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栽赃嫁祸

被朱慈炫看了一眼,高时明不禁苦笑,这位爷肯定想玩什么花样了。想了想,他建议道:“陛下,要不把方正化调回来吧。”

方正化可是传说中的东方不败,武艺高强,有他在身边,安全更有保障。

至于引蛇出洞的方案,只能与内臣商量。

三位外臣,尤其是孙承宗,是绝不会答应的。

朱慈炫点头道:“那就把方伴伴调回来吧。”

搞清楚魏忠贤可能的手段,朱慈炫便散了会,只留下高时明。

叫到近前,他说了一番话,令高时明非常为难:“陛下,魏忠贤已是掌中物,真没必要这么玩。”

“他没机会,那就给他创造机会,如此他才会丧心病狂。”

朱慈炫非常坚决,不破坏规则之下,要想取得巨大收益,他必须这么做。

见高时明迟迟不答应,他意念一动,全身顿时金光闪耀,随后轻松地笑道:“高伴伴,朕有神祗保护,不会有性命危险的。”

这是当初收复高时明等人的手段。

借助系统,自耗生命力,身体散发金光,展现神人护体景象。

“唉,”高时明叹口气,答应了,“那臣去安排。”

这时,魏忠贤也已回府,召来崔呈秀和田尔耕,在水榭里商讨对策。

“都是那帮伪君子,坏了咱们好事。”

认错是绝对不可能的,魏忠贤开门见山,恨恨地把锅甩给东林党。

见没人开口,他目光定在崔呈秀身上,解释道:“咱家得到消息,因信王与东林纠缠不清,为保皇长子离世前平安,先帝前天重立了遗诏。”

鬼才信你呢!

崔呈秀暗嘲一声,但还是点点头,给这个蠢货一个面子。

“东林人真是可恶!”

田尔耕怒骂一声,却是一副死样活气的样子。

魏忠贤非常不悦道:“这不是咱家一个人的事,咱家倒了,你们也没好下场!”

“九千岁,怎么做,你吩咐一声。”

田尔耕立马表态,但崔呈秀却眉头紧皱,不吭声。

他娘的,树未倒,猢狲就要散了?

心里非常生气,魏忠贤表面上,却不得不强装温和,问计道:“呈秀,可有主意?”

有再多好主意,也经不起你糟蹋啊!

崔呈秀内心嗤笑一声,非常郑重道:“九千岁,事已不可为,收手吧。”

“怎么不可为?”魏忠贤脸色非常阴沉。

崔呈秀苦笑一声道:“九千岁,今日乾清宫前,英国公并没劝进,反而劝谏信王,说明他已得先帝旨意。”

顿了顿,他叹息道:“先帝本就属意信王,为何会突然改立皇长子、信王监国呢?从今日张皇后的表现看,恐怕已经得知我们意图,早早做了部署。”

他这么一说,水榭里顿时一冷。

良久后,魏忠贤暴吼道:“不可能!这事只有我们三个知道,怎么可能泄露?”

他非常聪明,没指控另两人泄密。

“有些事,猜也猜得出来。”崔呈秀简单地回一句。

至于如何猜得出来,他没有明说,但大家心知肚明。

水榭里一时又冷了场。

沉思许久,对于今日所遭受的羞辱,魏忠贤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于是,恶狠狠道:“事情已到这地步,想要回头是不可能的,必须往前推进。”

“九千岁,遗诏颁布,法统已定,我们再折腾也改变不了。为何不知难而退呢?”

今日在乾清宫前,崔呈秀已萌生退意,一则没翻盘可能,二则跟这个蠢货合作,实在是不明智。

“不能退!”魏忠贤非常坚决,“如果我们没逼迫过信王和皇后,那我们还可能有活路。现在,只要我们稍露退意,他们就会扑上来死咬,绝无善了可能。”

崔呈秀长叹一声,没再劝说,因为这是必然结果。

“栽赃嫁祸,两位以为如何?”

魏忠贤一说,崔呈秀眼睛顿时一亮,不过随即又恢复黯然,沉声道:“陛下身弱,离驾崩不会太久,信王为何要多此一举?没人信啊。”

“有没有人信没关系,关键是咱家认为是信王做的就行。”魏忠贤已经顾不得了,上不了也要硬着上。“到时直接兵谏,拿下信王和张皇后,还怕糊弄不了愚蠢的裕妃吗?”

这个刚愎自用的蠢货,一路被人算计,竟然还自以为得计。

崔呈秀心里嘲讽不停,但也只能点头,反正这事不用他做,爱咋咋地,听天由命吧。

“属下听九千岁的。”

田尔耕倒是很光棍,但谁知道有几分是真的。

“你们退下吧。”

待两人离开,魏忠贤挥手召来一人,悄声吩咐几句。

来人应声而走,魏忠贤露出奸诈的笑容,得意道:“张嫣,你死也想不到,咱家早有对付你的手段。”

夜深深,紫禁城白光蒙蒙,让人觉得有些阴森。

一盏白色灯笼照着,魏忠贤走在永巷中,心思早飘到那座荒废的冷宫上。

走着走着,一直来到冷宫前,心绪方收了回来。

做贼心虚地朝四周望了望,魏忠贤才迈进殿门。

空****的大殿里,闪出一道人影,嘴里喊着“拜见九千岁”,双膝已跪下,重重磕了个头,然后伏地不动了。

“抬起头来。”魏忠贤威严地轻喝一声。

那人即刻抬头,一张稚嫩而慌张的脸,让魏忠贤感觉有点不靠谱,于是问道:“知道咱家要你做啥事吗?”

“知道,九千岁。”

那人回完,跟着又低下头,不像见过世面,能干大事的人。

魏忠贤再问:“怕死吗?”

那人从袖袋里取出一枚紫红色药丸,双手奉着,战战兢兢道:“放在嘴里,咬破就会死。”

“明天大行皇帝要大殓,大家都很悲痛,或许会有机会。”

“但千万要沉着冷静,就跟平常一样。”

“一旦得手,就按吩咐的喊话。”

魏忠贤嘱咐三句,那人只答一句:“是,九千岁。”

佯作难过地叹息一声,魏忠贤声音沉痛道:“大凡咱家还有办法,都不会走到这一步,委屈你了。”

“没有九千岁,小的早没命了。”那人突然咬咬牙道,“小的早就准备好,将这条命还给九千岁。”

“好,好,好。”魏忠贤连道三个好,“真不枉咱家栽培你一场。”

顿了顿,又说:“你放心去吧。中午,咱家让人给你父母一万两银子,已送他们出京。以后,他们没你这个儿子,但日子过得火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