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国士无双!
“此策到底是何人所书,当真是国士无双!”
明白这份折子对大明将产生深远影响的朱高炽,一时间也忍不住的惊叹道。
周围正在等着朱高炽开口的众人,刚刚瞧见太子那疯狂变幻的表情时就有些疑惑,如今听到他这么说,心中更是诧异不已。
太子为人,他们这些大臣们还是了解的。
毕竟大明朝一直都是太子监国,指不定比对皇上朱棣了解的还多。
平日里朱高炽虽从不吝啬夸赞之词,可让他如此动容失态的还从未有过。
就在众人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疑惑不解时,坐在主位上仔仔细细将手中的奏折看了一遍的朱高炽,最终还是爱不释手的将这奏折交到了面前这些大臣的手中。
“诸位大人,你们也看看吧。”
说话间,朱高炽还不由的笑着感叹道:“这朝中也不知何时出了这么一位大才,真恨不得与他痛饮一番。此等妙策,也不知他是如何想的出来....”
朱高炽的话,吊足了在场众人的胃口。
随着这奏折到了手中,一个个也顾不上什么礼节了,纷纷围在了那户部尚书夏元吉的周围,挤着想要一看究竟。
可不看还好,这一看完,一个个都沉默了。
毕竟,他们这些人可都是识货的,一个个对这折子内容的价值都门清。如今瞧见此等良策出现在别人的手中,心里还颇有些不得劲,却又不得不服,只能是沉默的不说话了。
“写出这折子之人,眼光之高,见识之广,思路之刁钻精准,胆子之大....夏某是自愧不如啊.....”身为户部尚书的夏元吉,在看完这折子内容后,经不住的感叹道。
他做户部尚书这么多年,天天与朝廷赋税打交道,却到如今连朝廷这个问题都没有发现,更别提想出如此角度奇妙的解决办法。
其实就算提前将这个问题提前扔在他夏元吉的面前,他也绝想不到这种基本完全打破原有税收框架的思路和办法。
而写出这折子之人不仅看到了朝廷税收上存在的巨大漏洞,还提出了这样一个近乎完美的解决方案,关键此人还不是户部之人,这就太过厉害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户部之人。
只不过他夏元吉是从未听人说过这样的话。
“夏某做了二十多年的户部尚书,今日方知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实在是羞愧难当啊......”
听着夏元吉如此说,一旁的太子朱高炽虽然也很推崇写出这折子之人,但他看到的却更多。
朱高炽笑着拍了拍夏元吉的肩膀,说道:“夏大人实在不必过谦,夏大人于户部几十年的经验和功劳,又岂是寻常。其实在本王看来,写出这折子之人虽有惊世之才,但给人的感觉总觉差了些什么。”
瞧着朱高炽颇有些自信的笑容,一旁的众人倒是有些疑惑了。
“太子殿下,您这话从何说起啊?”
闻言,朱高炽笑了笑说道:“诸位大人可还记得之前皇上曾拿了一份治水的折子给我们看吗?当初内阁中的诸位应该都在。”
听着朱高炽的话,内阁中的这些人纷纷想起了当初被那解缙拍马屁吹成的古今治水第一策。
“臣记得有这么一回事。”
太子朱高炽笑着点点头,然后对着一旁六部之中的工部尚书说道:“此事...吴尚书应该知道吧?”
听着朱高炽的话,那工部尚书吴中当即便点头,道:“此事臣是知道的,那折子也看过,其中所书也确实不凡。”
见在场的除了那其它几个不知道这事的尚书外,其他人都想了起来,朱高炽便笑着问道:“在我看来,那写出治水之策的人应该与我们今日所看到的是同一个。”
说着,朱高炽还指了指大臣们手中写着‘摊丁入亩’税务革新之策的折子。
听着朱高炽的话,众人恍然,可还是有些疑惑:“太子殿下是如何看出来的?”
朱高炽笑道:“我向来查阅折子时有个习惯,经常会先看其字,再看其文。当初在见那治水之策时便多有疑惑,因为那人的笔迹我瞧着有些眼生。而今日再看这折子内容,方才想起这二者之间应该是同一人。”
“除此外,这先后不过区区数日时间,皇上那里便屡有我等从未见过的大才之人出现,多少有些不应该了。”
对于朱高炽给出的解释,众人倒是认同了,可还是有人疑惑的继续问道:“但就算这二者之间是同一人所书,殿下口中所说的差了点什么,又是何意呢?”
闻言,朱高炽笑着摆摆手,道:“倒也不是什么很有把握的事情,但诸位在看了这两份折子后难道没有什么感觉吗?”
几个同时看过两个折子的大臣们,纷纷开始了回忆。
“若非要说什么感觉,这两道奏折的内容,立意极为新颖且胆子很大,敢于打破常规。除此外,这两道折子都很精准的掐中了问题的关键,且给人一种站在很高角度来审视的感觉。”
作为同时看过两份奏折的杨士奇,对这两件事倒是记忆颇深,所以率先说出了自己的感觉。
一旁的大臣们听到这话,也都对此十分的赞同。
“对,杨大人所言也是微臣的感觉。”
对于他们的话,朱高炽也同样十分赞同的说道:“杨大人的话本王也认同,不过,我倒是觉得此人除了这些特点外,还有一个特征,他所献策的这些折子基本都属于对顶层的设计。”
“虽说精妙,却少了一份详尽的执办之法。”
说到这里,瞧着众人都若有所思的神情,朱高炽也不再卖关子了,说道:“所以本王觉得此人才华确实不凡,担的起这国士无双四字,但在承办之上,却比诸位少了一份日积月累的沉淀。”
听着朱高炽的话,众人品了品还真是这么回事。
这些奏折中所提及之事但凡涉及到详尽的执办之时,便会直接略过,好像在规避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