

杨廷和闻言大笑道:“英国公有所不知,这前几日陛下将太子关在东宫学习,闲来无事,殿下便在臣这里要了几部左手字帖练字,现下东宫还有殿下的草纸,拿来一对便知。”

朱祐樘诧异的看着张懋道:“英国公,朕命你无论如何,也得把张仑弄醒,找到照儿。”

杨廷和此时说道:“陛下,老臣以为,不必了,这其一,张仑必是不知宫中生此变故,而殿下写这封信,也正是说明了殿下提防着张仑,故而写了这封信激怒了英国公。”

“那......那朕该如何?”

杨廷和摇了摇头说道:“陛下不必过于担心,殿下聪慧,寻常人伤不到殿下,陛下还是考虑一下日后如何管教太子殿下吧。”

“啊?”朱祐樘一懵,随即便回过神来了,这一般人碰上朱厚照,朱厚照不去骗人钱已经算是朱厚照仁慈了。

朱祐樘诧异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几个人问道:“众位爱卿,朕问你们一句,这天下为人父者,当真都打过儿子吗?”

杨廷和低头道:“陛下,臣以为,不打不成器,这该打就要打,不然等以后.......”

“对,等以后就难改了,爱卿言之有理啊。”

“陛下此言差矣,等以后就不一定能打过了。”

众人一阵无语,看着杨廷和,只有张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难怪老夫听闻,这杨大人府上的公子杨慎年纪轻轻就颇有名气,看来还是打轻了。”

张仑此时在家中不禁打了个喷嚏,张信心疼的看着张仑说道:“唉,大侄子啊,你爷爷那是忽悠你呢,你怎么都招了啊。”

“二叔啊,我疼啊,哎哟,你们轻点,对了,等会爷爷回来,你们可千万别说我醒了,我还晕着呢。”

张信点了点头说道:“行,大侄子,你放心,当年你爹替你二叔抗了那么多打,下次你爷爷在打你,叔替你。”

“叔,我太难了啊。”

叔侄二人于英国公府抱头痛哭,那天夜里张仑的惨叫声吓得府里的狗都不敢吭声了,这张懋愣是逼着张仑把府上丢的东西全给认了下来。

不过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朱厚照正悠哉悠哉的在贡院答题,不过朱厚照也并不是一帆风顺,比如李东阳身为主考,按例是要巡视考场的,朱厚照一听得是李东阳来了,题也顾不得写了,掉头便上了床,裹着一床脏被子脸对着墙,默不作声。

“哎,里面的,主考大人来了。”

“嗯”朱厚照压着嗓子应了声。

一旁的学政见朱厚照这个态度,当即便变了脸,看着朱厚照问道:“你小子怎么回事,你......”

“哎,罢了。”李东阳懒得计较,起身便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