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让你生不如死

在号子里顿了三天。

除了牛见虎,就没别人来看过程处亮。

三天的时间,所有人对程处亮不闻不问。

一直到了第四天清晨,内侍带来老李的口谕。

口谕很短,通俗易懂:给朕滚去陷阵营,禁足一月!

陷阵营的前身,是李世民造反时候的黑骑军,可以当成是唐朝的特种部队。

贞观年,以府兵制为主,李世民共设六百三十三府,同时还有边防军、北衙禁军以及不脱离生产的团结兵。

其中,京城十二卫各领三十府。

陷阵营隶属左右威卫,却不在左右威卫序列。

没有人知道陷阵营到底有多少人,除开李世民等一些高级将领之外,其它人都接触不到陷阵营。

尤其是,陷阵营的营地不固定,今天在城东,后天就可能在城北,没过几天可能就开赴长城了。

很多年轻一代的超新星小将们,都是从陷阵营走出来的,离开陷阵营后,对陷阵营也是只字不提。

此时,程处亮正带着一副简易地图,走出了长安城,前往地图上标注的陷阵营营地。

来到了城外一处营地,发现营门紧闭。

营门两侧的箭塔上,一名军卒对程处亮喊话,“来者止步!报告身份!”

“游骑都尉程处亮奉命来陷阵营报道!”

“陷阵营?”

军卒眼神带着迷茫,这里是右亲卫,走错营地了?

“让他进来。”

此时一名年轻都尉的眼里闪烁一抹寒芒。

他正是右亲卫大将军窦谚的儿子窦孝詹,生母是李渊的第二女襄阳公主李义宁。

就在三天前,京城十二卫演武,右亲卫派出五千军卒,被陷阵营一千人打得找不着北。

现在很多右亲卫军卒依旧是鼻青脸肿,好不容易来个落单的,其能放过?

更何况,这名都尉还有李世民的疯狂暗示,让他教训一下程处亮,给女儿出出气。

程处亮不明所以,走进营地后发现,营地内的人看他都带着深深的仇视。

哗!

一盆洗脚水,倒在程处亮身上。

“你找死?”程处亮一皱眉,见对方二十左右岁,长相黝黑。

“游骑都尉程处亮?”

窦孝詹上下打量程处亮,这就是长安小霸王?

“对,你是哪位?”程处亮脸色一沉,“这里不是陷阵营,我没见过你!”

“对,这里是右亲卫!”

窦孝詹解开自己的铠甲,一件件摆放在地上。

随即对着程处亮勾勾手指,“打赢我,你走!打不赢,我会像丢死狗一样把你丢去陷阵营!”

程处亮打开地图,详细对比,按照李世民给的地图,这里就是陷阵营。

突然,程处亮灵光一闪,在心里亲切的问候了李世民祖宗十八代,狗皇帝就是故意的。

面对周围凶神恶煞的眼神,程处亮就知道,想走出去很难了。

一股强烈的杀气,向程处亮席卷而来。

程处亮根本没看清窦孝詹的动作,就被人狠狠摔倒在地!

讲道理,程处亮也是在长安城横行无忌的狠角色,武将勋贵家的傻儿子没少打,上辈子的格斗术和军体拳都没丢,可面对窦孝詹居然没有还手之力。

吐了一口血沫子,程处亮鄙夷的看着窦孝詹,“不怎么样,你的技击术和你师娘学的吧?”

“你……”

窦孝詹双目喷火,指向程处亮,“我让你横着走出右亲卫!”

砰!

两个回合没到,程处亮就被一脚踹飞,重重摔在地上。

到底是职业军人,程处亮完全不是对手。

“就你,还长安小霸王?”

窦孝詹一口唾沫吐在地上,满脸鄙夷,“打你我一只手足矣!”

噗嗤,剧烈的疼痛,让程处亮忍不住吐出堂口鲜血。

不甘、懊恼、沮丧、不服等情绪瞬间蜂涌而来。

狠狠用手掌拍了一下地面,程处亮狼狈的站起身,“来,再来!”

“不知死活!”

窦孝詹对着周围的军卒一挥手,“好好的招呼他,打完丢去陷阵营!”

一群军卒,带着仇视的目光,将程处亮团团围住,拳脚相加,毫不客气。

在右亲卫不远,有一座不是很大的营地。

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站在营地门口。

女人的脸颊上,有一条长长的伤疤,像是一只狰狞的蜈蚣。

抛开伤疤,女人是典型的混血儿,头发微微发红。

“李将军,程处亮去了右亲卫,起了冲突。”

一名哨骑跑进营地,下马后对其行礼。

“打我李银环的兵?”

李银环嘴角微微扬起,“窦孝詹太不长记性了,右亲卫还是活的太舒服了。”

“通知录事参军,给兵部写一份奏疏,三天后陷阵营军演,挑选的对手还是右亲卫!”

“传令下去,军演之日,别把右亲卫当人!”

“喏!”

哨骑此时看着李银环,眼里充满灼热,心里在默默的为右亲卫默哀。

陷阵营虽然训练艰苦,但私底下云麾将军李银环是最护犊子的。

此时,程处亮全身是血,用四肢强撑着身体,一点点的向前爬。

他的目标就是中军大帐,以及有右亲卫的帅旗。

对方人多势众,打不过也没必要打,但只要有一口气在,一定要让右亲卫在京城十二卫颜面扫地!

嘭!

程处亮刚爬出去五尺多远,就被人一脚踹翻!

吐了一口血沫子,程处亮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环视四周,“今儿,你们不弄死小爷,小爷就让你们生不如死!”

“你想去帅帐?”

窦孝詹眯着眼睛看着程处亮。

程处亮擦擦嘴角的血,“我想起来,你姓窦!我锤过你弟弟!”

“对,三年前,你打断了我弟弟一条腿,还打断了魏王殿下的肋骨!”

窦孝詹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现在,你又在清河妹妹家的墙壁上刻诗,新仇旧恨咱们一起算!”

“程处亮!”

窦孝詹抬起腿,摆开架势,“想离开不受皮肉之苦,就从我的裤裆下面钻过去!”

“钻过去!”

“钻过去!”

周围的军卒也开始起哄。

“钻过去就可以?”程处亮一本正经的看着窦孝詹。

“对,钻过去,我放你走!”窦孝詹点点头。

噗通,程处亮没有任何犹豫趴在地上,军卒们更是对着他嘲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