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好一出大戏

秦风气归气,暂时没有发作,而是给王龙使了个眼色让他带着翠云离开,遂了这个刘硁的愿。

这刘硁如此胆大妄为,绝对有理由。

当着外人的面,恐怕他还要伪装,秦风就是要给他机会和自己独处,好搞清楚区区一个管家,依仗的究竟是什么!

很快,下人们都离开了。

整个院子里,就只剩了秦风和刘硁两个人。

秦风冷言问向刘硁:“刘管家,你好大的胆子,谁给你的权利,把甲午给放出来的?他贪赃枉法,原本应该发配到边疆给军队喂马,如今只判他在大牢里坐上个几年,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秦风如今不怒自威,早已和原来判若两人。

一句话下来,让刚刚进门的刘硁都有点适应不过来,缓了两秒钟,才冷笑一声。

“呵呵,都说我们秦大人变了,我原本还不信,如今看来,却是真的。”

刘管家答非所问,却是先对秦风来了个点评:“怎么,不甘于屈居与甲师爷之下,想起来自己是个县太爷了?”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我已经问过其他人了。秦风,我可真是没想到,看起来窝窝囊囊的你,竟然还能耍出这样的手段来,不光把甲

师爷给弄下去了,竟然还敢跟知府派来的人如此嚣张。”

“莫非你身患绝症,不久于人世,所以什么都不管不顾,想疯狂一把?”

这刘管家的想象力真是让秦风好生佩服,竟然连绝症什么的都能想出来。

当然这也不能怨他,毕竟秦风最近的转变实在太大了,实在不太好解释,这个刘管家,能想出这么个理由来按在已经发生的事情上,让一切看起来顺理成章,已经很厉害了。

不过秦风还是在心中呸了刘管家十万次。

你TM才得绝症,你TM全家得绝症,老子才穿越过来,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同时这个刘硁的反应,让秦风感觉实在奇怪。

一个管家,面对县官,哪怕原本是个窝囊县官,也是主仆关系,怎么敢说话那么无礼?

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在秦风的记忆力,这个管家平时和原主交流的机会,少之又少,多数时间都是跟甲师爷交流的。

衙门内院的一应事务,秦风身体的原主人,直接就什么都不管。

每天就只知道山珍海味,胡吃海喝,玩弄女人。

平日里除了按照甲师爷的意思出去升堂判案,基本上就没怎么出过门,是个古

代版的肥宅。

而这刘管家和甲师爷相处的久了,两个人之间,必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莫非连这个刘管家,也跟甲午沆瀣一气,也在甲午的指使下做哪些鱼肉百姓之事?

秦风心中有了猜测,但却不知道从何问起。

只能揪住刘管家刚刚犯下的错不放,再问了一遍:“哼哼,刘硁,你不用转移话题,快些回答本官的问话!你凭什么把甲午放出来?!”

“凭什么?”

刘管家噗嗤笑了,几步走到秦风面前,脸上挂着一副又奸诈,又讥讽的笑容,问:“秦大人,你是不是忘了现在是几月了?是不是忘了往年每到这个时候,都会发生什么了?嗯?”

“你不把甲师爷放出来……谁去带兵剿匪?你去吗?啊?”

刘硁声音突然大了起来,一张脸都快贴到秦风跟前了,那口气,要多看不起秦风就有多看不起秦风。

剿匪?

秦风的记忆,被这两个字给唤醒了。

如今秋收刚过,每年的这个时候,县城都会闹一次土匪。

每次到这个时候,甲午都会组织力量去剿匪。

小小的县衙,自然是没有那么多兵力的,这兵,只能去借,借兵,当然也不是白借的,

需要钱财。

甲午当然不可能自己出钱了。

秦风记忆当中,甲午会发动全县的乡绅,百姓,一起捐款,每家每户都捐一些钱,好用来剿匪,以保证县城的安宁,保证百姓收上来,叫了租交了税之后的粮食,不被土匪给抢走。

这事儿,原主基本没怎么参与过,都是甲午一手操办的,从捐钱,到出门借兵,到剿匪归来,都是他带着一群衙役干的。

秦风身体的原主,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就所在衙门里面不出门,碰上有案子,连堂也不升。

这段记忆,在原主这儿自然是很正常了。但在秦风看来,却到处都是问题。

甲午这儿,无论是借兵,还是剿匪,都是一手操作,除了身边的几个亲戚衙役之外,谁都不知道他究竟干了什么。

每次出去回来,身上倒都弄得脏兮兮的,有的时候衣服上还带血,县城的百姓们看见他的样子就会十分安心。

但问题在于,他每次出门剿匪归来,竟然一个匪徒都不曾带回来,没有俘虏,也没有什么人头啊,战利品之类的,空手而去,空手而回。

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他确确实实是去剿了匪了。

而且年年剿匪,怎么

年年剿不干净?

剿了一窝,又来一窝?

这天下的土匪,就摁住了他们县城霍霍?还如此规律,跟女人例假似的日子都差不了一两天?

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里面有问题。

秦风皱了皱眉。

捐钱……剿匪……怎么感觉这情节,好熟悉呢?

总好像在哪儿看过。

土匪……土匪……马匪……张麻子……

让子弹飞?

秦风猛然想起,他穿越来之前最喜欢的一部电影作品《让子弹飞》。

这电影里面的情节,和现在秦风所面对的何其相似?

一样要剿匪,一样要捐钱。

这该不会是碰上现实版的了吧?

想那甲午只是个师爷,一个师爷成天骑着马出县城剿匪,可信么?能信么?

反正秦风不信。

秦风深深看了刘硁一眼,嘴角微微一勾,开口道:“刘硁,事到如今,你还以为本官不知道你们的勾当吗?哼!”

“这剿匪之事,根本就是子虚乌有,若你们每年剿匪诈捐来的钱财里面,分我一点,我也不至于和那甲午撕破了脸面,反目成仇。现在,你竟敢把他给放出来,就不怕本官将你也……”

刘硁一听,脸色一变。

怎么回事?县太爷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