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初临左武卫
研习武艺是件好事，方鲤认为殷元的武艺另辟蹊径，要是能学到一些绝对是大幸。但是，她完全没有想到，可能会有人暗藏着一种占便宜的心态，故意找机会发生肢体上的接触。
殷元拿来两把没有开刃的长剑，避免造成误伤，然后两个人在花园里开始互相切磋。月明星稀，花园里就像是铺了一层霜一样，两个人在广阔的天地之间，果真是像极了两条欢畅的鱼儿。
等渐渐累了之后，殷元就将方鲤安排在芳桃以前住过的房间里。等到第二天方鲤醒来的时候，殷元却已经去了左武卫，他第一次去，不敢迟到。
来到左武卫，秦琼已经亲自来到了军中，他似乎在等殷元。也许是因为殷元第一次来，他想特别照顾一下。
左武卫作为大唐十二卫之子，王者之师，他们大都是关中的良家子第，他们中有很多人都是跟着秦琼打了很多胜仗的人。翼国公秦琼，是整个左武卫的骄傲，也是左武卫的象征。
秦琼身边有一个看起来颇为粗豪的汉子，看起来就一副英雄的样子。殷元还在揣测此人是谁的时候，秦琼道:“怀素，你来见过进达。”
殷元立刻明白，这人是牛进达，他跟了秦琼很多年。并且在秦琼离世之后，他最后也成为了左武卫的大将军。
殷元行礼道:“小子殷元，见过牛将军。”
牛进达道:“按道理我应该给你行礼，但是我痴长你许多岁，就充大了。”
殷元却知道秦琼并非不懂一个国公的地位在牛进达之上，但是秦琼依旧让自己行礼，而且叫的是自己的名字。这很明显是将自己当成了晚辈，要让牛进达日后多加照顾了。
殷元笑道:“小子是个好运气的人，若论自己的本事，恐怕还换不来两顷田地的功劳呢！牛将军乃是我大唐良将，今日能见到，那实在是有幸了。”
牛林达似乎觉得殷元很会来事，立刻亲切了几分，笑道:“你好喝酒吗？”
殷元一愣道:“酒色财气，都沾一些。”
大概一个俗人喜欢的东西，他会以为只有俗人才会喜欢，酒色财气，喜欢的人太多，大都可称得上一个俗字。
牛进达笑道：“看来勋国公也是个俗人啊，以后你就会知道，在左武卫里，我可以在战场上给你挡刀，但是在酒桌上，你不准赖酒，哪怕是一杯都不行。”
秦琼脸色不太好，大概他是觉得牛进达把堂堂的左武卫说得像是一群酒囊饭袋了。殷元好歹也是个当朝国公，牛林达跟人家说这些，也不是什么多好的事情。
殷元道:“赖酒是世间最无耻的行为，我就认识这么一个人，无耻至极。”
牛林达红光满面，颇为满意道:“不瞒你说，我也认识这么一个无耻之徒。对付这种无耻之徒，实在是没什么办法。”
殷元道:“还好吧，大不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灌倒几次就好了。”
牛林达很感兴趣道:“哦，这倒是个办法，今晚我们去喝酒，倒叫我看看，怎么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秦琼打断二人道:“怀素第一天来左武卫，又是实打实的骁骑尉，该当办一些正事为好。”
牛林达似乎并没有接到秦琼释放的信号，大大咧咧道:“不妨事，那些琐碎的事情就让别人代劳。如果要真是想看看左武卫大军，我立刻召集起来。”
秦琼道:“进达休要胡来，还是让怀素去挑选一支兵马，这样也算是有名有实了。已故的勋节公治军严明，怀素应该不会堕了他的威名才是。”
牛进达知道殷元不是普通的军官，于是道:“我麾下有三千虎贲，可去那里，率领五百骑兵。”
秦琼点头道:“你这个主意不错。”
说完又向殷元道:“你以为如何？”
殷元道:“敢问，可有新来的士卒，也让过过一过练兵的瘾啊！”
秦琼皱了皱眉头道:“新来的士卒倒是有，我大唐府军本也是民，但是农时已过，我大唐又有用兵之兆，所以新士卒此刻正在准备磨砺一番呢！只是这件事是要紧的事情，只怕不那么容易。”
殷元道:“那也可以把我编进新军，让我跟他们一起吧！”
秦琼道:“弓马长槊，你已在家练了十几年，至此已经不必再去训练了，依我看，你还是好好的带一队兵马吧！”
殷元无奈道:“那只好听翼国公的了。”
秦琼道:“你既有此心，我也不能不成全你。新军训练由进达负责，你就跟他学吧！”
殷元笑道:“能够跟征战半生的牛将军学习操练，那应该是我殷元的造化啊！”
牛进达道:“哎呀，这你可羞煞老牛了。我老牛跟了翼国公半生，可至今没学到他老人家一半的本事，实在是汗颜啊！”
殷元道:“不过我有言在先，今天我来了左武卫，可能只是打一个照顾，最近两天，我可能还有事情要忙。”
秦琼看了一眼殷元道:“你可以每天来一趟，早一点回家是没有关系的。”
殷元道:“那就先这里谢过翼国公了。”
殷元当天只是在左武卫点了卯，立刻就回了家。回家之后，殷元突然找到了程处默送来的一筐鸡蛋，然后坐在旁边看了良久。
周笠走了过来道:“公爷，我没找到程处默，他家里的人只当他去游玩了。我连夜去找，依旧没有找到他和李景阳的下落。”
殷元并没有怪罪他自作主张，而是道:“据我所知，你这些年一直守护国公府，对于长安三教九流都十分熟悉，所以，你找的路子是江湖一路咯？”
周笠道:“公爷高抬我了，江湖中人与我这官家的人并不相熟，也不愿意接触。但是长安街头的势力，在下倒是常打交道。按道理说，只要是在长安的街头出现，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遗漏，可是现在这件事，着实诡异。”
殷元道:“他们不是普通的江湖人，也一定会知道街面上的势力惯于两面三刀，所以一定会小心防备。此事，得换个办法去查。”
周笠道:“还请公爷示下。”
殷元道:“去找长安城里有柳树的地方，最好附近还有卖鸡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