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祸事?

“子敬,看来你们家这大都督对我诸葛亮仍是不放心啊,这般危险,竟然派你这赞军校尉和我一同前来这大江之上。”

“孔明啊,你可莫要编排我家都督了,就依你之才,若真的在这江上出了什么事,那岂不是我们孙刘联军的祸事?”

此刻夜间长江之上,二十只小船顺着江面直指乌林而来,而诸葛亮与鲁肃二人稳坐船队正中,彼此谈笑。

这二人纵然看上去风度翩翩,可看鲁肃眉头紧锁,明显是对如今江东瘟疫之事仍有顾虑。

虽然如今孙刘双方已经竭尽全力正在遏制瘟疫影响,可大战将起闹出这档子事,属实并非什么吉兆。

鲁肃也知这诸葛亮有经天纬地之才,可唯独遗憾此人却跟随了那刘豫州,无法为孙权效力。

这孙刘联盟正是由他们二人促成,今日诸葛亮愿意亲身犯险,鲁肃得知消息之后自然是要跟随前往,以免得自家都督生疑。

“今日这长江之上泛起大雾,以曹孟德那多疑的性子,断然不敢率兵出击,加之当日他曹操刚至乌林之时,便与你们江东在这江上有过一战。”

“我听闻那战曹操败的可谓颇为惨烈,损了数艘战船这才脱身,虽不算伤筋动骨,但也让你们江东彻底掌控了这治江之权啊!”

诸葛亮谈笑之间所言自然非虚,半月之前,曹操拿下荆襄,率兵追赶刘备从夏口顺流而下,便与周瑜在这乌林来了一场遭遇。

此战曹操损失了三艘战船,数百将士,不过此行曹操带了近二十万人,这等损失本就不算严重。

可正是此战,周瑜意气风发,尽展自己江东水师之利,把曹操打的忌惮异常。

由于忌惮曹操后方援兵,得了这般蝇头小利的周瑜自是选择见好就收,率麾下水师渡江返回赤壁,将乌林让给了曹操。

“此话虽然不假,可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咱们还需慎重些才……”

说起此事,鲁肃脸上难免出现些许傲色,毕竟能让曹操败上一阵可不是什么易事。

“左右!距离曹军战船五十步外落锚,将船身横向,擂鼓呐喊!”

“只看他如何应对,亮便能看出如今他曹孟德水军主将究竟是何人!”

……

“嗯?何人擂鼓叫阵?”

长江夜幕之下,除了水声以外别无其他声音,而从江上传来的战鼓与呐喊之声却如同惊雷一般出现,无疑让曹军主阵之内不少人都从梦中惊醒。

曹操有些惊魂未定的手握战刃准备起身之时,帘门这才被一虎背熊腰、面容憨厚之人拨弄开来,对着曹操便是一拜。

“丞相,如今江上大雾弥漫,可却有敌军在江上叫阵,如今曹仁将军已经组织人前去探查敌情!”

来人正是曹操亲卫许褚,见得许褚在侧,曹操也是松了口气,这才皱眉喝道。

“大雾弥漫,江东鼠辈选择此时叫阵,定然有诈!”

“我军水师初练,对敌经验不足,告知曹仁只需那箭矢射退,莫要派兵追击!”

“遵命!”

……

“何处擂鼓?莫非那江东孙权攻来了?”

这江上擂鼓之声,不光弄醒了曹操,更是也将如今在营帐之内正昏昏欲睡的蔡瑁弄的惊醒。

在秦川布置之下,蔡瑁吃过晚饭便老老实实的坐于秦川的营房之内,大气都不敢喘。

而秦川不过是照例处理军中小事,对蔡瑁也半点不放在心上,只等子时稍过,便叫人将蔡瑁送出营中即可。

可时辰未到,从远方似有战鼓之声传来,让坐在桌案之旁的秦川也皱起了眉宇,一脸疑惑的看着营帐之外匆忙走过的人影。

“他孙权若有这般胆识,何须将这决战之期拖至今日?”

“再说今日江上大雾弥漫,水寨之内十米之内人畜不分,他周瑜敢挑这个时候夜袭,就不怕在这江面之上落得个船毁人亡的下场?”

蔡瑁的惊魂未定,看的秦川也一阵无语,对自己这并不聪慧的跟班,当即便是不耐的喝骂起来这才让其老实了不少。

在如此浓雾的江面之上行船,纵然他周瑜精通水战,但却无法掌控夜间水流,若真的江面之上水流猛然变动,那战船定然彼此首尾相抵,定然船身散架兵士落水。

就算周瑜敢如此弄险,但其身旁尚且还有诸葛亮、鲁肃等人在侧,绝对会极力劝谏。

“看来,这不过是孙刘的试探而已吧……”

“观其套路,想来逼近水寨的应该是那诸葛孔明,算定了大雾弥漫江面,我军不敢出战这才敢横贯江面而来……”

捻磨着自己的手指,秦川脸上也露出些许快意。

自己在史书之中可是不止一次听过诸葛丞相之威名,结果今日初次相逢于两军阵前,竟然来的如此之巧!

正待秦川起身准备去见曹操之时,帘门却被人掀开,入门之人正是自己手下侍卫木直。

“发生何事了?”

秦川皱眉看向木直问道,而木直赶来之前也恰巧去打听了一番,这才说明情况。

“军师祭酒莫要担忧,丞相已经下了军令,大雾弥漫禁止各营出寨,只需以箭矢退敌即可!”

听到木直这番话,秦川下意识的便皱起了眉宇,这与书中“草船借箭”之事那可是一模一样,要是这般遂了诸葛亮的意,折损的箭矢倒是好说,但却未免有些吃亏。

看着木直那颇有些快意的模样,秦川这才玩味的笑道。

“既然丞相说用箭矢退敌,那么这箭矢稍作更改,应该也不违抗军令吧?”

“替我前去通知曹仁将军,这江上大雾弥漫,寻常箭矢怕是没有多少效用,不妨改用火箭!”

“如此不光能照亮江面情况,更能试探军情,此乃一举两得之策!”

曹植听到秦川对自家父相的军令如此更改,一时之间可谓是又惊又怒。

但碍于秦川如今身份,无论军中何等命令,军师祭酒皆有话语之权,自己不过是一随军小吏,更是没法指手画脚。

“故弄玄虚!无非是借着父相之法装模作样,装作自己胸有才学而已!”

当日秦川那阴毒的计策,可谓是让在曹植心里将秦川与那小人一词彻底挂上了钩。

但曹植纵然在心中暗骂,可碍于如今自己隐匿身份,不能发作,只得强憋着一口气前去传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