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虎踞四族
王禅依然起得很早,太阳升起就已经做完禅定,又练了一个时辰的剑术了。
剑术其实就是刺那块幕布之上的红心,有了昨日的经验,今天刺来准确率也提高不少,而且也有了新的体会。
那就是心中需有那个人休的经脉形像,这样再刺过去,就只是凭手的感觉,还有意念的指挥了。
眼睛的视觉反而成了其它。
今日所练动作依然十分缓慢慢,他需要感受这种刺击,让身手适应于剑法的基本。
现在他十分兴奋的奔向堂屋,他知道她的母亲必然已经在等他了。
堂屋里王彩霞端坐中间,赵伯则坐在一边,就等王禅了。
“母亲,早安。”
王禅还是行着大礼,却偷偷看着王彩霞。
“起来吧,楚国灵童,我如何敢让你行如此大礼。”
王禅一听,知道母亲定然是为自己私自接手翠花楼七人命案而生气。
所以王禅却并未起身,依然跪在地上,耍起娃娃的脾气来了。
“禅儿,你为何还不起身?”
王彩霞看着跪在地上的王禅,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的脾气。
一个做娘的,如何能熬得住做儿子的耍赖呢?
“母亲,您一定是怪我未经你允许就私自接了翠花楼一案.
而且也未经你同意就把翠花婶婶带回赵府,孩儿这就给母亲赔罪。”
王彩霞一笑,知道王禅又有鬼点子,她是不忍见儿子就这样跪着。
“算了,你都知道了,为娘的又怎会怪罪于你,还是起来回话吧,可别让人说我做娘的欺负于你。
你可是天赐之子,又苍天时时照拂,都在看着呢。”
王彩霞是想让王禅快些起身,若是不起,王禅如此跪着反到变成他在为难王禅的。
赵伯一听,也是站起身来,亲自扶起王禅,让王禅少了些顾忌。
王禅这才站起身来,脸上带着笑道:“母亲,你可别老说我是天赐之子,我可是你生的,你得照管着我.
这苍天要照管的人可多了,而你就只有我一个儿子。”
王禅现在到是恢复一些孩童本色。毕竟在母亲面前,永远都是孩子.
也只有在母亲面前,才有机会耍些小脾气还不会有失体面。
“快坐吧,赵伯已为你泡了一杯药茶.
这一天你也够忙累的,娘也帮不上你的忙,你还要自己照顾自己.
至于接不接翠花楼之案,只要你有心,并无恶意,娘并不责你。
至于翠花,想来你也深思熟虑,娘也不会干涉.
只是有一点要提醒于你,虎踞镇四族在此百年有余,你勿要轻易打破此般平衡.
若不然一家做大,其它三家也难与为继,只有相至牵制,保持平衡才是相处之道。
你不必为娘操心,若有一日你欲离家而去,娘自然也会照顾自己。”
王彩霞显然已通过赵伯了解了王禅所做的一切,心里还是十分感动。
可她也知道虎踞镇四族之间,一直是十分微妙的存在.
相互牵制,又相互依存,四家都实力相当,赵家虽然落败,但却有楚相支持,所以综合而言,也算平衡。
王禅坐下去先把药汤喝了,只觉十分苦涩。
看了看赵伯,眼中有些乞怜。
“小公子,这是苦连汤,能够解渴避暑,还能疏通经脉之塞,达到活血生津的效果,只是苦连味苦,稍忍一下,就会回甜。”
王禅听完,也顾不了苦,埋头把汤都喝完,再闭上嘴。
刚才嘴里是一遍苦味,现在嘴里慢慢变得苦甜苦甜的,正是刚才赵伯说的味道。
王禅心中有奇,也忘了来的目的,看着赵伯问道:“赵伯,这苦连之茶为何先苦而后甜,这是何道理?”
“小公子,人的身体就是如此,若不用苦味,就引不出甜味.
这些其实本是你体内之物,而苦连只是药引,把你体内的津液引出.
同时也注入苦涩,甜与苦难道不正是相对应的吗?”
赵伯总是话只说一半,剩下的就留给王禅自己来悟。
王禅一听,自然懂得,这就是相生相克之理。
人休也是如此,汗盐苦之味,夏日流汗多,所以要补充同样的苦涩之味.
与体内的甘甜之津相互平衡,这样自然能吸入体内,起到调节疏通经脉的作为,也保证不会在天热而中暑。
“禅儿,听赵伯说,你有事询我,为何现在又不问了。”
“是,孩儿想问母亲关于其它三族的历史,母亲可否为孩儿解疑。”
王禅看着王彩霞试探着先问其它三族历史,也是借此引申之意。
王彩霞看着王禅知道他想问什么,却还是要他主动提及。
“禅儿,我们四族来此虎踞镇也有百年,说起来年代久远,只能有一个大概的记忆.
说起来却也一时说不清楚,你若想知道什么就直接问,娘与赵伯知道定然会告知于你。”
王彩霞说完,王禅一听,脸带微笑道:“娘,我只想知道三族原藉何处,其它的并不涉及。”
王彩霞看了看王禅道:“赵府来自晋国,这个你该已经知道.
我王氏一族在商朝之时,原本就是皇族,故而赐姓王,就来自洛邑,这个你也该知。
至于张氏一族却是来自洞庭湖畔,一直都是楚国之地。
刘氏一族却是来自西秦之地,所以你大婶婶的为人也十分强势就是此故。
西秦民风强悍,无论男女,你大婶婶也多少留有一些西秦的作风。”
王禅一听,心里却百般滋味。
他一直以来都认为张家既然是翠花楼的背后主人,那么翠花与里正都来自吴国,张家自然也是来自吴国,现在一听,顿时一时之间失了方向。
若说张氏来自楚国,与现在的虎踞镇同为楚地,那昨天他的设想就错得有些离谱了。
王禅一直以为张家在虎踞镇的目的是吴国的暗探,以探查其它列国的情况,现在看来竟然有些偏差。
“禅儿,你怎么了,现在知道了,你为何反而不开心了,脸色这般差。”
王彩霞与赵伯相视一笑,显然王禅的种种猜测,赵伯已经如实跟王彩霞说了。
所以他刚才说起来,并没有重点介绍张家,反而是说了刘家,这让王禅摸不着头脑。
“娘,我没什么,只是一时有些混乱。”
“禅儿,这家族由来,并不能确认一个家族会做什么事,你不需要太过注重。
张家虽然在虎踞镇,可这两年听说与楚国朝中当权之人,关系十分紧密,在楚国的产业也是越做越大。
区区一个翠花楼想来他们根本看不上眼,你不必过多怀疑.
尚且此事还涉及其它二族,就连王家与刘家也未关注此事,你又何必执着己见。”
王彩霞也在引导王禅,让他多从其它地方去想想,至于这三族之斗,她也不希望王禅小小年纪就过多参与。
王禅一听,也知道母亲有心提点于自己,嘻嘻一笑道:“母亲,孩儿不会钻牛角尖的,现在想不通,或许日后会想得通也未必可知。”
“你想得通就好,这天下事呀,有其因必有其果,有其果必有其因.
若你能抛开己见,联系时势,或许还真能找到其中联系。”
王彩霞说完,似乎知道内幕,却并不直言。
以王彩霞刚才的话来说,已经十分确定。
第一张家这两年傍上了楚国权贵,所以家业越做越大.
这当然是得利于朝中权贵,朝中权贵也不可无端照顾张家,自然是利与利交的结果。
其二四族来此已有百年,至于还会不会认定原藉之说,会不会投入其它列国,这个根本无从说起。
王禅沉思片刻,王彩霞与赵伯也不言语,全凭王禅一人思虑,也算是给他锻炼的机会。
王禅想把楚国与吴国联系起来,也是难得。
对于相对来说处于敌对的两个列国,若要通迅自然需要中间环节,而虎踞镇的张家与翠花楼就是吴楚相通的关键。
由此看来,李悝此次而来自然并非单纯的为看母子两人,而是另有他图。
王禅想到李悝的忧虑,联越必然有阻。
那么自然就想找到阻止他主张的人与吴国相通的关节之处,而翠花楼显然就是一个漏洞。
而翠花楼却在李悝来虎踞镇的第二在晚上走水,还烧死七人。
如此看来断臂求生,舍卒保车的动机还是真真实实的,只是此时王禅想的已非昨日所想。
翠花楼断臂其实并非想保张氏,而是要斩断翠花楼与张氏的联系,同时也斩断了吴国与楚国某些权贵的联系,让李悝抓不到朝中反对势力与吴国通敌的把柄,保的该是楚国权贵。
王禅也是一通百通,想清楚了,此事也就基本上通了。
“母亲,张氏一族在虎踞镇主要做些什么生意?”
王禅已经知道这其中之意,又不想让王彩霞与赵伯知道.
因为他还是起着利用此事,让三族有隙,才能达到他最初保护赵家的目的。
所以就左右而言他转而问起生意产业。
同时也是想通过此来了解三族的关系,以判断如何利用此案实现自己的目的。
“张氏以织布为主,通过把江南的布贩到北方赚钱,兼之做一些修缮木材,以及渔业生意,整个虎踞镇在大宅都出自张氏之人建造,就连王家与赵府的宅院,也不外如此。”
“那刘氏呢?”
王禅紧着问起刘氏,刘氏出自西秦,若是与西秦有关,那他还是可以利用。
“秦氏与西秦通,所以做的主要是北方物产,马匹之类。”
王禅接下来道:“母亲我也知道了,王氏一族主要与农牧为主,而赵氏一族则是药材,也算是各有其道。”
“不错,那禅儿可还有什么要问的,整个虎踞镇这些商铺,自然也是依此来分。
你以后出去,自然能一眼就识别是何家产业。
至于有些行业,却各家都有涉及,若有疑问,你自可问赵伯就好了。”
王彩霞说完,也是站起身来看了看赵伯。
“赵伯,禅儿练习两日武技,可有偷懒?”
王禅一听也与赵伯同时站起身来,盯着赵伯。
“回夫人,小公子这两人勤奋练习,未有偷懒。”
王禅一听,这才放下心来。
“那就好,禅儿你还是去练习技击之术,正所谓‘一日练一日功,一日不练十日空’。
你虽然忙于翠花楼一案,可该做的功课不能有失,跟着赵伯学技,可不得有半刻松懈,现在就去吧。
我还要去官驿见见李相国,就不陪你了。”
王彩霞说完,就走出堂屋,只留下王禅与赵伯。
“赵爷爷,你可知现在楚国朝中是什么局势。”
赵伯一听,知道王禅还是终于从虎踞镇脱出,开始以小见大,考虑朝野之争,列国牵连,心里也高兴。
“小公子,只要你能通透此事,回复李相,他自然会为你分析,等你他日走出虎踞镇,自然会十分清楚。当然我们赵家在楚国也有产业,所以也多少知道一些,既然你问你,我就与你粗浅一说。”
王禅一听,又恢复常态,坐到赵伯一边认真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