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法正的态度
刘表和蔡瑁就这么明晃晃的传递消息。
荀彧等人看的真真的,但也没有说什么,只觉得有些好笑。
刘表也是个人才!
这是自己把自己给逼上绝路了。
这个事情复杂吗?
其实很简单!
但用刘表这样的处理方式,那就会变得无比的复杂。
反正就现在看来,刘表兴许是不想得罪任何一方,可却把所有人都给得罪了,包括他的这些麾下。
已经离心离德了!
荀彧在心中将一切都复盘了一下,然后得出了这样的一个结论。
在荆州,司马徽,比刘表更为重要。
刘表真的是年纪大了!
蔡瑁将刘表的话,悄悄告诉了司马徽。
然后……
司马徽怨恨的看了一眼刘表,忽然起身,一头撞上了宝瓶门。
“士,可杀,不可辱!”
一声高呼,司马徽噗通倒地。
额头撕裂,瞬间鲜血淋漓。
卧槽,真踏马痛……
假装昏迷的司马徽,痛的都快抽抽了。
这个戏演的,代价实在是有些大了。
尽管他把力度尽量的去控制了,但还是好像有些用力过猛了。
司马徽一倒地,所有人都被惊吓到了。
最近的蔡瑁迅速上前,连忙一把扶起了司马徽,伸手试了试鼻息。
呼吸挺正常的……
这又是真·主公的计?
我去,读书人的心眼是真的脏。
刚刚那一瞬间,他真的以为这位真主公想不开要以死明志了。
结果,瞎担心了。
庞德公、黄承彦等人迅速上前,“水镜先生没事吧?”
刘表也被下蒙圈了,这个司马徽,太不是个东西了。
这点面子竟然都不给!
“没死,昏过去了!”蔡瑁解释道。
其他人纷纷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庞德公额头都见汗了。
司马徽现在是真的一点事都不能出!
若是在这位真出了问题,荆州可就彻底的完了。
最近,他们对这位明里暗里的可查了不少东西,然后就吓傻了。
荆州军马,有七成以上的精锐都已经被他给控制了。
这位若就这么死了,荆州必乱!
他们的家人,肯定也活不了。
“水镜先生无碍就好,来人,快送先生下去歇息!”刘表一听也松了口气,立刻吩咐人抬司马徽下去医治。
司马徽这出一闹,这个风波好像暂时就这么过去了。
反正庖厨外面,现在是没有跪着的人了。
像个小透明一般的法正,也在司马徽倒地的时候立马站了起来,悄悄站在一旁淡定看戏。
在侍卫将司马徽背下去的时候,法正也跟着一起过去了。
刘表看着终于清净了的庖厨,拱手对四周众人说道:“让诸位见笑了!”
说完,快步进了庖厨。
庖厨的院内,刘琮像个木头一般就站在司马徽之前烤兔子的地方。
“爹,他就在咱家旁若无人的烤兔子……”
刘琮面色惶恐,语无伦次的说道。
刘表阴沉沉的看着刘琮,抬手就是一巴掌,“你干的好事!蠢货!他烤一只兔子怎么了?值得你五马分尸?就算你要五马分尸,你倒是找个好点的理由啊!”
“爹,没其他好点的理由……”刘琮弱弱的说道。
刘表一愣,这混账竟然还说的理直气壮的。
“不知好歹的东西,我打死你我!”刘表甩手就是一巴掌。
刘琮一脸委屈的捂着脸,“爹,那司马徽就是想逼你杀了我!我可以挨打,但不能放过他,他……他有狼子野心!”
刘表刚刚抬起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他眼高于顶,只认自己认准的东西,为父一直想为你铺垫一条路出来。可现在看来,你的心性差的还有些远,你掌控不了他!”
“我可以杀了他!”刘琮坚持道,“若我为荆州牧,只用听话的!像司马徽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
刘表不太想说话了,他默默的看了一圈周围,捡起了一根烧火棍,那是司马徽之前烤野兔遗留在地上的。
试了试手感,还挺合手。
刘表眼中寒光一闪,甩手就是一棍子,直接抡在了刘琮的脑袋上,“不知好歹的混账,你知不知道你爹我刚刚受了多大的屈辱?就因为你这个没脑子的混蛋!”
“我若是一开始就把他拎出来打个半死,就绝不会有今日之事!可你爹我老了,未来的荆州是你的。我可以背负骂名,我可以做恶人,但你要像个君子,要心怀仁慈,要知人善任!”
“混账东西!你给我站那!”
“还要听话的,你养上一群狗如何?我当初眼瞎了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玩意儿!”
“站那!”
……
宝瓶门外。
荀彧笑呵呵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原以为刘表是个蠢货,未成想,刘琮才是个蠢货。
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可怜天下父母心?
所以他刘表也是个蠢货!
什么知人善任,笑话罢了。
刘琦都逃命去了,他在这里讲知人善任,就挺乐呵。
拢起衣袖,荀彧离了州牧府,转道向着水镜庄走去。
水镜庄。
司马徽躺在榻上,气若游丝。
“可能是这老天还不想收我吧,竟让我捡回了一条命,让孝直兄看笑话了。”司马徽目光有些游离的看着坐在面前的法正。
他有些搞不明白这位的心思。
之前陪着他默默无闻的跪着,刘表没搭理他,他自己却跟着来了水镜庄。
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于有些老实的法正,微微一笑说道:“水镜先生的忠贞让我无比钦佩,苍天不收先生是应当的!若收了,那才是天瞎了眼。”
司马徽面色微黑,忠贞这个词,这么用,怎么听着这么的别扭呢?
“孝直兄错失良机啊!”司马徽故意说道。
他很想知道,这位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学学人家鲁肃,逮住机会就是一顿疯狂咬。
那姿势,咬得刘表都头皮发麻了。
可法正竟然当了个小透明,跪也跪了,可却好像跪了个寂寞。
法正轻笑,“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的良机不在刘表这儿。若我真要做,也并非做不到。就凭那一跪,我可以让刘璋直接兴兵攻打荆州。但我觉得这么做,没什么必要。”
“这事我信,也相信孝直兄完全可以做到。不过,就怕刘璋怒气冲冲点起兵将,走到一半,忽然间就后悔了。”司马徽半开玩笑的笑道。
“有可能!水镜先生慧眼如炬。”法正颔首道。
好像司马徽能说出这样的一番话,他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司马徽定睛看着法正,心头忽然想起一件事儿来。
法正现在在益州也是个小透明,他倒是差点给忘了。
若如此,他该不会看出什么了吧?
自己这个局,做的虽然有些刻意了,但完全占据着道理,也符合他这个人物的作风。
法正就算再厉害,也应该不至于厉害到能看出他是想坑死刘表,让刘表先一步社会性死亡,为接下来的权力过渡做准备吧。
但看法正现在的这番做法,司马徽这心里还真有些吃不准。
这位,可不是寻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