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阴谋

宋祖鹤本来脑子就慢,又好不容易被冤枉一次,急切之间,死活也想不起神马分辨之词,只能扯着脖子嚎啕大哭,妄图用自己最最悲惨的哭声,唤醒孟杰那被愤怒掩埋的母爱,以期达到让她停止家暴的目的。

当然了,如果有可能的话,再拉着她坐下来好好谈谈自由和民主也不是不可以。

孟杰对宋祖鹤的哭声早已变的非常麻木。

不读书老娘认了!

撒尿不是地方老娘也忍了!

可是偷,却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更何况,都抓住了,还尼玛撒谎。

宋家的种就是宋家的种。

姓孟生的他也成不了圣人。

打不死你。

还敢哭!

手上的力气又加大了三分。

“我让你哭!我让你哭!”

开始的时候,宋祖鹤哭,还有些装的因素。

这会被孟杰一顿好打,哭声立时又嚎啕了许多,十几下后,渐由哀鸣转为低吟,再看那屁股,已经是姹紫嫣红不忍直视了。

脑袋瓜子也终于反应了过来。

挨揍的主要因素,是银子的来历。

想不继续挨揍,光哭是不行滴。

“娘,饶命啊!那银子真是大饼换的啊!”

“还敢嘴硬!”

孟杰本就愤怒的脸上,瞬间又多了寒霜。

“你说,哪个傻子会用一两银子买你个大饼啊!”

“就是就是!”

宋华咬牙切齿在旁帮腔。

真长能耐了。

挨了这顿揍,居然还不说实话。

秘书省读书的,都是富贵人家的公子,什么没吃过啊,拿银子换你大饼?

是他们傻还是你爹傻啊?

这种谎你也敢撒!

“傻子也不会干这事啊!”

.........

宋祖鹤走了。

李恪留了下来。

但是他也不轻松。

因为他要独自面对岑校长的怒火。

严师出高徒!

岑文本是个毫无疑问的严师。

特别是对李恪,那是尤其的严。

领着李恪进了正堂。

询问了一下刚才情况,岑文本抽抽着脸开了口:

“竟然让人骑在你脖子上?这简直是大逆不道!”

顺手捞起戒尺:“手拿来!”

李恪咧了咧嘴。

想哭!

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啊!

我干什么了?

不就是撒了泡尿,玩了个骑马打仗嘛!

放在平时,这可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

怎么就严重到要打手心的程度了呢?

期期艾艾的伸开手。

可怜巴巴的瞅了瞅岑文本。

“先生,我.....”

“啪!”

岑文本显然没打算跟李恪废话。

他今天受到的信息太多了。

多的让他接受不过来。

不信吧。

偏偏那小子说的有鼻子有眼。

信吧!

又觉得那些事太过没谱。

吃饭的功夫,好好想了想,貌似自己也没得罪什么人。

以前自己脾气挺好的啊!

怎么认识了宋祖鹤以后,就特别的想打人呢。

胸口也憋的难受。

嗯!

这一戒尺打下去,感觉果然好了不少。

再来一下。

咦!

胸不闷了。

再来一下。

好畅快啊!

再来一下.......

他在那尽情宣泄自己愤怒的心脏,李恪却真受不了了。

几十下了。

手掌都肿成馒头了。

怎么还打啊!

算了,我还是求饶吧!

“先生饶命啊!学生真的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李恪一哭,岑文本猛的醒过了神。

坏了!

打过头了。

再看那手!

怎么肿成这样了。

心疼,还有点害怕。

手立时停了下来。

嘴上却不肯认错:“以后不可如此!要知道,你是天潢贵胄,要时刻保持皇家的威仪!”

努力的掩饰了一下自己的恐惧,装出一副我很失望的模样,用力甩了甩袖子,从鼻孔里哼出一个痛心疾首的‘唉’字,把手一背,自顾自的走了出去:

“去找御医看看!让人骑在你脖子上,亏他宋祖鹤想的出来,还突厥,人不大操的心不少......”

李恪吧嗒了吧嗒眼。

两行清泪顺腮而下。

玩个游戏而已。

你至于吗?

我倒是想骑长孙浚脖子上,他可得扛的动啊!

托着自己刚挨了打的手,一边在心里腹诽,一边悄无声息的随在岑文本身后出了门。

回了学堂,咬着牙坚持了一堂课,实在耐不住那手疼。

别说读书了,坐都有点坐不住了。

没奈何跟郭谦元告了个假,想找御医好好看看。

刚出门,就见看门人正欢天喜地跟岑文本说着什么,时不时的还朝蒙学这边指两下。

莫非,和本王有关?

告家长了?

不能啊!

告我的状也轮不到他一个看门人啊?

耐不住八卦的性子。

小心翼翼的躲在了柱子后面。

直到岑文本满意的点了头,看门人高高兴兴的回到了门口,他才从柱子后面走出。

岑文本他是不敢去问的。

不过看门人嘛,还是可以难为一下滴!

“说,刚才干什么去了?”

李恪抱着手,虎着脸,满腔的苦大仇深!

“没,没干什么去啊!”

看门人有点害怕!

岑校长让俺去跟宋华说了说他儿子在秘书省的表现,就这么点事啊。

没得罪汉王呀。

他怎么急眼了?

那爷俩貌似是跟他和世子一起进来的。

莫非?

有什么关系?

他越想越怕,越怕口舌越不麻利。

“汉王饶命,我真没干坏事啊!”

“有人说你干坏事了!”

李恪冷冷一笑。

跟我玩这套,你还嫩点。

别看老子才七岁,经的事多了去了。

你这种人,父王那里哪天不得有个七八个啊!

惹不起岑先生,治不了宋祖鹤,我特么还奈何不了你啊!

再不说实话,今天爷就把气都撒你身上。

看门人打了激灵:“没!”

李恪嘴角划过一丝狞笑:“那你心虚什么?快说,刚才到底去做什么了?有什么阴谋?”

神马情况?

阴谋?

我一个看大门的老头子,能有什么阴谋。

这帽子扣的也太大了吧!

再一瞅李恪的眼神。

一股杀气扑面而来。

好似,不是开玩笑。

玩真的?

我勒个去!

“汉王,我真没做伤天害理的事,我只是照岑先生的吩咐,把宋祖鹤的事情跟宋华说了说而已。”

“这样啊!”

李恪心头暗暗一喜。

还真没我的事。

这下那小子要倒霉了。

活该!

耍了本王两次。

不挨揍还有天理啊!

挥手斥退了看门人,信步走到门外。

要不,看完了手,去看看热闹啊!

肯定揍不轻,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