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兄弟密谋

这一嗓子,犹如晴天霹雳,让钱达愣在当场。

可这钱达马上脑筋就是一转,大怒着说道:

“你休要诓我!”

他在踹了展陵一脚之后,转身就走了。

展陵这是担心赵有恭的安危,他差不多能够看得出这个钱达不是好相与之辈,杀人灭口的事儿不是不可能做出来,于是他才不得已说出了赵有恭的身份,期望能够震慑一下钱达。

再说钱达,在离开了密室之后,马上让手下去找一个人,过了半天这人才到。

来人竟然是钱二,就是那个上次让张择端做假证的那个钱二。

两人竟然是亲兄弟!

自从钱二被开封府除名之后,他就投奔了自己的亲哥哥,钱达了解了情况之后,安慰了他一番之后,在下卸司给他谋了个差事。

因此钱达是知道钱二认识赵有恭的,他找钱二过来,就是要让他确认赵有恭的身份,而刚才钱达故作镇定的踹了展陵一脚,实际上就是在掩饰自己内心的慌张,从这点上看,钱达也算是个人物了。

于是,钱达让钱二趴着门缝往密室里面看,钱二随即点头,此人正是永宁郡王无疑了。

钱达傻眼了,没想到自己踢到了这么硬的一块铁板上。

真是倒霉啊,怎么竟然碰上了这么麻烦的一件事,梁大人害我啊,原来军器监十船蚕丝的事情,是梁师成派人告诉的他,让他不要管就行,可没有想到过来兴师问罪的竟然是个王爷,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真的是棘手啊。

于是两兄弟开始商议如何收尾,直到了深夜,两人终于下定决心。

此次钱达得罪了永宁郡王,而且还是如此的彻底,若是就此收手,那永宁郡王是绝对不会放过他钱达的,既然如此,那就索性得罪到底啊。

两兄弟俩不约而同的做了个砍头的手势,准备对赵有恭几人下了杀心。

话说钱达,他绝对是个恶人,汴河码头,看似忙碌、繁荣,可是在这背后,是有着各种势力的,而下卸司就是这些势力中最大的,别说是缺德带冒烟的事儿,就算是杀人越货、毁尸灭迹的事,他钱达也不是没有干过。

“大哥,如今汴河水涨,淹死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不如咱们就将他们都弄死,直接沉到汴河之中,人不知鬼不觉的,到时候谁知道此事跟咱们有关?就算是开封府、宗正寺又能耐我何?”

钱达思考了一阵说道:

“此人乃是王爷身份,太过于敏感,如今大家还都只是知道他是军器监的一个主簿,因而此事必须要做的隐秘,咱们的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越少人知道这事儿越好。”

“大哥,要我说,把这事儿办了之后,其他的人,咱们全都给他们咔嚓了...”

钱达马上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钱达这一次可算是遇到此生最纠结的一件事,若赵有恭只是一个普通的官员,倒不怕他报复,可他偏偏是位王爷,王爷要是死了,那绝对是天大的事儿。

没想到自己只是为了报复脑门挨的那一下,就要杀掉一个王爷,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但是一阵纠结之后,钱达还是决定要做!

“兄弟,此事就咱们两人知道,待其他人办好了事儿之后,全都灭口!此事一定不能外传。”

“是,大哥,我也是恨这个赵有恭,若是没有他,我现在还在开封府当差呢!怪只怪他赵有恭,他走错了衙门,今天既然他落到了咱们哥们手上,那就将他干掉!”

当晚,两人没有行动,这是顾忌内部的人,他俩要想个万全之策,先将赵有恭转移出去,在外边动手。

这一夜,钱达没怎么睡好。

可是在第二天一大早,一队队的官差就开到了下卸司的门前,随着聂山的一声令下将下卸司包围个水泄不通。

钱达还没有起床呢,就有人前来向他汇报,钱达脑中又是嗡的一声,暗道不好,连忙赶赴下卸司。

待来到下卸司的门前,只见开封府的官差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将下卸司包围了,钱达脑门的汗就下来了,心中暗自祈祷。

这时他听说聂山就在正堂里面等他,他赶忙走了进去。

待来到正堂之中,只见聂山正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而旁边的沈晦也是如此。

聂山一拍桌案,“钱达,我再一次问你,昨天的赵主簿你是否知道他的下落?”

钱达隐约感觉事情已经败露,扑通的一声跪了下来,不过,他心中再次一横,说道:

“大人容禀,下官真的是不知道赵主簿的下落啊!”

聂山也是气急了,扬起桌案上的砚台就扔了下去,厉声道:

“钱达,你可知那赵主簿乃是永宁郡王,你要是再不说出实情情,本官剐了你!”

砚台虽然没有砸到钱达的脸上,可是还是溅了他一身的墨汁,钱达瞬间就明白了,敢情聂山这是气急败坏了,如此看来,他目前还不知道赵有恭的下落。

于是钱达故作冤枉的模样,甚至带着哭腔喊道:

“大人,下官冤枉啊,下官真的不知道赵主簿就是永宁郡王啊,昨日,永宁郡王用一锭银子砸了下官,之后他就出门去了,下官真的不知道他去了何处啊!”

这话说完,聂山气得愣是没有说出话来,他的确是没有证据证明赵有恭在下卸司,没有证据显示是钱达把赵有恭藏了起来,但此时也不能就此了了。

聂山大喝一声,“来人,给我搜!”

门外的差官听到命令,凶神恶煞一般冲了进来,开始对下卸司展开地毯式搜索。

钱达的心又提了起来。

可是渐渐的有官差不断的回报,说是没有发现可疑之处,聂山的心也渐渐冰凉,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来,难道自己真的是冤枉了这个钱达?!

旁边的沈晦也是如此想的,这么看王爷果然不在下卸司。

最后,全部的差官都回来了,并没有发现赵有恭几人。

这一下,聂山是傻眼了!

既然如此,那么王爷肯定是在他处了。

聂山起身往外走,在路过钱达的身旁时,说了一句:

“钱达,你也组织人手,在汴河附近给我搜寻永宁郡王的下落,切记,不可泄露郡王的身份,就说是寻找军器监的赵主簿。”

“是,下官遵命!”

站起身来的钱达,转身看着聂山和沈晦两人的背影,嘴角露出了笑容,这一次他又过关了。

“来人,给我沿着边河两岸搜索可疑人物,一定要搜到军器监的赵主簿!”

“是...”