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夺权
“季！你给我过来！”
第二天晨起的时候，刘季准备带队出部落时，巫气势汹汹的来找他。
刘季让雉带队出去。
随后走向巫。
不过雉没走，而是看着巫到底打算做什么。
他是原始人不假，但刘季和巫之间的冲突，他还是能感受出来的。
虽然敬畏于巫。
但刘季也有巫的本事，并且还有强悍的武力，如果两人决裂，他会选择跟随刘季。
这就是现实，原始人的世界，拳头才是一切。
“为何要开始备冬？”巫的第一个质问，抹了松墨的脸颊，像枯黑的老榆皮，让人感觉一点滑稽。
刘季指着河对岸说：“姬部落在河对岸的森林里安排了大量陷阱，昨天我们去狩猎，好几次差点被坑死在陷阱中。如今河对岸森林中一切不明朗，森林暂时不能去，自然得走远路去其他地方。为了节省部落的食物支出，必须进行统一分配。”
“那你可以跟我说！”巫盯着刘季，“我还没死呢！”
“我是首领。”刘季冷冷盯着巫，“部落的事情，我做不得决断？”
“你！”巫的脸色大变，“不管如何，任何事情都要祭祀神灵，否则神会怪罪我们的！”
“祭祀？”刘季又顿了一会儿，冷声道：“那么上次，同姬部落爆发战争。巫的祭祀结果，让魁领头直面冲锋就能取胜。但结果是什么？是我们损失惨重！”
没错，刘季通过这些日子的交流，刘季渐渐弄明白为什么原身匆匆赶到时候，部落会损失严重了。
因为在刘季没来之前，巫为了给孙子铺路，居然指挥部落战士冲上去，还是爬坡往上冲。
这直接让姬部落的弓箭发挥最大战力。
居高临下，稳定输出，不打白不打。
要不是原身冲的够快，抢上高地，硬顶着箭伤并砍伤姬部落的首领，进而逼退了他们。
只怕部落都会全军覆没。
所以巫下山来质问，试图夺权的时候，刘季不会傻到放手。
因为放手，就意味着部落一定会出现两个不同声音。
“我是巫！你得听我命令！”巫的老脸紧皱，怒气冲冲。
刘季淡淡看着他的怒气模样：“那请巫求来天罚，将姬部落灭杀，如此我就卸任首领，给能担当重任的人。”
“你！”巫的脸色一变。
如果他能召唤来天罚，哪里还用得着刘季当这个首领，这个武力代表？
“巫，您应该上山去沟通神灵和祖先，让他们惩罚我们金刀部落的敌人。只要他们能天罚姬部落，我愿意以身祭祀，献与神灵。若是做不到，那就请巫沟通到他们答应再下山。”
刘季看了一眼身后，迎着朝阳升起的部落外田地：“我们要开始做准备，防止敌人再一次杀来。”
“走！”
一声令下，部落内的男人都跟刘季走了。
只留下巫脸色一会青一会白，最终只能念念叨叨的转身让人抬滑竿上去。
“季，这么做会不会引发巫的不快？”须紧张的看着兄长。
刘季的首领也算是有巫的提拔，众人也信服推举，虽然只是巫的权衡之计，目的是为了让魁能尽快成长起来。
甚至用刘季做点危险的事情，早点让刘季死去，换上魁。
毕竟有能力搏鳄鱼的原身，还是很可怕的存在。
而今天，当着部落男人们的面前，刘季突兀的撕下了伪装的善意。
前后两天，差距之大，还是让人有点难接受。
刘季听得弟弟的话，笑呵呵的说道：“咱们祖上也是部落的巫，只不过你不知道就是了。”
“真的吗？”须震惊，边上几个部落众人也震惊。
“是真的。还记得我说的冒吗？为什么他会保佑我，就是因为他是我的爷爷。”
刘季开启神棍模式，神神道道起来：“他现在正在神界，注视着我们这些子孙后代，是怎么将部落经营得更好。我回来之前，他跟我说：‘好好干，不管如何，我一定想办法帮你’。”
雉他们都敬畏了几分起来。
相较于巫口中各种神而言，刘季的爷爷，反而更能引起部落人的共鸣。
突然有一个人拍了一巴掌。
赫然昨天的骨，不过现在他叫刘骨：“我想起来了！我父亲还在的时候跟我说过一个人：叫做冒大人。我一直以为是冒大人，但是万万没想到，居然是季的爷爷——巫冒！”
巫冒！
刘骨对众人解释道：“我父说，巫冒大人是金刀部落的上一代巫，但是在继承巫的位置不久，被一只大毒虫咬死了。如今的巫一直在说，那是巫冒得罪了虫神，进而被虫神召唤走了！”
刘季眯着眼睛。
虽然没有见过爷爷，但是原身的父亲说过，巫冒死得憋屈，明明是为了部落更好，遵循古老的选举制度，放弃了直接被上上代巫内定的决定，选择和现在的巫竞争。
结果就……
“巫冒大人是个好人！”刘骨抓了抓头，“我父亲说，巫冒大人年轻的时候也很能打猎，并且经常将他打到的猎物分给孩子吃。我父亲吃过，所以一直都记得。也跟我说了，说现在这个巫很多时候只顾着献祭给神，然而多余的祭肉，往往看不见了。反而是巫的几个儿子一个个长得像豚。”
“那个时候部落还很穷，季的父亲夏还在，我其实也吃了不少夏打的鸟呢！”
刘骨的年纪，差不多三十，不小了。
刘季父辈中为数不多还记得当年事情的人。
巫活得是真的久，硬是熬死了几个儿子，只能给孙子魁铺路。
“好了，逝者已矣。当年的事情，就随风去吧。现在，我们要做的事情还是尽快为部落找到食物来源，同时修起部落的防御，跟侍弄田地。”
刘季打断了闲聊，身先士卒投入了田地里，开始除草、播种豆子以及浇水。
中午吃饭的时候，他看了一会儿河流后说：“这里以后叫浏河，溪流叫做金刀溪。”
“就不用老是河呀，水呀一直叫。”刘季将所在地取了个名字。
吃过之后，刘季就开始砍树，他要赶紧做防御工事，比如在这里弄个哨站，随时和部落联系，提前预知敌人的到来。
顺道的，刘季也做出了弓。
鹿筋再一次成为工具，之后用削尖的木头箭搭上手，也没加翎羽，就是瞄准一只飞过的想要啄粟麻雀。
瞬间，刘季发觉，这麻雀明显扑棱的轨迹就在眼前，预判之后放手，箭矢直接洞穿了麻雀，落在了田里头。
“好！”须看到刘季这么猛，拍手大喊。
结果惊起了一田里的麻雀。
刘季也没闲着，射出了最后两根木箭，一个中仨，一个中俩，接着从地上抓起小颗鹅卵石，随手捏了一颗砸出。
砰！
又一只不长记性的麻雀想返回田里，瞬间就被打穿翅膀，摔在地上哀鸣。
“诶，骨。我发现季越来越强了，真的是巫冒大人庇佑吗？”
刘季试验自己极限时，正在砍树的刘雉来到刘骨边上问。
“你也看到了，季是从死神的手下回来的人。他现在比之前强得也不是一星半点，由此可见真是受到了巫冒大人的庇护。这对我们部落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好事！接下来，就不用担心食物问题了！”
刘骨看着地十只不怕死的麻雀被刘季砸死，笑容忍不住灿烂起来：“我们今年冬天，说不定不用死人了。”
刘雉默默看了一会儿，接着也笑了起来。
活着，就是他们的追求！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