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开张了
弘治十七年腊月二十，大多数人都已经买好了年货，鼓楼大街的铺子也逐渐关闭，等待来年开业。
鼓楼大街也像是冷清了许多，行人依旧拥挤却也都行色匆匆！
各个铺面的掌柜也悠闲地喝起了茶水，偶尔几个进店的客人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但有一家铺子却与众不同，正是原先的牛乳铺子，现在的炼乳铺子！
“开业大酬宾！凭此券可以免费领取炼乳试吃一份！”
“醇香奶味，尊贵白糖，您值得拥有！”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今日开业明天过年！”
“百分百天然无添加，典雅炼乳，让您的生活更时尚！”
“今日半价，还有免费试吃在等您哦！”
一张张广告单被分发出去，因为占着免费地噱头，大量的人开始涌进！
不知多少人抱着免费地目的来的，可他们却不知道，这世界上偏偏是免费的东西最贵！
朱宁没有站到台前，他明年要进行会试，现在行商贾之事，恐怕会被人诟病！
大量的百姓被吸引，炼乳铺子周围被层层包围！
“东家！这些人只奔着免费试吃来，这样下去咱们东西还没卖出去，就先要赔光了！”
老张头看着一罐罐炼乳被分出去，不禁心疼，他可是知道这些炼乳的价值！那可是媲美白糖的存在！
朱宁却丝毫不在意，对他而言成本很低，白糖要多少有多少，要不是为了市场平衡，让白糖不至于烂大街，几吨白糖他都能弄来！
不过朱宁也知道老张头是一心为了炼乳铺子，笑着安慰道：“你且看着，好戏还没开场呢！”
炼乳铺子门前，老百姓们看着牌子上炼乳的价格，不禁望而却步！
一小罐炼乳作价五两银子，这实在不是一般人能负担得起的！
就连一些有些资产的商户也在观望，炼乳这东西确实好吃，但也确乎是太贵了！
买些给孩子们尝尝也就罢了，真要多买，还真好像没必要！
眼看热度就要下降，一些百姓也开始散去，朱宁也不禁有些急了！
难不成这张明他们都是废物中的废物？炼乳这种东西对于爱面子的勋贵们来说，无疑是彰显身份象征！
想想，这可是新鲜玩意儿，再加上配料里有很多人见都没见过的白糖，这不是豪横是什么？
更何况女人对甜食是没有抵抗力的，更别说白糖炼乳这种最能刺激味蕾的东西！
就在朱宁心中腹诽的时候，鼓楼大街尽头一匹快马疾驰而来！
有戏！
能在鼓楼大街纵马的也就那么几家！
“英国公府求购炼乳二十罐！”
马上之人大声叫号，倒不是英国公府出来显摆，只是朱宁规定，来买炼乳必须叫号！
这可是天大的机会，让勋贵们给他打广告，再好不过了！
英国公府像是开了个好头，紧接着各大府门都派了人前来！
“定国公府求购炼乳一百罐！”
“南和伯府求购炼乳二十罐！”
“丰城伯府求购炼乳二十罐！”
“……”
短短一柱香的时间，炼乳铺子竟然卖出去了三百罐白糖炼乳！
这可是一千五百两银子，朱宁不但直接回本，更是狠狠地赚了一笔！
等银子到手之后，老张头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连连称赞东家神了！
朱宁却不屑一笑，这算什么？这也不过是个开胃菜罢了！
“啪啪！”
朱宁抬手击掌，得到信号的伙计们立马撑起了原本卷在炼乳铺子两侧的巨大条幅！
“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只收精炼乳！”
“家中常备白糖精炼乳，为了您的健康，我们更专业！”
“孩子咳嗽老不好，快试试白糖精炼乳！”
“送父母送朋友，白糖精炼乳，您一生之选！”
巨大的红色条幅展开，劲爆的广告词终于燃爆了全场！
“我家孩子今年入蒙学，买一罐白糖炼乳，倍儿有面儿！”
“我相公也是，听说现在送白糖炼乳能升官儿呢！”
“爹娘年龄大了，身体不好，就好这口儿精炼乳！”
人群中类似的声音此起彼伏，扰动着在场人的心绪！
这些人当然是朱宁事先安排好的托，要不然谁会这么卖力地打广告？
当然，效果还是有的，人群已经开始躁动，当那些托冲上前去的时候，围观的百姓再也站不住了！
买！买！买！
他们或许并不富有，但五两银子却是大多数人都负担的起的，而白糖炼乳也确实对得起这个结果！
老张头这辈子都没见过这种场景，竟然会有人为了一罐炼乳抢的头破血流，这些托演技浮夸拙劣，可为什么他们会相信呢？！
朱宁看出了老张头的疑惑，但却没有给他解释，这关乎朱宁的秘密！
前世《乌合之众》里有这么一句话：
群体盲从意识会淹没个体的理性，个体一旦将自己归入该群体，其原本独立的理性就会被群体的无知疯狂所淹没。
很显然，这些平日里为了几文钱都要争执许久的普罗大众，如今却为花钱而挣得你死我活！
他们已经疯了，起码在第一波购买浪潮过去之前，他们是不会清醒的！
或许他们回到家，仔细体会，也能察觉到不对劲，但到那时候却又是另一个问题了！
这炼乳的成本本就高于十两银子，更何况今日还是半价的五两！
当然，白糖的价格按市价来算，要是放在朱宁这里，那可真是不值一文了。
这种占了便宜的心态会让他们很满足，以至于忘记了这炼乳的本质！
“东家！神了！又卖出去三百罐！”
老张头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整整三千两银子！
朱宁脸上却看不出什么，沉吟片刻，问道：“咱们存货还有多少？”
“一千罐！不过恐怕卖不出去这么多，三百罐已经是极限了！”
看着购买的人又少了下来，老张头不禁有些失望，但卖出去这么多其实已经是超出预期了！
在老张头看来，这一千六百罐可是十天的量，看来这几天又要趁夜生产了！
极限？
朱宁笑而不语，来往的百姓能有多少？
真正的买卖从现在才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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