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大智若愚

清晨的阳光刚刚照耀大地,王禅已经禅定行功完成,精神也是越来越来。

“赵爷爷,快把邀阳剑给我看看。”

赵伯一听,微微一笑,拿起邀阳剑,就是木剑中的雄剑。

看着王禅道:“小公子,你就站在那里,我抛过来给你,你可接好了。”

两人相距丈余,王禅一看,知道赵伯有心考教于他,也是气定神闲的站着。

赵伯说完,也不管王禅,直接就朝王禅把剑平抛过去。

王禅知道此剑沉重,双手对着剑身与剑柄一抓。

剑是抓个正着,可一股巨大的推力还是对着身子冲来,王禅一个站立不稳,直接被木剑给砸得直接跌坐在地下。

幸好两只手依然还拿着剑,只是剑过于沉重,王禅两只手都拿不起来,显得十分狼狈。

“赵爷爷,没想到这邀阳剑,竟然比迎月要沉得多了。”

王禅嘻嘻一笑,有些自嘲。

“小公子,此剑虽沉,但若要拿稳却也并非难事。

正所谓举重而若轻,小公子用尽全身力气,依然不能持住此剑。

只是因为你过于硬撑,若是你后退一步,那么纵然有些沉重,你也不会摔倒。”

王禅对于此理还有些陌生,摸着头,不知道其中之理。

赵伯重新拿起剑,再次走到原位。

“小公子你再站起来,当剑再次抛来之时,你顺其势先向后退,再稳定身子,这样就能把持住剑了。”

赵伯说完,依葫芦画瓢,仍然按刚才的手法把剑平着抛了过去,剑正好落在王禅胸部,双手所持位置。

王禅已经赵伯点拔,所以此次依赵伯之意,向后退了一步,可身子受剑的冲力,依然还是再次跌倒。

王禅嘿嘿一笑,扶着剑站起身来道:“我知道了,顺其力度,自然可以不倒,赵爷爷你再抛一次。”

赵伯一笑,知道王禅善于总结,如此再抛一次,这一次王禅连退两步,只是半腿跪立,人却并未跌倒。

两人如此七八次后,王禅已经接住木剑,人不再跌倒。

再经过十余次抛接,王禅连退都不用退了,只是身子十分软顺的向后一倾,当力道缓和之时,再站直,剑却也持得平稳。

“好了,你的悟性很好,很好。这把剑暂时你还用不着,就让你看看。”

赵伯说完,拔出邀阳剑,剑身如漆,似铁非铁,剑锋无形,在阳光之下,毫不起眼。

赵伯随手一剑,三丈之外的一棵碗口粗的树,随即就被拦腰斩倒。

王禅一看,惊得目瞪口呆。

“这是剑气,只要你意随心转,用你刚才禅定中体内的阴阳两气注入剑中,自然可以发挥剑的效用。

不过,这都是小道,武技一途,若能通大道,手中无剑却无处不是剑,招式更是无招胜有招,无形胜有形,你可记好了。”

王禅一听,这阴阳之道,他一听就懂,忙点着头。

“这把比较适合于你,这是我昨夜寻得一棵沉香树做的,剑虽小,却也与你相配.

就如同你现在学识一样,若不相配,有如拔苗助其生长一样,适得其反,万物皆是此道理。”

说完赵伯把刚做好的沉香剑抛给王禅,王禅此时已能根据剑的轻重采起不同的姿势,所以接起来得心应手。

王禅拔出沉香剑,一阵清香扑鼻而入,顿时心情愉悦。

再看剑身,呈深褐色,剑短而薄,正合王禅此时的身材与力道。

王禅随便挥舞两下,倒也顺手。

“多谢赵爷爷,不知此剑可有名字?”

“你的剑,自然由你取好了。’”

赵伯说完,朝着走去,前面有一块幕布,上面划着人体,可整个人体上只有一个红点,那就是左胸心脏之处。

“此剑藏而不露,大智若愚那就叫它‘若愚’剑吧!”

王禅对这个名字也十分满意,说完也把弄着剑。

看着赵伯走向幕布,王禅也有好奇。跟着走了过去,看着幕布也是有些疑惑。

他已学过人体的经脉穴位,可看此幕布上只有一个红点却不知赵伯之意。

“你不用疑惑,你现在的能力,也只能刺一个点。

从今日开始,你就用这把木剑,随便你用什么姿势,只要能刺中此红点即可。

至半年以后,若是你能一剑刺穿此布上的红点,而幕布不动,就可以学习其它剑术了。”

赵伯说完,抚了抚胡子又道:“你就自行练吧,我还要去向夫人请安,用过午饭,我再陪你去断案吧。

不过此时练功,你只能专心意一,不可胡思乱想,若不然纵是你练一百年,也难有成就。”

赵伯说完,自顾向堂屋走去。

赵伯的话,王禅自然理解,也没有疑惑。看着那块幕布,也不讲求招式,就这样随意刺去,任凭着孩童的天性与乐趣。

可王禅觉得看得很准的红心,当剑刺去之时,却总是差得很多,目光与手的动作,并不协调。

王禅看了看布,并没有动,而且上午院子里也没有风,布一离剑后,又恢复原样,只有那一个人形图案在看着王禅。

王禅再次试练,剑还是缺了准心。

他想起赵伯跟他说的,技击之术不外乎快准狠。

昨日赵伯跃上大槐树,惊动一树麻雀,在麻雀飞离大槐树时,以闪电的速度击向这些麻雀,而且每一只都击在同一部位。

只此一招就证明两字“快”与“准”。

那么要练得如此之快,该如何练习,要刺中红心,做到准确无误,又该如何练习。

王禅思考着,同时也想起刚才接剑的要领。

剑重要接稳,就得有一个缓字,顺其势而为,反其道而行。

王禅想到此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要快就得先练慢,要准自然也得慢慢刺中.

当手与心和一之时,那时就随心所意,身手合一,这该是一个十分漫长的过程,非短期可以习会。

所以王禅此时也更理解赵伯刚才所说,要让王禅一直练习一个刺法,只要刺中目标,那么后面的狠,也就是一剑刺穿幕布才有机会实现。

王禅脸上露出喜色,不再胡乱刺红心,而是持剑盯住红心,慢慢的刺过去,刚才开始还是刺不中,可慢慢的,偏差却也越来越小。

找到方法与窍门,这也是习武的一个门径,好在王禅是一个悟性高,而且尚于思考的孩童,而且专注力极强。

王禅一个上午,练得十分投入,也十分尽兴,只是习武之道却与习文之有别。

习文之道只在脑袋,习武之道除了悟性之外,还要练筋骨,强体魄,所以一个上午,王禅整个手都练得抬不起来。

吃饭的时候,拿筷子都在发抖。

王彩霞看了,也不心疼,并不理王禅,但心里却也暗自高兴。

吃过午饭,王禅依然回到书屋,先看了看连山易,却已静不下心来。

他夸下海口三日破此案,可现在脑子里却并没有头绪。

正所谓开头难,难上难。

想做好一件事,开头很难,却也很重要,头开好了,有了突破口,剩下的也就如顺水推舟,十分顺畅了。

翠花楼之案,现在最关键的是一个人,那就是老鸨翠花,只要找到她,那么就会有突破的机会。

而且这个翠花的身份,很有可能并非如此简单。

若说与列国相关,那么又会是那个诸侯留在此地的暗探,或者是杀手。那她杀人焚尸的目的真的如自己说得就只是王、刘、张三家纠葛那么简单吗?

王禅开始反面推论,试图把自己昨天的论断全部推翻,这样才能找出其中的纰漏。

翠花在虎踞镇该也有些时日,若是普通杀手,卖命的勾当,即若完成了任务,自然会远遁,不会再留在虎踞镇。

若翠花是杀手,那么她应该不是与卖命为生的普通杀手,因为她的身份是老鸨,也能赚取活命的本钱,用不着像普通杀手一样。

而且翠花杀的是她自己翠花楼的姑娘与伙计,选在此时,当然并非只是取人性命一个目的。若论此七人身份,没有任何价值作为杀的理由。

由此看来,翠花当还在镇上,而且还是一个让人预想不到的地方。

并且杀人的目的,并非要这七人死,而是造成一种恐慌,或者依自己昨日分析的,要让王、刘两大家族内斗不休,而取渔人之利。

若翠花不是杀手,而是幕后之人请来的杀手,那么该已准备多时,可翠花又到那里去了呢,若说杀手杀人拿钱后走了,这并不奇怪,就算找到杀手,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两种情况正反分析,翠花无论是不是杀手,都在此案之中起着关键的作用,只有找到她才能解开第一幕谜题。

王禅思虑半天,终于还是找到了突破之口,仅仅只是差一个落脚点。

王禅伸了个懒腰,正好看见赵伯已等在门口。

“赵爷爷,你不必站在门口,进来屋里,屋里凉快些。”

赵伯知道王禅必然有事要问,也不便站在门口,只身走了进来向王禅打了个揖道:“小公子是不是有事要问老仆。”

王禅一笑道:“赵爷爷请坐,禅儿是有话要问。若是一个杀人犯,她要躲藏,什么地方是最安全的?”

王禅还是直接就把目的说出,也不转弯,他知道赵伯一定能听得出他的想法。

“普通人的想法,当然是别人找不到她的地方最安全,可若是狡猾的杀手,她反而会反其道而行之。

常人认为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才是她躲藏最安全的地方,因为这些地方普通人往往会忽视。”

赵伯毕竟经验老到,说话也分得清楚。虽然并不明指,但却也给王禅自己选择的机会。

“我知道了,我们走,这就去会会这个杀手。”

王禅提起手中的若愚剑,就朝外走,而赵伯依旧不闻不问,只是紧跟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