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军中派系

“好了,大家都回去吧!”

对着王月娥和众人挥了挥手,陈展就转身朝着等待已久的曹旺走了过去!

“郎君,保重!”

“兄弟,早日归来!”

“展哥儿,保重自己!”

“展叔,再见!”

“……”

身后传来了阵阵告别声,陈展强忍着心中的酸意,只是举起手摆了摆,然后迈着坚定的步伐超前走去。

他生怕一个忍不住,就不想走了。

“曹管家,走吧!”

来到了曹旺的跟前,陈展只是淡然的打了个招呼,就随着车队启动。

对着陈家村众人,拱手一礼,曹旺也扭头朝着陈展追了过去。

看着陈展远去的背影,王月娥再也忍不住即将崩溃的情绪,一头扑进母亲的怀抱里,大声痛哭起来。

叹了口气,陈连仲扭头过扫了身后陈家村新旧的村民。

这其中有很多,都是附近村民刚刚迁移过来的。

对于本宗族的村民他到不担心,他就怕那些新来的,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毕竟,还没有受到陈展所带来的好处,说不定就会生出什么事情来。

人性是最难琢磨的,尤其是乡下人,见识浅薄,是非更要多些。

陈连仲寻思了一番,最后将目光对向陈阿花,面色沉重地说到。

“阿花,展哥儿原本是不用上战场的,但是为了给咱们村找一个靠山,所以他依然去了。”

“我们不能让他流血又流泪,今天当着全村人的面,我把任务交给你了。”

“照顾好展哥儿的家,你还是跟着他学过手艺的,理应多操心一些。”

“但凡是做出什么对展哥儿不好的事情来,宗法族规处置!可能做到!”

听到老族长的吩咐,陈阿花拍着结实的胸脯,大声地应承起来。

“老族长放心,大家都是知恩的,要是有那个小兔崽子不听话,不用您吩咐,我陈阿花就撕烂她们的嘴!”

老族长的话,她心里也清楚,尤其是王月娥以前的名声不好,老族长害怕有些人见识短乱说是非。

做出保证之后,陈阿花就走到了王月娥跟前,拍着她的后背,对着刘梅笑了起来。

“婶子,既然大家以后都是一个村里的人了,有什么事情您就尽管招呼着。”

“虽然论辈分,展哥儿叫我一声婶子,可是我跟着他学过手艺,也算是他的学徒。”

“而且村里现在的富裕日子,都是展哥儿带着大家一起闯出来的。”

“咱就不讲究那么多客气话,有什么事不要和大家见外,尽管使唤!”

“嗯!”

看着女婿、女儿在村里的声望,果然如传言一般很高,刘梅的心里也是异常的高兴。

看着身姿矫健的陈展,曹旺的心情异常复杂,本以为就是拉一趟青砖,谁知道竟然带着一员虎将回去。

在曹旺的心里,陈展就是一头猛兽级别的虎将。

尤其是看到陈展手里,那柄重达一百多斤的方天画戟之后,曹旺就无比确定了这一点。

要知道即便是他家大将军,使用的单面画戟也不过四十多斤的重量。

而且看那上面萦绕的光芒,以及那套同样材质的铠甲,曹旺心中升起一种感觉。

这场战争,哪怕所有人都活不下来,陈展也会安安稳稳地活到最后。

以陈展那非人的力气,以及那身稀世无双的装备,曹旺都想不出来,谁有能力让这头猛兽擦破点皮。

甚至曹旺都怀疑,哪怕是投石车跑出的石块,估计都拿陈展没有办法。

只要不是陷入沼泽,火焰的包围等极端陷阱,估计这天下对于陈展来说,就是来去自如的平地。

一个自家少爷的普通朋友,和一个绝世无敌的猛将,两者绝对有着巨大的区别。

所以,一路上曹旺对待陈展的态度,就有了根本的转变,除了不能说的辛秘之外,折冲府的一些事情,曹旺都给陈展做出了交代。

通过曹旺的普及,陈展才对大乾的军制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折冲府以及甘州的舍身营,严格来说和其他州的军队都有着根本的区别。

因为折冲府和舍身营在建立之初,就是为了对付草原上的雍朝。

所以这两个州的军队,以及京都的御林军,都属于直接归皇帝直接管制。

而其他州的军队则属于兵部管辖。

虽然看上去仅仅只是管制的上级不同,而且这两州的军队名义上还属于皇帝亲兵。

但经过了两百多年的发展之后,大乾朝堂的权利逐渐被文臣集团蚕食。

最大的问题就是,这三支军队的军费,日常由皇帝私库供养。

而其他的军队的军费属于朝廷财政供养。

只有当雍朝南下,开始国战的时候,才有兵部划拨部分军需,往往还无法保质保量。

哪怕都是大乾的军队,都是大乾的钱财。

但是由谁管理的区别,就造成了这些军队成为了皇帝和文臣集团争斗的工具。

一方面皇帝的私库日渐干瘪,供养军队有些吃力,就像将甘、渝两州的军费开支纳入财政支出。

可是另一方面,在统属的问题上,皇帝却寸步不让,不想让兵部接管。

光拿钱不管理的破事,兵部当然不想接手。

于是在皇权和臣权的斗争之中,两州的边军,成为了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姥姥不亲,舅舅不爱,日常的军费开支都无法满足,战斗力就可想而知了。

日常的装备、军费无法满足,开战之后的划拨又不能保证足量。

哪一任皇帝在斗争之中占据了上风,边军的日子就好过一点。

如果哪一任皇帝,斗不过大臣们,那么边军的日子就相当地难受。

除此之外,大乾的大臣们,还因为借着各种缘由,往两州军队的军需处塞着自己的人。

希望借军需的供给,来影响两州的边军。

长此以往之下,两个州的将军的日子过的艰难程度,也就可想而知了。

更让人感到无奈的是,最近一二十年,因为朝堂的糜烂。

那些大臣们已经不满足把持军需处了,开始朝着军队里的军官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