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何去何从
一封书信被送进了水镜庄。
司马徽又在与郑玄下棋，拿到乾通送进来的书信，看过之后，淡淡的笑了，“这个女人，还确实是挺有意思的。”
郑玄瞥了一眼司马徽，“你确实也到了该考虑女人的年纪。”
“倒是让您老误会了，这个女人可不是我能考虑的。她是鲁肃安插到荆州的暗探之一，也许还是首领。”司马徽解释了一句。
郑玄一脸舒畅的喝着茶，随口说道：“你打算利用一下？”
“这样的好事，我要是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那肯定得有一些作为才是！听闻曹操正在积极整军备战，已经准备南下了。老爷子觉得我要不要趁机在曹操那儿赚一笔？”司马徽将信随手放在了案上，说道。
郑玄那快垂到嘴边的长眉微微一挑，“准备用红楼商号？”
“那肯定是商号了。纸张和可大量刊印的书籍，我认为是红楼商号的两大杀手锏。但令我感到有些意外的是，荀彧这一次抵达荆州，竟只是去红楼商号看了一眼，并没有其它任何的举动。”司马徽嘀咕道。
郑玄呵呵笑了起来，“挺聪明一人，怎么这点事也看不出来。你觉得荀彧会对曹操南征没有信心吗？攻打江东或许稍微有些难度，但拿下荆州，你以为会是难事吗？”
“既然他都笃定曹操能拿下荆州，那现在为什么还要付出代价呢？等曹操做主荆州，纸张和书籍，是红楼商号想不献就能不献的吗？”
司马徽面色微黑，“老爷子是不是把我给忘了？曹操想要顺利的拿下荆州，恐怕还得问一问我的意思。”
“你打算阻拦？”郑玄有些诧异的问道。
司马徽手中把玩着已经挂掉的棋子，嘀咕道：“说真的，我还有些犹豫。”
郑玄低头，将目光再度投回到棋盘上，“这事，我没法给你意见。但我觉得，你兴许可以推一个影子出来。刘备那边，有消息吗？”
司马徽点头，“有，我已经让黄忠二人回来了，事情的发展跟我担心的全无二致。霍峻选择了投靠刘备，蔡中死了，他们强行攻下了葭荫关。”
“曹操倒是没有看走眼。”郑玄发表了一句很简短的评价，默默将了司马徽的军。
司马徽低头一看棋局，不由苦笑了起来，“老爷子，又来这一手？有些刁钻了吧？”
“战场之上，刁钻的战法，反而是好战术！越刁钻，越能出其不意。”郑玄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好吧，说不过您老人家，”司马徽苦笑，“益州那边也许会有一些变局，但我若是将刘备顶出去，他其实还是差一些火候的。虽然现在也勉强算是兵强马壮，可真的很勉强。”
“除非，他能攻下汉中！可我觉得他现在的目标是成都。”
郑玄以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你这棋，现在稍微有些乱呐。”
司马徽也如此觉得。
他的手伸的很长，几乎到处都有他的势力。
可他现在犯着一个和刘表一样的毛病，犹豫不决。
势力是势力，可没有下一步目标的势力，就显得很散乱。
红楼商号和天机楼是另外一回事。
“也许，我还真的应该先在益州做做文章。至于荆州嘛，先不急！”司马徽斟酌片刻后，说道。
郑玄听见了，但没任何的表示。
或许，这并非是他想要的答案。
司马徽很清楚郑玄的意思，这是一位敢爱敢恨，毫不遮掩的大爷。
他现在如此上心的辅佐自己，只是因为他在自己的身上看到了黎民的未来！
博览古今，著书育人的郑玄，有着超越常人的认识。
他是这后汉天下，第一个发现司马徽不同之处的人。
看了一眼郑玄，司马徽叹道：“我或许并不会成为一个好的统治者，老爷子可千万不要失望！”
郑玄瞅了一眼司马徽低骂道，“臭棋篓子，上课去了。”
司马徽登时黑人问号脸。
该，他就不该教郑玄这些乱七八糟的新词汇。
目送弟子推着郑玄离开了水镜庄，司马徽告诉了乾通一个地址，然后说道：“晚点派人去请唐艺姑娘过府一叙。”
乾通几乎是出乎本能的问道：“老爷，需要沐浴更衣嘛？”
“没事就别操这闲心了，你的事情很多。”司马徽有些无语的说道。
这一天天的。
他这么年轻的一个小伙子，终身大事至于让你们这么愁吗？
乾通面带微笑躬身，“只是想为老爷备上而已。”
司马徽横了一眼笑容有些贱的乾通，“行了，忙去吧。”
晚间的时候，斗笠下还罩着黑色面纱，全副武装的唐艺来了。
这个女人一出现，犹如鬼魅般的史阿就出现在了司马徽的身后。
司马徽一看史阿都现身了，才猛地意识到，这个女人竟然也是个高手。
他不由得暗暗有些庆幸，幸好上回去见她的时候，唐艺并没有发难。
否则，那一次史阿不在身边，司马徽必死无疑。
史阿只有觉得他无法迅速出手，且击毙对手的时候，才会现身。
不然，这位闻名江湖的剑客，一般都会选择隐匿在暗中。
斗笠下，唐艺那双还挺耐看的眼睛，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史阿，迅速收回了目光。
款款行了一礼，唐艺说道：“奴见过水镜先生。”
“你能找到我这儿，这让我很是刮目相看！”司马徽自顾自的坐下了，却并没有请唐艺入座。
唐艺轻笑，“奴毕竟在襄阳混迹了许多年，该认识的人，我一般都还是认识的。先生那日前来，我便认出先生来了。”
“那你为什么不选择声张呢？”司马徽问道。
唐艺定定的站着，那隐约看见的嘴角，却勾起了一丝笑意，“奴只是忽然间发现，先生似乎和奴是同一路人。我的事情捅出去必死，而先生的事情，若是捅到刘表的面前，好像也是必死。”
司马徽连连点头，“原来你是带着这样的诚意来的，真不错。那要不然，你捅一个试试？”
“但奴觉得，我与先生合作或许会更有利，对大家都好。”唐艺颇为自信的说道，这几日间，她可是下足了功夫。
也得到了不少关键性的消息，虽然被司马徽隐藏的实力吓得不轻，但她也看到了更多的机会。
谁能想到，世有贤名的司马徽，竟是隐藏在荆州之下的一头巨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