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白璐水(三)
万里云看着白璐水生气模样,以为聆敬阳不方便回答白璐水往哪里撤退,他打破尴尬说道:“白小姐,我部昨晚突袭山海关,光复罗城,翼城,把清军后勤和粮道搞成一锅粥,要不是清军兵马多,我们还在罗城和翼城驻守呢。”
白璐水瞪大眼睛,整个大顺军都败了,这一只兵马竟然突袭清军大后方?
她不由得另眼相看聆敬阳这一群人,到这时候她才看见,聆敬阳等人穿着打扮,和其他大顺军将士有很大不同,骑兵在外围没看到,可这步兵五花八门大半,有带着狗皮帽子,还有露出光秃秃额头的包衣,那个骂人的秦烈,更是一副关宁军装束,至于范阳貌,斗笠盔,飞鱼服等各种军装都能看到。
这就是一群来自五湖四海的土包子杂牌部队,白璐水有些敬佩,也有些伤感,大顺军主力部队都败了,这些杂牌兵还在后方苦苦坚持,她有些后悔自己瞧不起聆敬阳等人,若不是聆敬阳带领石营将士出手相助,她已香消玉殒,她轻轻呼吸,放低语气说道:“本小姐和你说话呢,你们这是要往哪里撤退?”
在一旁的万晴,惊讶张大嘴巴,她可是第一见到大小姐,用低三下四语气和别人说话,聆敬阳到没在意,和白璐水说道:“白小姐想要去京城,我可以让人送你们去。”
可白璐水却表示不去京城,大顺军战败,从这里去京城道路都是清军,她决定跟着聆敬阳一起撤退。
聆敬阳脑袋一歪,问道:“白小姐,跟着我们可是很苦,你还是回去吧?”
他不太想带上这个大小姐,他的队伍里有大明皇帝,武状元,大顺军将士,关宁军将士,家属,还有包衣,又来一个大小姐,还有那个白墩,可真成了大杂烩。
白璐水生性倔强,越是不让她跟着,就越要是跟着,还威胁聆敬阳,不让跟着一起走,他们这些人都吊在后面,让清军追上来。
“好吧好吧,不过我们要去哪里,还要保密,请白小姐不要介意。”
聆敬阳其实还没有想好去哪里,虽然他很想去山西大同,保护张天琳等大顺军将士不被姜瓖杀害,可从三营屯去山西路途遥远,一行人拖儿带女,还有粮草士气等等,这些都让聆敬阳打退堂鼓。
万里云也有想法,他建议大军撤退到三营屯,然后继续撤退到京城,带上秦烈等关宁军将士,向陛下阐明他们突袭山海关战绩,或许陛下会给他们加官进爵?
聆敬阳听着万里云一番话,对万里云有一个大致印象,此人是十足官迷,说道:“万都尉,你觉得京城守得住吗?”
万里云没有给予回答聆敬阳,他是一个渴望上进的人,也是一个颇有战略眼光的人,慢慢和聆敬阳说他的构思,和聆敬阳一样,也认为京城并不适合防守,大顺军高层全部在京城一带,而大顺军其他部队分散在北直隶,河南,山东,陕西,山西等地,清军军队可以朝发夕至,发兵包围京城,但是其他各地大顺军,却不能及时赶来支援,所以他认为主力部队撤离京城,虽然大顺军在山海关损失惨重,大顺军其他各地兵马聚集在陕西和山西,仍旧可以做到将清军抵挡在三秦大地以外,把中原,山东,湖广等地扔给清军和江南明朝小朝廷,让他们狗咬狗,还有在巴蜀之地的大西军,或许也会出川和清军,明军争夺地盘。
他一番见解,让聆敬阳刮目相看,此人确实有几把刷子,聆敬阳冷不丁和他说道:“万都尉,要是我军一路溃败,你会选择谁?”
刚才还侃侃而谈的万里云,像是被卡住咽喉,迟迟不能言语,他惊恐,好奇看着聆敬阳,想从聆敬阳眼睛中,看到他想要的东西。
“大顺军要是败了,你们之中可以投降明军,大西军,也可以自立门户,但绝对不可以投降清军做明奸,残害百姓,如有投降清军者,我,聆敬阳,虽远必诛之。”
众将士为之一振,聆敬阳这是在给他们出路,随后聆敬阳让众将士休息,所有人睡下后,他来到骑兵营,李如风还没有睡,这些天骑兵营最为辛苦,他虽然是骑兵营掌旗,可不久前也不过是一个哨总,还不太适应指挥这么多骑兵作战。
见聆敬阳前来,他连忙站起来相迎,聆敬阳却摇摇头,大步来到他的面前,小声说道:“如风,也没睡呢?”
李如风和聆敬阳说起骑兵营有好些新兵,他还不太适应,但是他更想拥有更多骑兵,现在他是骑兵营掌旗,就一直在琢磨,怎么才能操练出更多骑兵?
聆敬阳很是鼓励李如风上进心,笑道:“怎么,这一百多部下还不满足?”
这点人马哪够?李如风在这几天战斗中,可是看到关宁军骑兵多,清军骑兵更多,大顺军骑兵也颇有特色,可面对清军和关宁军骑兵,有些不太够看,更别提清军还有红夷大炮等重型火炮。
聆敬阳静静地听着李如风说话,李如风是石营为数不多骑兵将领,他想拥有更多骑兵,用来和清军作战,这是好事,可是组建骑兵部队,首先需要的是人和战马。
他和李如风说道:“骑兵营是一定要扩充的,可组建新骑兵营,需要什么?”
说起战马,李如风打开话匣子,口吐莲花和聆敬阳说起构想,组建骑兵应需要人和马,人好找,军中会骑马的不少,虽然不能骑马作战,却可以往死里操练,隔一段时间,就拉上战场和清军过过招,只需数年,就可以锻炼出一只庞大的精锐骑兵,但是这些都需要有战马,驮马,种 马,母马,牧场,还要有大量杂役来喂养马匹。
李如风说的兴起,唾沫星子喷的满天都是,聆敬阳得不得坐远一些,李如风见聆敬阳和他保持一定距离,和聆敬阳不好意思笑了笑,然后捂住嘴,不肯继续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