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徐家庄

徐浩然穿越了,带着二十一世纪的灵魂穿越到隋未一个同名同姓的婴孩身上,只不过多了个名叫“徐天”,“浩然”则是徐天的字。

……

距历城城池不远的“徐家庄”,庄主徐长青在天还没完全放亮时,就吩咐亲兵召集庄里各户军中子弟集结,今天是他们要回归大军的日子,早在几天前,徐长青就接到主将张须陀的军令,再有几日便是到大营点卯的时间,今日不走,时间上就赶不及了。

徐长青乃隋未名将张须陀麾下从四品轻车都尉,身长近一米八,善使一手“方天画戟”,万军中取敌首级如探襄取物,其名勇冠三军,在军中素有“小温候”之称。

徐家院外的空地上,百多名精壮的汉子身着铠甲,刀、枪、剑、锏、槊等兵器或执手中,或斜挂马背之上,人人斜背弓、腰悬箭襄,端坐马背之上,等着将军军令这便开拨,坐下的马匹不安地摇头打着响鼻,用马蹄踹着地面上的泥土。

徐长青内衬青花长袍,外罩黑铁甲,束腰是条虎头吞口勒甲带,斜挂长剑,头戴凤翅盔,丈二的“方天画戟”由牵着他那紫骝战马的亲兵扶着,静立在院内侍候。

……

秋娘抱着满月不久的儿子在前院的堂屋里,双眼发红,一看就是泪流后的眼睛,她的身边是管家徐忠和两位健硕的仆妇,四岁的女儿徐婉莹拉着爹爹的手,一副不舍爹爹离开的伤心模样。

“夫君征战在外,一切自当小心,勿以家中妾身、儿女为念,闲时当以家书告平安,稍解妾身牵挂。”

听完秋娘的叮嘱,徐长青接过夫人手里抱着的儿子,掀开遮住儿子小脸的布围,用嘴去吻儿子的额头,惹得儿子“呵呵”大笑,一双亮晶晶的小眼睛看着他,小嘴“呀呀”作声,让得徐长青的心仿佛化了一般,紧紧地又抱了抱,万分不舍交还给夫人,转身将女儿抱在怀中,微笑而道。

“莹儿在家要听娘亲的话,好好照看弟弟。”

说完这话,徐长青又对管家说道。

“忠叔、家里的一切全拜托于你了,有事可多与夫人和家里护卫商议,切忌不可擅自做主。”

“老奴谨遵家主吩咐,自当尽心尽力照顾家中一切。”

管家徐忠恭敬应诺。

交待完一切事宜,天色已经大亮,徐长青放下怀中的女儿,接过亲兵手中的缰绳和兵器,翻身上马,坚毅的面上仍带着丝浓浓的不舍,目光再次扫视夫人和一双儿女,传令开拨。

秋娘等一应家中之人齐聚院门外,目视徐长青带着百骑出庄而去,此时“徐家庄”的庄门口早已聚集各户送行的亲人,告别和叮嘱的话语声后,马队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道路的尽头,送行的庄户们才慢慢散去。

……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便是隋朝大业十二年,这一年的仲春之际,徐天已满九岁,几年的时间里,他已经习惯了这个时代的生活,说起来也算是幸运的,老天又给了他一次全新的生命,最让他开心的是,在这个全新的生命里,他感受到后世里最渴望的家庭温暖,虽然父亲领军在外,经常不在家中,但母亲和姐姐给他的温暖和关怀,这就让他感觉到够了、值了。

“既然来了,咱就好好的活一次吧。”

他时常嘟囔着这句话,做着些与自己年龄不相符,让母亲和家里众人不可思议的事儿,快乐地成长着,要不是感觉到自己年龄尚小,怕做的事太过惊世骇俗,他甚至会发动庄户们做些新奇的玩意,就算是这样,在“徐家村”里,他已有了个神童的美名。

徐天二岁多时,母亲就将父亲留在家中给徐天的书《方天画戟十四法》拿给了儿子,叮嘱他好好学习,这些年,在家中护卫吴平和赵猛的指导下,徐天把一杆“方天画戟”使得已是纯熟,只是力量稍有不逮罢了。

庄子东头数十里外的山间,有座名为“青风观”的道观,观里的老道时常来村里给村子上的人看病施药,很得庄里人的敬重,徐天不到四岁的时候,这个慈眉善目的老道便来到他的家中,在征到母亲的允许后,时常带徐天去往观中,用各种药材给他泡浴,熬练他的身体。

姐姐徐婉莹在徐天三岁时被下山云游的“骊山”派圣女青霞看中,收为徒弟带往骊山修行,青霞圣女是骊山老母门下首座弟子,一身功法参天悟地,说是鬼神莫测以毫不为过,能作她的弟子算是家门大幸,几辈子修来的仙缘。

父亲前些年还偶尔回转家中,现在不知何故,三、四年了,只能从他的书信中得知,正随张须陀大军驻守荥阳。

这一日,徐天正在家中前院那颗老槐树下修练“戟”法,管家徐忠在旁边笑眯眯地看着自家少爷有板有眼的招式,心里开心得不行,这要不了多久,徐家便后继有人,丫环苹儿远远地站在院里的凉亭中,正在往亭子中的桌上摆放些吃食,桌子是那种小圆桌,是按徐天画出的图纸找木匠重新所作,原来家里那些矮叭叭的桌子,每次吃饭都得跪坐着,让人十分难受,现在好了,家里所有的桌椅都是按他的要求做的,母亲除了感到惊奇外,也觉甚是舒服。

丫环苹儿比徐天大三岁,除了身子还没完全长熟,已经是个小美女了,身着耦荷色的衫裙,一头披肩的长发用条花头巾挽着,这是少爷喜欢的样子,也是苹儿喜欢的,起码她每天不用花很多的时间去挽那种复杂的发式了。

“小混蛋、老夫让你做的功课,你就用几字来敷衍,真是不知所谓。”

一个穿着文士长袍的老者气急败坏地跑过来,用手里的戒尺指着徐天大声地叫道。

徐天嘻皮笑脸地对着老者,放下手中的兵器,极是恭敬地施了一礼后说道。

“不知先生何来此言,先生叫小子写篇咏秋的诗句,难道学生写的不对吗?”

“看看你写的什么,小混蛋,你是欺老夫不知你心中所想还是什么,你且读来听听。”

老者说着就将手里的纸丢向徐天,纸张轻飘飘落于徐天身前,他从地上捡起,摇头晃脑念了起来。

“秋高气爽正好眠,不是读书天。”

读完、徐天对老者说道。

“先生、这算是学生咏秋的诗吧,你看这秋高气爽把秋形容得多好,难道先生感觉不到?”

老者听完徐天的话,气得胡须都抖动起来,徐忠和苹儿在旁边想笑又怕对先生不恭,只好强自忍着,憋得脸色通红,心中想到,只有自家少爷才能让这个远近闻名的大儒如此吃憋。

看到老者气得发抖,徐天赶紧站直身子,摇头晃脑重新作诗,他怕先生去母亲那里告状,自己可就惨了。

“秋气堪悲未必然,轻寒正是可人天。”

“绿池落尽红蕖却,荷叶犹开最小钱。”

老者听到徐天念完,眼睛发亮,随后便大叫一声,手中的戒尺挥舞。

“小混蛋敢消遣老夫,有这么好的诗何故不早点写出来,真是找打。”

尼玛、这诗当然好,这可是宋朝大诗人杨万里的名作,徐天想着,一边躲着老者手中的戒尺往外跑去,惹来老者气喘喘的呼叫。

“给老子站住。”

老者已经忘了作为先生的庄重,口不择言地称起老子来了,徐忠在旁边终于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

苹儿看见徐天跑去外面,急得大叫。

“少爷,等等我啊!”

院子里银铃般的叫声、气喘喘的喘气声、哈哈哈的欢笑声吓得老槐树上的鸟儿“朴哧哧”地飞得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