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擒拿宋忠

宋忠字仲子。东汉末学者,南阳章陵人,刘表南来荆州,设立学官,访求儒士,得知宋忠曾注《易书》,有《周易注》十卷,又著《太玄经注》九卷,《法言注》十三卷,教授学生;王肃、尹默、李撰、潘濬等,引为大儒,就请宋忠出山与綦毋闿等人合撰《五经章句》,称为《后定》也曾教过刘琦、刘琮兄弟,不过刘表在世的时候,他只是一个做学问的,不曾参与荆州政事,此番受了刘琮重托,不敢大意,就扮作寻常旅客,一路向北,前来宛城。

宋忠的年纪也不算小了,虽然骑马而行,但确实走不得太久,中途绕路湖阳歇了一日,只是为了避开新野,这天下午,他就到了星子山大路,眼看宛城在望,路上却都是逃难的百姓,问一句,说得都是一样的话,要去投刘皇叔,宋忠不由得摇头的道:“刘备匹夫也,如何能与曹公相提并论啊,这些愚民当真不可提及,却不知道刘备完全没有能力维护你们,而曹丞相大军南来,就算是对你们有一时的侵忧,但日后安定的日子你们指日可期,逃得什么啊。”

“人家说这个年头不食人间烟火,把自己挂起来当神仙的傻子多,我以前还不相信,现在看来,还真是如此啊。”

一匹黄斑马缓缓过来,马上一人听到了宋忠的话,不由得冷声嘲讽。

宋忠大为不满,看一眼身边的人,见得气度不凡,就想和他争辩,但是又想到自己的任务,暗道:“某没有必要理会这样的蠢夫,先办我的要事为主。”想到这里,就在马屁股上鞭了一下,向前赶去,谁想黄斑马飞奔而来,马上那人伸手抓住了宋忠的缰绳,用力一勒,宋忠那马本来就老实,被这一勒,立时咴咴长叫,却是不肯再向前一步了。

宋忠脸色一变,叫道:“你是何人,如何拦我马匹?”

“你猜呢?”来人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宋忠心底一突,急抬手,马鞭子就向来人手上抽去,这个时候的书生可是精通六艺,有一身武艺的,别看宋忠年迈,就是来两个普通庄汉都胜他不得的。

来人手快,也扬起鞭子抽过去,两条鞭子绞缠在一起,来人用力一扯,生生把鞭子从宋忠的手里给扯出来了,同时把宋忠手心扯去了一层皮。

“啊!”宋忠惨叫一声,情知不好,就向后背拔剑,只是他做客商打扮,把剑缠在包裹里,这会用力一扯,剑被拉得太急,护手就挂住了包袱皮上,整个包袱被扯得摇晃,但却且拔不出剑来。

丁利冷哼一声,一脚踹在了宋忠的肋下,直接把他给踹下马来,跟着路边闪出十几个小军,就把宋忠给按住了,一只臭脚丫子踩住了宋忠的脸,让他爬不起来,还有人就伸手在宋忠的身上**,气得宋忠不住的大叫:“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樊六在宋忠肋下踢了一脚:“少在这里酸文假醋的,我们都是大老粗,也讲不得斯文。”说话间就在宋忠的包裹里搜出一张绢书来,他如获至宝,急忙捧到了丁利面前:“主人,却看这个,可是你要找得东西吗?”

丁利接过来看看,冷笑一声,就向宋忠道:“你们都自诩为大儒,那孔夫子、孟夫子就是这样教导你们,敌人来了,就屈膝投降吗?”

“我奉主公之命……,传书……朝廷相国,何罪之有?”

“说得好,我竟然无法反驳,只是我要问一句,刘琮不过是黄口小儿,非嫡非长,如何就成了你的主公了?”

宋忠不是舌辩之士,听到这话,不知如何应对,丁利冷笑一声:“罢了,我也不和你这腐儒争这些口舌之利,却压你去见我家主公好了。”

“你……你家主公是大公子还是刘……皇叔?”

他想问的是‘你家主子是大公子还是刘备匹夫’眼看丁利似笑非非的看着他,不由得心底一突,立刻改口,丁利看在眼里,挑了挑大指道:“好眼力。”随后就安排众人起程,转回新野,而郭五则是奉了他的令,向着宛城方向过去,探查曹军动向了。

这一回丁利却是不肯拖延,连夜疾走,天色未晚,就到了新野,押着宋忠就来见刘备。

对于宋忠投敌,刘备是知道的,但是关羽不在,丁利竟然能在宋忠见到曹操之前,把他抓回来,不由得惊愕的看着丁利,心道:“前世都说,卧龙凤雏,得一可得天下,但是我两个都得了,却是仍没能得天下,现在看来,我这是缺这个好女婿啊。”想到这是,越发看丁利入眼了。

丁利让刘备看得直发毛,心道:“这老刘什么眼神看我?怎么这么古怪啊!”

他们翁婿二人挤眉弄眼互看不休,张飞那里听了宋忠说蔡瑁封锁刘表府宅,不许人探视,也不请医者看病,让刘表生生困死,不由得暴怒,大声叫道:“刘琮小子背德逆伦,还留他做什么,大哥;不如就点齐了人马,我去杀了蔡瑁那厮,拿下荆州。”

刘备摇了摇头道:“我自有分寸,你不要胡来。”说完指着宋忠道:“你们如此做事,祸到临头,自有你们吃苦之日,我不欲杀你,你走吧。”

宋忠长出一口气,向着刘备一揖,转身就走,他知道刘备是个忠厚长者,他说了话就不会不算数,而张飞等人碍着刘备,也不会把他怎么样,所以是大摇大摆的出去,却不知道刘备这会有了女婿了,丁利向着樊六一努嘴,樊六立刻让两个手下跟了出去。

刘备并没有注意到丁利的举动,而是道:“先生,子仲,三弟,我们立刻起身,就向江陵。”

糜竺干咳一声,道:“主公,北边来得难民纷纷进城,已经把曹军来袭之事给散播开了,现在新野人心惶惶,只怕我们想要悄无声息的离开,却是不能了。”

刘备不由得把眉头皱起,心中暗道:“难不成前世之事,还要我重演一翻吗?”

丁利此时忍不住开口道:“主公,既然不能急走,那不如立下规矩,然后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